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非常明确。他要郝书记在梁书记回来前,帮他安排一个手把手的位置。郝书记看着那包钱,毫不避讳地沉吟着说:“可能时间太紧。梁书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了。据说,他不肯去省里做厅长,非要回来当原职。要是真的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朱昌盛前后给郝书记送了三十万元钱,所以关系不同,说话就可以比较随便:“你把钮星星动一动,让我回去比较好。这次没有出事,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教育局去官复原职。”
郝书记说:“他又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动他?”
朱昌盛建议说:“让他去当宣传部长,或者统战部长,这在名义上是提拔,应该没有问题的。”
郝书记说:“关键是时间太紧,哪里来得及啊?要是梁书记不回来,倒是可以的。”
朱昌盛就鼓动他说:“你可以去省里再活动活动,缺费用的话,你跟我说好了。”
郝书记想了想说:“好吧,我再考虑考虑,到时真的需要,你可要帮忙呕。”
朱昌盛说:“没有问题。一百万之内,我来想办法。”
就这样,他们谈得很好,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朱昌盛从郝书记家里出来,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于是他一边营造自己的新家,一边等待郝书记的消息。他知道当了一把手,就不怕没有钱。所以他愿意把自己多下来的一百多万私房钱贡献给郝书记,让他去省城进行活动。
想到马上又要当一把手,他十分激动,浑身来劲。这天,他就决定跟刘桂花举行签约暨新婚仪式,然后在新房里度过一个的新婚之夜。尽管他们已经在里边作了三次爱,但都比较仓促,不太浪漫,所以他们要弥补起来。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里边冷冷清清的,还没有多少人入住。没有车子的人,在这里生活不太方便。这套房子的业主把房子都装修好了,因为不方便才出售的。有了这套新房以后,刘桂花又问他要了十万元钱,买了一辆小跑车。现在他们两个人碰头都很方便,只要一条短信,一个电话,他们就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这里来幽会。
今天是周末,刘桂花在家。朱昌盛开车来到这个小区,从车子里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认识他,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乘电梯上去,开门走进去,刘桂花已经在家里开始打扮了。她真的穿上了一件低领透明的婚纱,烫了头发,比平时显得洋气高贵多了,也年轻艳丽,十分性感。
朱昌盛看呆了。刘桂花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然后上前楼住他,第一次说:“老公,你看我这身新衣怎么样?”
朱昌盛在她红喷喷的脸上啄了一口说:“嗯,我的新娘,今天,你真的特别漂亮,也很性感。”
刘桂花发嗲地说:“那你也去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吧。”
朱昌盛说:“哪有上午就换的?我们一起烧些菜,中午喝完喜酒休息一下,下午先签约,然后才洗澡换衣服。晚上吃过晚饭,我们才正式步入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好。”刘桂花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脱了婚纱,就去厨房里弄菜。
朱昌盛走进去说:“我来洗菜,你开车去超市再买些菜回来。”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不便在这里多出入走动,有事只能让她去。刘桂花出去采购了两大袋东西,回来跟他一起忙着烧了五六个菜,就在餐厅里对坐着,开始喝起了喜酒。
喝完喜酒,他们就上床休息。为了培养新婚之夜的激情,他们中午憋住了没有动。起床后,朱昌盛才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协议,递给刘桂花看。
刘桂花看得很认真,看后说:“你不愧是当过办公室主任的,写得很好,象个公文。好吧,我没有意见,那我们就签吧。”
“看上去写了这么多,实质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化一百十八万元钱,买一套房子一辆车子给你,你做我三年地下妻子,三年后做我暗中情人,别的条款都是虚的。”朱昌盛说着先在上面签了字,然后让她签。
签完,他们就开始洗澡,打扮,换衣服。然后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客厅华丽辉煌,卧室温馨舒适。吃完晚饭,他们就手挽手走进洞房。洞房里空调早已开好,腥红色的窗帘也已拉上,温度适宜,灯光柔和,气氛温馨。
刘桂花也很浪漫,她打开电脑,放起了音乐。在柔糜的音乐中,他们搂抱着跳起了贴面舞。他们边跳边吻,尽情地陶醉在新婚的柔情蜜意之中。跳了一会,他们才宽衣解带。
今晚,朱昌盛变成了真正的新郎,就不象前几次偷情那么紧张仓促了。他非常放松,也很亢奋。他先是慢慢地吻着娇嫩的新娘,从红润的脸上吻起,慢慢吻下去,反复回旋。新娘忍不住了,扭动身子呻吟起来:“昌盛,我的老公,你来吧,哦,啊……”
朱昌盛激动地回应说:“好,我的爱妻,你永远是我的,是吗?”刘桂花叫喊着回答说:“只要你要我,我就永远属于你……”那晚,他们一连几乎整整缠绵了一个晚上。
于是,他们就偷偷过起了蜜月生活。朱昌盛千方百计去跟新娘幽会,但他不能经常在她那里过夜,只能偷偷去,悄悄出。有时半夜了,惬意地躺在新妻的怀抱里,再不想回去,也得起床走。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爱也不能平分,而且即使他做得再隐蔽,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免不了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是的,他把感情和精力全部投到了新妻身上,在旧妻这边就难以应付。心思,感情,时间,都无法控制平衡,于是就慢慢失衡,露出破绽,出现异常。
这样,旧妻张旭凤就开始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头了。她感觉他一定有事瞒着她,否则怎么会变得神神秘秘的,晚上经常很晚回家?回到家,又心不在焉,心神不宁。问他,他总是说有事,为了前途在外面活动。
哪有这么多活动啊?张旭凤不相信,而且朱昌盛有时不能自圆其说,有时还前后矛盾。她就决定留心他,跟踪他。看他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
平时上班,他们现在不在一个单位工作,她不能监视他,跟踪他,只能在周末进行。为了不让他察觉,张旭凤故意装糊涂,也对他不问不闻。
她在晚上偷偷看过他的手机,查过他的电脑。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要是他外面有女人的话,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呢?张旭凤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部手机?她留心过他的车子,也打开过他的车屉,却依然没有发现。
看来只有跟踪他了。这个星期六,朱昌盛又说有事要外出,可能要晚一点回来。张旭凤故作不知地说:“好吧,你去吧。可你在外面少喝点酒,对了,现在开车不能喝酒的,你不要喝酒,听到了吗?”
朱昌盛真的以为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放心地下楼,开车往新家赶去。张旭凤等他走到楼下,连忙关门追下去。朱昌盛的车子一出小区大门,她就奔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
张旭凤让出租车司机紧紧咬前面那辆车。朱昌盛的车拐来拐去,一直往市郊结合部开去。开开,最后开进了一个新建的住宅小区。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张旭凤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两眼死死地盯着丈夫的车子,心里有些发紧。难道市里哪个领导住在这里?她看了看小区的环境,觉得不大象。这里离市区太远了,有十多公里的路,市里的头头不可能住到这边来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攫住了她的心。她不好马上跟上去,就付了车钱,出来隐在大门外,偷偷往里窥视。
朱昌盛开着车子在一幢高楼后面的停车位上停下后,出来往后面看了看,才拿了钥匙打开下面的门禁,一闪身钻了进去。
张旭凤迅速走进去,走到那幢楼前,却进不去。她不知道朱昌盛进的哪一室,无法按开门禁。张旭凤呆呆地站在门外,生气极了,头脑里也很乱。她站了一会,就拿出手机打朱昌盛的手机。手机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她简直要气炸肺了,可也没有办法,只得耐心等待有人进出时跟进去。一会儿,里面有人走出来,她才得以顺利地走进去。
这是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楼,她走到电梯口,却不知道朱昌盛在几楼,没法上去找。她只好重新退出来,等在朱昌盛的轿车边等候。可是她在那里转来转去,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朱昌盛出来,就越发感觉他有问题了。
这里肯定是他一个相好的家。张旭凤头脑里乱哄哄地判断着想,那么我等在这里行吗?不行,他下来后可以不承认,也不会领我上去的。
怎么办?她想起一次在网上看到本市有一家私家侦探公司,就按捺住愤怒,转身走出小区回去了。回到家,她马上打开电脑,查出那个公司的地址,抄下来后,才浑浑噩噩地上床睡了。那晚,她连晚饭都忘记了吃。直到儿子从外面回来,吵着要吃饭,她才起来给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