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焰焰踮起脚尖,朝着外面看去,发现门外果然站着一群护卫。
这是有备而来啊!
还没等苏焰焰出声,容墨辰就摇着扇子,悠然自得地走到她面前。
“这是哪家的娇小姐?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弱不禁风,口气倒是不小!”
他素来爱说笑,此话一出,齐云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你算哪根葱,也敢这般和本小姐说话!”齐云梦趾高气扬的怒声喝道。
“这是我师兄容墨辰,苍梧山三代大弟子,可不是什么葱!”
苏焰焰瞧着她怒不可遏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齐家以诗书传世,这就是你齐家的修养?”
“齐家?焰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听说齐家的小姐,最为温婉贤淑,这位目中无人的小姑娘,怎么看都和齐家不搭边,除非她是庶出的。”容墨辰故意把“庶出”两个字,咬得极重。
齐云梦气得怒目圆睁,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苏焰焰说道:“哇,想不到师兄面相这么厉害!”
“师兄都不认识她,竟然能一眼看出她是庶出,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啊,这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师父传授面相的时候,心思神游天外了?”
容墨辰指着她额头说道:“你瞧瞧她日角这般明亮,甚至还有紫气萦绕,说明她父亲仕途顺遂,且身份地位不低。再瞧瞧那边的月角,有点凹陷不说还毫无光泽,说明她母亲家境普通,日角月角相差如此之大,她母亲怎会是正妻?”
“够了!”
云梦泽气得直跺脚,“苏焰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苏焰焰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多谢师兄的指点,那师兄还看出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
她怎会看不出这些,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气气齐云梦罢了。
容墨辰轻摇扇子,接着说道。
“师妹既然想听,那师兄我就再讲讲。你看她眉毛细且短,虽说画了眉,但眉尾还是有些凌乱,这表明她性子急躁,做事缺乏耐心。再看看她这双眼睛,虽大却无神,眼角还有些上挑,这是心胸狭隘、善妒的面相……”
大概是被戳中了痛处,齐云梦气得满脸通红:“哪里来的疯子,简直是胡说八道!”
苏焰焰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容墨辰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把她当作例子讲解起来。
“还有这鼻子,山根低陷,鼻头无肉,财运不佳。再看看她这下庭,可惜,可惜了……”
“住口!住口!你们简直太过分了!”齐云梦柳眉倒竖,恨不得冲上去撕破他的嘴。
她这暴跳如雷的样子,让苏焰焰的心情莫名舒畅,“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啦?”
齐云梦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苏焰焰,你这个贱女人,当年掉下悬崖怎么没摔死!”
“我为什么要摔死?我要是摔死了,岂不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愿?”
苏焰焰得意地笑着,“怎么?看到我没摔死,是不是很生气?因为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害怕我回来揭露真相。”
苏焰焰直直地盯着齐云梦,“二小姐,你猜我说得对不对?”
齐云梦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你别信口雌黄,明明是你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哪有什么真相!”
“失足?”苏焰焰冷笑一声,“齐小姐还真是会颠倒黑白,若不是你推了我,我怎么会跌倒?”
“我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竟敢污蔑我!”
齐云梦虽死死地盯着她,但看她心虚的模样,明显底气不足,“你说我推了你,可有什么证据?”
“举头三尺有神明,朗朗青天不可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容墨辰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一脸正色地说道,“六爻算尽天下事,梅花可解苍生苦。我和师妹算了这么多卦,从未看走眼过,齐小姐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你要是觉得我师妹污蔑了你,不如我们在神明的见证下,起卦一看?”
齐云梦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佯装镇定地说道:“哼,算什么卦,那不过是你们装神弄鬼的手段罢了!”
苏焰焰向前一步,逼视着齐云梦:“你不敢?是不是心里有鬼!”
齐云梦咬了咬嘴唇:“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懒得陪你们这两个疯子折腾!”
容墨辰笑了笑:“既然齐小姐坚信自己是清白的,又怎会害怕起卦验证?”
这时,齐云梦身边的一个护卫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齐云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被你们这般无理取闹,本小姐差点忘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齐云梦手一挥,厉声道:“来人,把这九离堂给我砸了!”
话音刚落,那些人就一拥而上冲了进来。
“放肆!”
苏焰焰拿出一块玄铁令牌,大声喝道:“见到本县主,还不赶快跪下!”
护卫们看到令牌,纷纷停下脚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云梦也是脸色骤变,她其实早就听说了此事。
之所以还要带人上门闹事,就是想趁她还未受封,想好好教训一顿,哪知苏焰焰竟然有了县主的令牌。
“你……你竟然是县主?”齐云梦假装不知情。
苏焰焰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容墨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砸了九离堂?别光说不做,你倒是动手啊!”
“别以为我不敢!”
苏焰焰手里有令牌,他手里可没有,齐云梦恶狠狠地盯着他。
“就算是县主又怎样?就凭她给齐家下血咒,还不知羞耻地勾引我大哥,我也要砸了这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九离堂!”
说完这话,齐云梦就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快动手,有任何问题,本小姐担责!”
这些侍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听到这话,立刻开始动手。
“哐当!”,高几上的花瓶碎了。
“汝窑粉彩花瓶一百两!”苏焰焰大声喊道:“青榆,快记下来!”
“是,小姐!”青榆立刻拿起毛笔迅速草书。
“哗啦!”墙上的一幅字画被扯了下来。
“前朝王大家的真迹,一千两!”苏焰焰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