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在大军撤走前我不会破坏你的光影布局。”
伴随着刘峰身上的黑白辉光一转,之前汴州内被破坏的光影布局已经还原。
重瞳神君点了点头,周身的辉光向着苍穹辐射,黑白色的流光在天穹一晃而过,似乎在向着土地上所有的亡灵发布号令。
“吼吼~~!!”
城区内,丧魂冥龙咆哮着,每一次可怕魔龙之爪的扣杀,都会覆灭掉众多的奥术师,每一次的龙息之啸,都会有众多的奥术师被硬生生地震死,只留下一具具出窍鲜红的死尸。
庞大的身躯向着前方碾压过去,许多来不及闪躲的奥术师都被碾压成了鲜红的肉酱,血淋淋的黏在一起。
倏然间,一道璀璨的神光在苍穹一闪而逝。
那是一道几乎霍乱整个汴州的神光,在这道整体呈现出流转黑白色的流光下,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寂静。
一缕辉光破云而出,穿透了密布的阴云,直直地射向了大地上。
地平线缓缓拉起,那笼罩了汴州数日之久的阴云逐渐散去,辉光照耀在这一片已经毁灭得稀碎破烂的土地上。
黎明,终至。
人们望着再次被阳光笼罩的汴州,只感觉到一阵的恍惚之感,被笼罩在黑夜中数夜,太阳竟然升起了!!
众多的亡灵纷纷停下了落下的魔爪,原本扑在奥术师身上的亡灵也缓缓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转身向着
鱼肚白已经隐隐出现,天穹上的第一缕黎明的出现,使得黑夜被彻底撕破了。
那轮黑色的曜日缓缓褪去,仿佛从来不存在过,将唯一的光明留给那颗冉冉升起,散发着热意的太阳。
这黎明辉光照耀在亡灵军团的身上,烘烤在亡灵身躯上,似乎要灼烧掉这些不守规则的亡灵。然而,却见到天穹上流转起来了或黑或白,融合交杂的曜日辉光,骤然间降落下,烈阳的效果渐渐消失了,亡灵的气息已经被光影之力屏蔽。
丧魂冥龙身体一僵,原本已经落下的魔爪渐渐停滞,最终伸了回去。
让许多人心有余悸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与深深的——质疑?
为什么会没有落下……
奥术师的眼神中带着迷茫,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同样的一幕发生了许多次。
臻枯幽篁挥舞着竹叶,将四周奥术师铸就的壁垒给扫灭掉,上位的奥术被毁得零碎无比。
臻枯幽篁竟然调转了方向,率先向着后方杀去,骨煞冥凤随之跟上,在一点点地清扫着道路。
一开始还有奥术师想要阻止,忽然间,有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察觉到,还是战意丧失之后的哀言。
“不要阻止他们,亡灵大军撤军了!!“
这一道声音几乎是一呼百应,这没完没了,从安界外打到郊区,再从城区打到市区,持续了几天几夜的战役早就让每一个人身心俱疲了。
在犹如赦免的一道声音,无异于对他们最大的嘉赏。
在光影之力的庇护下,白日烈阳下,只见到那无尽的亡灵开始浩浩荡荡地撤军了,所过之处,再没有人去阻止。
亡灵毁灭了汴州大片的建筑,屠杀了众多汴州的奥术师,但人们已经生不起一丝仇恨,全被那无尽的疲惫所淹没。
太累了,战斗了不知道几天几夜,目睹了不知道多少战友的死,是幸运也是不幸。他们活了下来,却要承受无尽的悲伤。
迎来光明,人们纷纷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十分贪婪地呼吸着,望着这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的太阳升起,十分地庆幸,还活着。
悲喜参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亡灵帝国终于撤军了。
他们赢下所付出的代价也是非比寻常,整个汴州市,城区、郊区全部毁灭,而在市区,也已经入侵了大半,被破坏得不成模样了。
不过还好,市中心仍旧处在保护之中,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奥术师虽然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但普通人的伤亡却很少,同时,仍旧有很多强大的奥术师还活着。
这也就意味着,汴州,还可以重建。
………
临走前,重瞳神君多看了刘峰几眼,似乎要将其种种的表现记在心中。
皇陵中面对着虚无飘渺的希望,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从传送阵中逃走的机会。在死境前永不言败,真正将所有奥术系的魔能全部耗尽,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凭借妖蛮的传承,刚刚踏入上位的境界便可以参加到与他的大战中来,接受了他的光影传承,也算是他的传人。
而最重要的是,刘峰身上的天赋。一阶觉醒两个系,光是在上位便拥有了整整六个系,确实可以想象其未来,说不得,真能改变人类的命运也说不准。
刘峰一人或许无法改变整个世界妖魔与人类的格局,但刘峰的天赋打破了规则,如果未来所有的奥术师一阶都可以觉醒两个系,那样的话,即便是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万多少亿年的妖魔帝国,与之也定然能有一战之力。
望着丧魂冥龙身上那位威严的黑白龙袍男子,望着那些拥簇在身侧一侧,不断嬉笑的几位灵昭妃女,刘峰还处在恍惚之中,仿佛之前所度过的,尽皆为梦幻。
魂修罗在地面上缓步而行,临走前,重重地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之时,他竟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留恋,一种深深的悲哀之情自体内涌上心头。
神魂之力一动,魂修罗便将其轻松抹除掉了,只不过,心中却生长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望着亡灵帝国浩浩荡荡地撤军,其他人也仿若梦幻。
这一次,完全是重瞳神君在怜悯他们,若是执意要将汴州化作他亡灵帝国的新鲜血液制造厂,他们是完全没办法的。
封天韵率先坐到在了地上,有人想扶起议长,但封天韵摆了摆手,拒绝了。
太累了,他是真不想站起来了。
当封天韵成为的第一人时,一位又一位的大修都坐在到了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竟感到一股没没来由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