“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申请，不过我希望你可以配合进行接下来的其他测验……”那名年轻的研究人员兴奋地说到。
“小王，不要胡闹，虽然开始内测体验之前我们的游戏舱检测不到任何问题，但方才的不少体验者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脑波影响，这名体验者刚刚没事不代表接下来不会出问题……”那名中年人说道。
“好了，费用会多给你的，你需要再签署一份协议就可以离开了。”那名年轻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傲一眼。
看她的反应，估计是不想让秦傲知道更多的开发细节，看来这“神之使徒”这次是准备来票大的，开发过程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到位了。
就比如现在秦傲需要签署的新一份保密协议，这是这次重新拟订的一份。
根据今天的不同体验者表现，“神之使徒”的研发人员发现游戏舱的脑波信号频段出现问题，多数体验者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干扰。
轻一点的就是进入游戏后控制角色出问题，严重一点的甚至体验者本身出现了问题，甚至其中一名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了。
并且这游戏舱的脑波信号传输技术本来就没有处于完全开发的阶段，出现玩家的操控延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虽然在22世纪，哪怕是涉及到脑电信号传播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但这毕竟是属于“神之使徒”研发工作出现的问题，算得上公司的负面新闻，因此将信息封锁起来很有必要。
毕竟这玩意是之后会直接影响到玩家对游戏的接纳程度的，说白了就是会影响有多少玩家愿意买你的游戏内容。
本来以秦傲的视角来看，他方才在游戏内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现在看来他的表现确实足够优秀了。
协议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不过算得上是霸王条款了，基本上今天秦傲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得保密了。
不过相对应的，还会有一笔额外的费用，美其名曰研发保密费，其实就是封口费。
不过虽然钱是秦傲最看重的，但就这次游戏体验而言，秦傲自忖这样的游戏绝对算得上是划时代之作了，但现在他们应该是在研发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不过游戏界估计也得掀起一场革命了。
当然，现在秦傲所最关心的，是届时如何利用这游戏所带来的变革去搞钱……
回到几十平米的狭小空间之中，秦傲也算卸下了这大半天的疲累。
这里是他的家，一个容纳了他梦想的小小地方。
虽然如今的时代科技高度发展，面对人口的增长与之相对应的住房问题也有解决办法，但不管是哪个时代资源都是有限的，并且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少数人过的生活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而多数人过得生活其实和上个世纪的普通人差别不是很大，只在于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体验得到了不少优化，但总体而言没有变革性的改变。
内卷发生在各个时代。
秦傲的主业就是某公司的一名小职员，如今的公司需要的职位都是可以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岗位，简单来说就是人工智能与机器暂时无法代替的岗位，或者需要更多代替成本。
收入平平，勉强解决温饱的同时剩下一点余钱，做不了其他太多事情。
而他的生活也是当代多数年轻人的写照。
繁华的表象下隐藏着无尽的空虚，商业市场的饱和也代表许多人的发展空间受限，人们于是或者说只能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业余消遣上，娱乐至死。
咳，另外，在此声明一下，此书中所言的世界与我们并非同一个，因此不必去怀疑如果我们继续发展下去，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万勿将书中内容与现实相混淆……
秦傲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原画师，虽说现在电脑制图已经相当发达，但只能满足商业流水线的需求，许多更高端的市场所需要的是带有灵魂的画作。
艺术在每个时代都不会被抛弃，只不过它变得越来越商业化。
打开电脑，开始构思，今天在“神之使徒”的内测体验倒是给了他些许灵感，他现在的画技其实已经达到及格线了，虽然需要精进，但这并不是他一直找不到原画师工作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还是他的作品内容是许多公司的管理层不愿意接纳的。
或抨击当下出现或者潜藏的种种问题，或发挥想象做一个未来世界是如何堕落的构想，这些命题看似不错，但对于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来说，他们所希望的是可以让多数人继续沉沦下去的作品，而非令他们警醒的作品。
用上一位面试官的话来说，就是他的画内容太深刻了。
“或许你可以去当个自由画家，应该会很合适你，至于靠这个赚钱我还是希望你改变一下你的想法……”
“改变我的想法？开玩笑，怎么可能？我的想法是我作品的灵魂，是我梦想的重要一环……”秦傲摇了摇头，看了一下手机上到账的余额。
其实如果不是这份参与内测的费用，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钱来维持生计了。
“对永生的构想……现在的人不是没有去往这方面发展的，那个游戏世界的未来发展方向或许是会与现实世界殊途同归的……”秦傲一边思索，一边开始构图。
日暮西山，沉浸于绘画世界的秦傲被一通电话拉回现实。
“秦先生，我是‘神之使徒’公司的官方客服，我这边有一个内测申请，请问您是否要参加？”电话内头传来一道女声来。
“内测申请？我今天没申请过啊？”
“不，秦先生，是这样的，这申请是我们公司内部发出的申请，与您无关，这个申请的名额非常稀有，目前能确定的只有两个，您便是其中一个，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参与这次测试？”客服解释到。
“虽然我已经内测过一次了，但这次这个估计不一样……”秦傲自言自语道。
“那请问具体内容是怎样的？”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联络到您……总之您需要知道这次机会非常宝贵……”
“那好，定在明天几点？”秦傲看了眼手表，居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自己这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最好是今天晚上……”
一小时后，秦傲再度来到了神之使徒总部，不过这次他要去的不是研发区，而是高层主管区。
“不对啊，不是说来内测，怎么不是去研发区？这架势难道是要面试我？可我对游戏开发一窃不通啊，难不成是看上了我的作品，想让我去当主美？不过一上来就当主美可能过分了点，虽然我很有才华吧……”电梯上，秦傲自顾自想着。
某些人，内心戏就是十足的。
一分钟后，秦傲见到了正主，一名精神头很足的老者，见到秦傲便热情地示意他坐下。
“您是？”秦傲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老者笑道。
“我是谁？我是秦傲啊。”秦傲嘟囔一句。
“你的名字你我当然都知道，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老者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容。
“不过想知道自己是谁，我觉得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这个人怎么看待世界……”
“我看了你的画作，很有才华，也很有想法，不过总体归纳一下，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觉得这世界就是一个牢笼？”
“老先生，您太懂我了！”秦傲一拍大腿，这是第一个愿意去深入谈他的作品的人，自然激动。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想有失偏颇了吗？毕竟太过消极了。”老者又问。
“确实是，所以这牢笼呢，不是针对每一个人的，有的人在牢笼内，而有人在外面……好吧，确实是我太消极了……”秦傲本想继续和对方讨论下去的，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对方找到他显然不是为了讨论他的画。
“不，其实你的画的主题很符合我们公司这次开发的这款游戏，事实上我也考虑你后续可以加入我们公司担任一个美术指导的工作……”老者脸上仍是笑容，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真的吗？”秦傲表现的略有些激动，不过他也知道对方估计是在画大饼，这老头少说二百多岁了，套路多着呢。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你帮个忙。”老者点点头。
“我也就不废话了，你今天上午参加过一次内测体验，应该多少对这次的研发情况有所了解，事实上我的员工了解到这次的游戏舱的脑波信息频段出了问题，但之所以你没受到什么影响，则是因为你的脑波频段异于常人，简单来说，你可以做到一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在神经信号层面上……”
“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想收集你的脑波信号，作为后续的研发参考，有了这些数据，我们就能很快完善我们的产品并且投入到市场当中了。”
“什么时候开始？”
“其实我们先前在你进行内测体验时就已经顺带收集了，不过……”老者说着推过来一份协议。
“贵公司完全可以直接使用我的数据，并且也不用告知给我，反正我也不知情，而这样一来贵公司不就有一份额外的支出了？”秦傲一边看协议，一边笑着问道。
“我们神之使徒的目标是全球市场，立身之本当然还是产品质量和企业的诚信，这协议是征求你的意见的，得到您的意见我们才会调用你的数据。”老者微微一笑。
“明白了，我签。”秦傲点点头，“不过我有点好奇，您应该还邀请了另外一个人吧？”
“不错，我清楚你想要结识一个这个和你一样特别的朋友，不过他并不像你，他签完协议就直接走了，并且拒绝接触任何人。”老者叹了口气。
“小伙子，签完这份协议你有没有兴趣再做一次游戏体验？这次是研发部专门针对你的脑波信号制作的新副本……”
“也就是说是为我定制的？”秦傲顿时来了兴趣。
“对，副本周期并不长，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来说，都将会有不少帮助。”老者点点头。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