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翻倒的过程中向南本能的双手护住了脑袋,幸亏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右手胳膊肘割伤,左边脸上被碎玻璃划了几个小口子。
向南脑袋有点晕,挣扎着推开左边车门,刚从里面探个头出来,一名不知是记者还是摄影爱好者飞快的拍了一张特写后,一边问“先生,你没事吧?”
向南缓缓的从车子里爬出来,右边脸上沾着胳膊上的血,左边脸上还有几块碎玻璃,样子确实怪吓人的。
向南这才看清撞他的是一辆挂着军牌的悍马,这两辆车相撞是金钟罩对铁布衫,谁也讨不了好,向南没什么大碍,悍马车里更是有安全气囊。此时向南最担心的是前面夏利车里的人。
被向南追尾的是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里面的人已经被路人搀扶出来了,看样子也没什么大事,向南一颗心暂时放下来了。
再看从悍马车里下来的人,向南倒是有些意外,是林雨欣的同学刘媚,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刘媚从上次林雨欣过生日和火男见过面后,火男就一直惦记着,时不时找机会请她吃个饭,一起玩玩什么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刘媚虽然性格泼辣,但是越是这样外表强悍的,往往内心很虚弱,是外强火男又很帅,加上死缠烂打。刘媚这只羊算是落入狼口了。
刚才刘媚就是跟火男通电话来着,火男讲了个笑话,刘媚一乐,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放在旁边的可乐,等她反应过来时,悍马已经吻上了向南地切诺基。
刘媚见撞到的人居然是是向南,满怀愧疚的跑过来,见向南满脸是血的样子,慌道“南。南哥,你没事吧?对不起,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
“没事,手上的血。过去看看他们。”
“师傅,你们没事吧,真不好意思,这个责任都在我。你放心,一切损失都由我来负。你们也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向南走过去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出租车司机从车里下来就一直骂骂咧咧的,看见后备箱被撞得稀烂。更是气愤不已,平常就是一个碰瓷的主。这下还能善了?原本想找车主人好好敲一笔的,不过见向南人高马大的。心里就先怯了。见向南又这么客气,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说道“我倒是没受什么伤,你把车给我修好了就行。不过你看这位姑娘受伤了,你得送他去医院。”
这位姑娘十七八岁年纪,相貌一般,长得倒是文文静静地,向南看她有点面熟的感否是在哪见过。看她手上划了几道小口子,留了一些血,她正在拿纸擦着,身子还有些惊魂甫定的颤抖。听到司机的话,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还有事。”
刘媚在边上打完了一个电话,过来对向南说“南哥,我叫人过来处理了,先送你上医院吧。”
向南点点头,对那女孩子说道“你也跟我们一块去,到医院检查一下,我应该负这个责任。”
女孩便从出租车里拿包,边焦急地说“我真要走了,我要找我哥,我家里出事话,回来我找你,还是检查一下好。”向南见女孩身上穿的也很朴素,看样子是个农民孩子,这万一真的落下什么内伤,那自己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这是我地姓名电话,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向南递给他一张写有电话姓名的便签。
“我叫赵天凤,其实真的不用了,你自己赶快去看看吧,我要走了。”女孩边说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赵天凤?”向南一愣,又看了女孩一眼,拦住那辆出租车问了句“赵天龙认识
女孩也明显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道“你认识我哥?”
“我俩是战友。”向南当普通兵时地战友,那时候向南是战士,赵天龙是班长。一直对向南很好,也就是向南从他身上汲取许多社会知识的老战士。赵天龙当了向南一年地班长就退役了,后来向南被选进狼牙特种队,再后来也没有赵天龙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他老家也是浙江靖江地。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他的妹妹。
“哦,对了,你哥在哪?你们家发生什么事了?”
“我哥在省城华立公司当保安队长。”
“喂,还走不走了?”那出租车司机不耐地问。
“不走了。”刘媚冲司机喊道,“小妹妹,下来,我们送你去找你哥。/”
“不走早说嘛,你妈的不是浪费我时间吗?”出租车司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向南等人拦了一辆车上医院,那被撞地出租车司机到也没拦他们,挂着军牌的悍马他可惹不起,况且向南亲口答应负一切责任,刘媚和他好像很熟的样子,他想这种有身份的人应该是说话算数的。
向南等刚走,市公安局交警支队就过来人了,围观群众一哄而散,不过还是有人边走边谈论,一个人道“那女的谁啊?一个电话,交警支队都来人了,领头的好像还是个副队长。”
一人说“你看她开的那辆,还他妈是军牌的,能是一般人吗?”
另一个人插嘴说“那男的更厉害,你没看那女的好像很听那男的话吗?”
“说不定啊,这俩之间有什么暧昧吧?要不怎么一人一辆车,还不是怕人看见。”
“恩”“恩,恩”这一观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向南如果听到估计能气得吐血吧。
去医院的路上,向南问明白了赵天凤家里所发生的事。她家在靖江市宁安县,赵天龙退役后,就一直在省城当保安。去年在家里张罗下娶了一个媳妇马晓娇,赵天龙依然到省城工作,媳妇马晓娇在家里帮公公料理一个小百货铺。
天凤大哥每个月请假回来一天,本来日子要这么过下去,也很有奔头。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昨天嫂子马晓娇在店里看着,进来一个买烟的小子,看到马晓娇后起了色心,大白天的动手动脚。她公公出来喝止,哪知那小子从车上叫来几个人,把赵天龙老子一顿揍。然后还要强行把嫂子拉到车上去。赵天龙他爸挣扎起来,摸到家里劈柴的斧子,冲上去给了那小子一下,结果当场把那小子打死了。
“没成想,那流氓小子是宁安县副县长家的独苗,立马就来了几十个警察将我爸爸妈妈嫂子全都抓走了,家里店也那副县长还扬言,要我们一家人都给他儿子陪葬。我正好还在学校,一个亲戚找到我,晚上把我藏到他们家,今天让我来省城找我哥。”赵天凤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
向南听后气愤不已,抛开赵天龙是他的老班长不说,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他碰到了,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以刘媚的火爆脾气就更别提了,身为女人,所以对于这种女人受害的事尤为敏感。当时就说,“天凤妹子,这事我帮你办了。”
向南也正想着如何办这件事呢,有刘媚这丫头出面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当时就说“我看这医院咱也甭去了,马上去华立找赵哥,一起过去靖江。”那副县长的儿子被打死了,难免不把气撒在赵天龙家人身上,所以现在晚去一分,他家里人就多一分危险。
“南哥,那你的伤?”
“没事了,你看,都结痂
“要不要告诉雨欣啊?”
“别,省得她大惊小怪的,过两天我跟她说。”
赵天龙在华立见到向南确实兴奋了一阵子,这个以前自己最喜欢的小兵,如今长得这么壮实成熟了。一把抱住向南说道“小兔崽子,听说你进了狼牙了,现在出来了。
“老班长,我早出来了。话长,哪会有机会在跟你谈。”
“小妹,你怎么来了?”赵天龙才发现站在旁边的消瘦女孩是自己的妹妹。
“哥,家里出事了,爸爸妈妈还有嫂子都被警察抓走
“赵哥,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您先别急,我们现在就去靖江,上车我跟您慢慢说。”
赵天龙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咬牙切齿的道“操他妈的,姓刁的狗东西,平常仗着他老子的势,胡作非为,死了好。我爸那是正当防卫,我就不信政府能颠倒黑白。不然,我就是告到中南海去,也得讨个公道。”
赵天龙还是以前的憨厚性子,他不知道官场是有多黑,一个副县长想搞死你,还不和捏死蚂蚁一样,只要你回了宁安,还能让你在出去告状?
不过向南没这么说,而是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帮你把嫂子他们安安全全的救出来。”
赵天龙朝他点点头,他不认为向南能有什么办法,对方可是副县长啊,向南的家世他也知道一些,普通的教师家庭,没什么背景。不过他对向南的这份好心已经很高兴了,在勾心斗角,利益至上的社会,还是在部队里的那帮子兄弟肯真心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