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筑机械厂。是个搞保卫的干部。”马慧的母亲又在这个时候把一个与死者有关的人物牵扯进来。案件在复杂和无绪之中被一个个环节牵扯着。
李勇现在在哪里?而马慧生前与李勇在一起,这说明李勇必定是这个案件的一个关键性人物。局长思索着。
局长命令陈家海:“限你们三天之内把李勇这个人查清楚。”
向南和陈家海接了局长的命令不敢怠慢,当天就直奔李勇所在的建筑机械厂。在门口碰巧遇见了厂长。门卫跟厂长介绍了公安局来访。他问道:“你们找我?”
向南出示了工作证,很礼貌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向你了解点情况。”
厂长问:“什么情况?”
向南将厂长请到一边:“李勇是你们厂的职工吗?”
“我们厂里有三个李勇,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搞保卫工作的。”
厂长想了想,说:“我们厂原来是有个搞保卫工作的叫李勇,可后来出事了,厂里就把他开除了。”
向南追问:“出什么事了?”
厂长解释道:“厂里新买的两台电视机刚放进办公室,就没了。有人反映是李勇偷的。后来也查证了是他偷的,他就跑了,再也没回来。厂里只好把他除名了。”
“后来有人见过他吗?”
“有工人反映见过他,可厂长换了几任,电视机也越来越不值钱,也就没有人再去追究他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厂长想了想:“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在这里,都是后来听说的。还有什么情况吗?”
向南:“没了。”向南和陈家海告别了厂长失望地离开了建筑机械厂。
马双喜带着向南、陈家海等来到马慧和李勇两人的住处,指着说:“就这楼。”
陈家海望了望没门牌的楼房,问道:“几层?”
马双喜很迷惘地说:“好像四层,左边。或者右边。我去过两次,可上楼就迷糊,搞不太清楚。”
向南害怕老人触景生情,回头对马慧的父亲说:“好了,你不要进去了。陈家海,走。”
向南带着三个民警走进楼里去了。
向南等人上到楼内,左右看着。陈家海辨别着:“是哪边呢?”
向南指了指:“去敲左边。”
陈家海上去敲门,但半天没人应。
向南又示意陈家海:“敲右边吧。”
陈家海敲门,这时一妇女出来开门。
陈家海上前询问:“李勇家住在这儿吗?”
“住对面。”
“你知道他今天在家吗?”
妇女摇摇头:“好几天都没见他了,也没见他媳妇,可能出远门去了。”
“有几天了?”
“三四天了吧!出什么事了?”妇女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谢谢您。”陈家海道了谢。女人瞪着疑惑的眼睛看了看陈家海,慢慢地关上了门。
陈家海回过头问:“怎么办?”
向南说:“进去看看。”
陈家海上去,掏出一串钥匙,对着门锁试开着。片刻,门打开了。陈家海忙捂着鼻子,说:“臭气!”向南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枪冲进去。陈家海等人紧跟着冲进来,拿着枪四处寻找。
陈家海屏着呼吸:“是尸体的味道。”
他们搜到卧室,掀开床上的被子。
陈家海叫道:“向所,快过来看。”
向南跑进来,只见床上一具男尸,头上的血已结痂。向南与陈家海顿时愣了。凭他们的职业经验,他们推断这个死者应该会是李勇。那么,李勇死了,线索就断了。李勇死了,马慧也死了,是什么缘由呢?案件又陷入迷茫之中……
在马慧所住的这所昏暗的小房子里,由于这具男尸的发现,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凝重的神色……
仔细地对男尸进行了检验之后,向南才从内室慢慢地走出来,脱下橡皮手套。见局长从门外进来:“局长。”
“现场是什么情况?”局长劈头就问。
向南根据检验情况,回答道:“死者年龄三十岁左右,头部严重变形,鼻梁被敲断,看起来是被锐器所伤。头骨爆裂,不是一次致命的,而是打击多次致命。死者有短暂的挣扎的迹象。估计当时死者是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遭到袭击,便挣扎跳起来,遭到第二次袭击才倒下的。由此看来,凶手一定是能够进入房间的知情人的可能性最大。再有,从死者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测,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以前。”
局长继续追问着:“身份认定了吗?”
向南点了下头,答道:“正在认定中。”
刚说完,对门的那个妇女被一刑警引进来。她进门不到两三步就马上捂着鼻子停在那里,不愿继续往里面走了。
刑警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女人憋着气,答道:“好臭呀,一股臭味。”
刑警伸手指了一下里面的房间,说道:“你到里面来看看,麻烦你帮忙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李勇。”
邻居妇女摇着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说:“算了,算了,我害怕。”
刑警挺一下身子,道:“只有你对他最熟悉,请协助我们的工作。”
她只好万般不愿意地跟在刑警后面,慌慌张张地走向那间她感到阴森恐怖的房间。
警察把死者的头扳过来。邻居妇女看了一下,惊慌地把头背过去,急忙说:“没错,没有错,他就是李勇。”
向南走过来:“好了,谢谢你。”邻居妇女点点头,匆匆疾步走了。
这时一个刑警从厨房走出来,紧张地说道:“局长,这里有情况。”
局长和向南匆匆地跟进厨房……
在厨房地上的一角有一根拇指粗的螺纹钢筋,钢筋上沾有血迹。刑警弯腰拾起来,递给局长:“看来这就是凶器。”
局长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钢筋上的血迹,说道:“还有其它凶器的可能性吗?”
刑警答道:“目前尚未发现。”
离开现场时,局长回头望了一眼那房子,问向南:“你认为杀死李勇的凶手可能是谁呢?”
向南思索了一下,答道:“从室内情况看,虽然比较零乱,但财物却没有任何损失,图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据反映,他和马慧近半年来感情都不好,经常闹矛盾甚至大打出手,这里面肯定有隐患。从两个人死亡现场看,李勇死亡时间比马慧早两天,也就是说马慧死前有可能知道李勇已死的事实。所以,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推断,李勇的死可能和马慧有关。更明白一点地说,是马慧直接或间接地杀害了李勇。”
局长点了点头:“我和你有同样的断案方向。在这两起死亡案件的背后,肯定有着不可言表的背景。所以,我希望你们顺藤摸瓜,把案子深入查下去。如果仅仅是个家庭纠纷,也给社会一个交待,会有醒世作用的。”
向南严肃地答道:“局长放心,这两个案子我们肯定都会找到让你满意的答案的。”
局长马上纠正道:“不!是让社会满意,让死者家属满意,让法律满意!”
马双喜疑惑地反问道:“你是说有可能我的女儿杀死了李勇,然后自杀了?”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向南正为案件对马双喜进行询问。
“在没有找到准确答案之前,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马双喜使劲地摇着头,激动地叫道:“不是这样,肯定不是这样,我女儿怎么会杀人。”
向南启发老人:“您想想您女儿在什么情况下会杀人呢?”
马双喜激动地说道:“不会,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不会杀人。她从小就很胆小,见血都害怕,她怎么敢杀人?肯定是李勇起了外心,是他害了我女儿。”
“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他们两人的情况吗?”向南能够理解此时老人的心情。
马双喜顿了顿激动的情绪,叹了一口气,答道:“你想想,他们俩这半年为啥闹矛盾,李勇为啥打她?”
向南追问道:“为啥?”
马双喜怨恨地答道:“李勇这两年有钱了呗。现在有钱的人能有几个好的。你看报纸上、书上说的,有钱有权的人,不是包二奶,就是玩妓女。李勇肯定是有钱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要和我女儿分手,他才下了狠心。前一段在x州,就有个大处长好上了一个小姐,两人一起把结发妻子给杀了……如今啥事没有哇。”
向南追问道:“你女儿和你谈过这件事吗?”
马双喜摇了摇头:“没有。”老人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不过我能看出来。以前她回家都是高高兴兴的,经常把李勇给她买的首饰什么的值钱东西拿给我们看。可她这半年不说话了,好像总有心事。要不是见到她手上的青紫块,我们还不相信他们俩的关系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向南想了一下,又问:“你女儿和李勇是没有办结婚证同居的吗?”
马双喜悲伤地答道:“是……丢人呀!我问过她,可她总是说李勇是个好人。只要俩人好,结婚证领不领都是次要的。这可好,不领结婚证,连命也搭进去了。”
向南点了点头,说:“你再回去想想,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们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