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与愤怒瞬间冲昏了林听的头脑,她全然不顾浑身酸痛,伸手朝着陆廷宣手中的项链抓去。
可手臂伸到一半便颓然落下,那周身的痛感仿若声声刺耳的讥笑,无情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力。
“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把你的未婚妻置于何地!”
陆廷宣的语气染上了一抹莫名的欣喜:“我如果没有未婚妻,你就答应了?”
林听有些好笑又无法理解地看着他。
他很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我没你那么狠”陆廷宣微微低下头,嘴角那抹笑容苦涩至极:“不舍得那么对你。”
他稍作停顿,直视着林听的眼睛:“江萱萱不是我的未婚妻。”
他怎么可能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无论是未婚妻,还是妻子,只能是林听一人,任谁都替代不了。
陆廷宣将林听横抱起来放到怀里,在她耳朵边一五一十的解释。
一年前。
陆廷宣参加了一场商业晚会,应酬半晌后,他只觉疲惫,便打算提前离场。
他刚拉开车门,还没坐稳,冷不丁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女子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神情恍惚至极,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变故接踵而至,车外瞬间喧闹起来。
大批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更可笑的是,这场意外被好几个媒体全程直播了出去!
原来该女子是榕城远扬集团的千金,江萱萱。
而背后给她下药之人,竟是她的继母。
江家在滨海最大的客户,陈氏集团的大少爷,相中了江萱萱的继妹。
江萱萱继母一心护短,哪舍得把亲生骨肉往火坑里推,让她嫁给一个离过三次婚,声名狼藉的恶少。
于是便想出这阴损计谋,妄图把江萱萱送到陈大少爷床上,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一来,既断了陈大少爷的念想,还不会公然得罪陈氏,依旧能保住江家与陈氏那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
毕竟远扬集团,早已徒有其表,只剩个空壳子撑门面,哪里敢轻易开罪陈氏这个大客户。
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江萱萱误打误撞上了陆廷宣的车。
江萱萱继母,安排的人还直播到江萱萱抱着陆廷宣的亲密画面。
出了这事,陆廷宣和江萱萱都选择沉默,没有出面澄清。
于陆廷宣而言,他心存一丝奢望,盼着这场误会能引得林听关注。
于江萱萱来说,她孤身一人深陷困境,急需陆廷宣的身份庇佑,躲避继母后续迫害。
陆廷宣捏住林听的下巴,微微抬高,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
“我赌你知道这事,会吃醋,会出现。”
“可是你没有。”
陆廷宣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眸深处尽是化不开的落寞。
“你知道爸妈这三年来为了逼我放下过去,给我安排了多少场相亲吗?”他神色有些可悲:“到后来妈实在没辙了,拿自己的命来逼我,非让我和江萱萱订婚不可。”
“我和江萱萱将计就计,出去旅行了一趟,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成了。”
“旅行的时候,我都还存着一丝痴心妄想,盼着能遇到你,能把我从这荒唐的戏码里带走。”
陆廷宣缓缓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林听的额头上,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声音低到近乎呢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几秒后,林听淡漠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陆廷宣耳中:“你去行李箱那,替我把里面的一个黑色包拿过来。”
陆廷宣微微一怔,紧接着脱口问道:“你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
她现在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言辞灼灼,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执意驳回,那无异于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以他那执拗的性子,她今日怕是连这道门都出不去,性命都得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