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自知失言,猛地闭紧嘴巴,再也不肯说出一个字。
“原来你们是十二宫的人。”
林重语气淡漠而平静,虽然听不出任何喜怒,却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冷意:“难怪我总觉得你们的行事风格很熟悉。”
马库斯咬紧牙关,血红的眼睛满是仇恨,直勾勾盯着林重的脸,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带到地狱里面去。
鲜血不断从马库斯的断臂处滴落,即便基因改造者身体素质异常强悍,但是受到如此惨烈的重伤,血液大量流失,也使他虚弱不堪,眼前发黑,脑子阵阵眩晕。
林重拎着马库斯继续前行,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因此并不想马上杀死对方。
但无论如何,今晚过后,马库斯都不可能继续活着。
马库斯同样明白这一点。
从林重身上,马库斯感觉到深沉如海、炽烈如火的杀意,因此第一时间就放弃了求饶的打算,既然早晚要死,还不如死得硬气一点。
林重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也绝对不慢,马库斯沉重的身体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很快就来到别墅外面,却被一道钢铁护栏挡住去路。
这道护栏是保镖们摆在那里的,为的是阻挡敌人,给温曼的撤退争取时间,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效果确实不错。
保镖们已经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枪声,此时每个人都持枪在手,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肃杀的味道。
林重目光一扫,淡淡道:“把这些移开。”
听到林重平静的声音,躲在别墅各个角落的保镖们登时一阵骚动。
“你是谁?”
一个保镖打了个手势,示意同伴小心戒备,口中沉声问道。
林重无语地报出名字。
几个保镖小心翼翼探头,确认了林重的身份,立即移开护栏,放林重进入别墅庭院,然后纷纷从藏身之处走出,围拢到林重身边。
当他们看到被林重提在手里、模样凄惨的马库斯时,俱都露出震惊和疑惑交织之色,却明智的没有多问。
做保镖这一行,最重要的是多看少说,好奇心太重是会死人的。
林重随手将马库斯扔下,后者闷哼一声,差点闭过气去。
就在这时,别墅大门打开,身穿黑裙、披着薄毯的温曼走了出来。
温曼先是看了躺在地上的马库斯一眼,柳眉微蹙,有些不习惯如此血腥的场面,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到林重身侧,与他并肩而立:“林先生,就是这个人准备刺杀我?”
“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人,都被我解决了。”林重轻描淡写道,“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们,我不想暴露身份。”
“没问题。”
温曼对旁边的一个保镖道:“给阿兰打电话,让她立即赶回来,还有林先生刚刚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
那个保镖躬身行礼,带着几个保镖匆匆离去。
其他保镖望向林重的眼神充满敬畏,他们无法想象,林重究竟是如何打败马库斯的。
马库斯是如此强壮,即使受了伤无法动弹,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令他们如同面对猛兽一般,心惊肉跳,手脚发软。
温曼朝马库斯努努嘴:“你为什么要让这家伙活着?”
“因为我有话问他。”
林重并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温曼,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也太会伪装了,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呸!”
马库斯往林重脚边吐了一口唾沫,同时用残忍的眼神看着温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好漂亮的女人,细皮嫩肉,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真想尝尝你的鲜血是什么味道。”
温曼脸色不变,双臂环抱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马库斯:“这么说,你很喜欢喝女人的血咯?”
“没错。”
马库斯咧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勉强抬起脑袋,对着空气抽了抽鼻子:“可爱女孩的鲜血是如此美味可口,每次都能让我的内心找回平静,她们的惨叫声回荡在我耳边,犹如最舒适的催眠曲。”
林重听着马库斯与温曼的对话,面沉如水,不置一词。
温曼眼底闪过一道隐晦的杀机,表情却毫无变化,她迈动脚步,绕到马库斯的视线死角,从一个保镖的腰间抽出匕首,微笑问道:“我的人是被你们抓走的吧?他还活着吗?”
“那个男人已经下地狱见撒旦去了,但他没有白死,他以鲜血让我的同伴们得到满足。”
马库斯似乎很喜欢跟温曼交谈,或者说,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变态癖好,他很喜欢用言语来刺激像温曼这样的美丽女人:“女士,那个男人的死,是不是很令你心痛啊?他对你其实很忠心,在我切掉他第十根手指的时候,才愿意出卖你。”
温曼眼神更冷:“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痛,因为他最后还是背叛了我,但是啊……”
“但是什么?”马库斯好奇问道。
温曼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冰冷,双手倒持匕首,对着马库斯后背毫不迟疑地扎下!
“嗤!”
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破马库斯的肌肤,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直到这时,温曼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是你这个垃圾,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就给我去死好了!”
“呃!”
马库斯喉咙中发出一声怪响,嘴角沁出一缕鲜血,艰难地转过头,眼中血丝密布,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却什么也看不见。
温曼双手不断用力,匕首将马库斯的身体整个刺穿,这样还不够,她又用力转动刀柄,使伤口变得更大更深。
周围的保镖们都被温曼的狠辣吓到了,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林重冷眼旁观,其实他早就看出了端倪,但是并没有阻止。
马库斯身体抽搐了几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就这样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而那个女人还手无缚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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