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康毅打来的。
康毅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请求林重原谅,语无伦次,声音中透着惶恐和紧张。
林重眼前似乎浮现出对方恐惧不安的面孔,不由眉头微皱。
“就这样吧。”
他不耐烦听康毅多说,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几名女孩都好奇地看着他,陈青问道:“师傅,打电话的人是谁啊?”
“就是之前在咖啡店里的那个人。”林重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道,“他打过来请我原谅,没想到名片挺管用。”
“当然管用,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自己和银河军工集团了?”
卢茵用香肩撞了林重一下,随着这个动作,丰满酥胸登时荡漾起美妙的幅度:“等你到了国外,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更管用,有资格做很多小国的座上宾哦,我们集团的产品,可是很吃香的呢。”
林重不置可否:“是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卢茵对林重漫不经心的态度大感不满,红润的樱唇嘟了起来,“难道不相信姐姐的话吗?”
在林重面前,卢茵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经常流露出罕见的小女儿情态,却又没有丝毫违和感。
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总是细腻而敏感的。
换作平时,肯定早就冲林重大发娇嗔,但此刻有另外几个女孩在旁,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扔给林重一个俏生生的白眼。
林重张了张嘴,正欲说话,拉着杨盈走在另一边的苏妙轻咳一声,不冷不热道:“卢总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动不动就嘟嘴,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呢。”
“别人怎么看,我才不在乎。”
卢茵仰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玉手撩起香肩旁边的一缕秀发,瞬间流露出无比动人的风情,让从对面走来的几个男人看直了眼:“只要林小弟不讨厌就行了,林小弟,你讨厌姐姐吗?”
林重摇了摇头:“不讨厌。”
卢茵闻言嘻嘻一笑,向苏妙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似是得意,又似是炫耀。
苏妙樱唇微抿,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偏过头不说话了,心里打定主意,等林重不在一定要给卢茵好看,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杨盈看看苏妙,又看看卢茵,总感觉这两位大姐姐之间的气氛颇为古怪。
陈青摸了摸肚子,催促道:“我们快去吃饭吧,肚子都饿死啦,话说中午吃什么呀?”
“包间已经订好了,就在前面那家饭店,为了庆祝林小弟正式走马上任,小姐今天请我们所有人吃海鲜大餐。”
卢茵生怕苏妙给自己小鞋穿,凑到她身边,挽起她白嫩纤细的玉臂,一脸讨好地道:“小姐,你累了吧?我扶你走。”
苏妙再也无法维持清冷的表情,挣脱卢茵的手掌,没好气道:“好好走路,别捣乱。”
林重看着她们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一种安宁平和的感觉浮上心头。
同一时刻。
东海市南城区,某个隐秘的私人会所。
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从远处驶来,稳稳在会所门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气质沉稳的男人率先走出。
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龄,短发如针,浓眉如墨,两只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目光凌厉锐气逼人,仿佛刀子一样,要将人的身体刺穿。
他下车之后,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拉开后座的车门,身穿白色西装的苏啸天以及一袭黑色长裙的蔷薇走了下来。
苏啸天剑眉皱起,看着会所紧闭的大门,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就是这里吗?”
男人肯定道:“对,就是这里。”
苏啸天闭上眼睛沉思数秒,等到眼睛再次睁开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戴上了一张面具:“敲门吧。”
男人毫不迟疑地上前敲响大门,他敲击的动作很有节奏感,先是两重一轻,然后是两轻一重,最后则是“砰砰砰”用力捶了三下。
十几秒钟后。
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男人脸庞。
这是一个满头金发、体型强壮的白人男子,没有眉毛,眼神冰冷,鼻子似乎被某种利器砍掉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鼻孔,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白人男子目光一扫,看清苏啸天等人的脸后,没有任何言语,让开身体,伸手朝苏啸天招了招。
敲门的那个男人眼神一凝,举步朝大门内走去。
然而才走出两步,就被白人男子挡住。
白人男子一只手按住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黑色手枪,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下巴朝苏啸天点了点,竖起一根手指头。
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只准苏啸天一个人进去。
苏啸天深吸一口气,向男人和蔷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原地等着,然后迈步向前,独自一人进入会所。
大门再次悄无声息地关闭,隔绝内外。
至始至终,白人男子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在前领路,也不管苏啸天跟不跟过来。
苏啸天想起父亲的吩咐,面沉如水,心念急转,默不作声地跟在白人男子身后,向会所内部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陌生的男女,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也有少数几个亚裔,无一例外都沉默不语,气质冰冷而凶悍,若要打个比方,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
苏啸天虽然不懂武功,但是眼力惊人,看得出这些男女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那种气质,与血龙等人极为相似。
他将一路上所见的情况记在心底,以备回去向父亲禀告。
白人男子带着苏啸天在一扇房门外停下,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铁片互相摩擦,说不出的刺耳怪异:“阁下,客人已经带到。”
他说的不是炎黄语,也不是英语,而是德语。
不过苏啸天身为苏家嫡系后裔,自小受到精英教育,知识储备丰富无比,即使白人男子的德语十分难懂,他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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