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的心就猛然痛了起来,看着大夫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寒意。
“有办法治吗?”
“神……神仙难救!”大夫战战兢兢的说出这句话时,舌头都几乎打结了。
慕容宸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咯咯作响,随后压抑在心里的怒气彻底爆发。
一脚踢向大夫,“滚……给我滚!”
大夫被踹倒在地,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如恶魔一样的男人。
当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爬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
慕容宸的暴呵声引来令风和左修,二人相视一眼之后,目光皆向慕容宸看去。
“将军,怎么了?”
慕容宸双手撑在桌上,大口的呼吸着,眼里的火花像是随时都要溢出来。
令风和左修心里都没来由一寒,各自紧张的等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慕容宸黑眸中的火花才渐渐散去,手缓缓指向门口的位置。
“快……再就给本将军请几个大夫来,记住要快!”
令风和左修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急忙去请大夫。
可尽管请来了几个大夫,他们最终的结果都是一致的,都说无能为力。
慕容宸开始还抱有希望,后来就彻底绝望了!
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看到东西就摔,以此发泄心中的怒气。
就在他的情绪处于奔溃状态时,昏迷的莫桑忽而倾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慕容宸完全被这一幕惊到,他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急忙拿过手帕,扑到莫桑身侧。小心心的擦拭他嘴角残留的血迹。
莫桑抬了抬眼,看着眼前满地的狼藉,以及慕容宸那张痛苦难过的脸。
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阿宸,人都一死,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了!”
闻言,慕容宸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急忙试去脸上的泪珠,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胡说,谁说表哥会死的?那些都是庸医,怎么能跟我们楚宫的御医比。表哥……你放心,阿宸即刻就带你回楚国。回去之后,你一定会没事的。”
慕容宸说完,猛的站起身,往门后走去。
莫桑下意识伸手想拦,但慕容宸的衣袍从他指尖掠过,他都没有力气抓住。
“阿宸……”
他张嘴想喊,可声音却小的可怜,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左修,令风,吩咐下去,让将士赶紧准备,我们马上出发回楚国。”
令风和左修领命离去,慕容宸则带着焦急的心情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期间,莫桑曾几次试图喊他,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半个时辰之后。
令风和左修赶回来,慕容宸急于带莫桑回楚国,所以没有发现二人的异常。
“准备好了吗?”他着急的问。
令风为难回答,“准是准备好了,不过……”
慕容宸只听到了那句准备好了,全然没留意到令风后面的不过二字。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即刻启程。”
说罢,他正要迈步去扶莫桑,不料被令风拦住了去路。
他有些疑惑,拧眉看向令风,不知道他此刻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将军,先别急,你听属下把话说完。”
慕容宸这才注意到二人神色不对,仔细打量着他们,“怎么了?”
令风咬了咬唇,似是有难言之隐。
见他支支吾吾,一点也不爽快,慕容宸转而看向左修。
“你说,究竟怎么了?”
左修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解释,“将军,短时间之内我们恐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什么意思?”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洛泱,不禁有些气恼的问,“是不是洛泱从中搞了什么鬼?”
左修摇了摇头,“我们才刚得知消息,城门封了,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出。”
慕容宸火一下就窜了起来,“我们进城的时候还好好的,出城就封城门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洛泱有意与我们为难。”
他的行踪刚被洛泱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不怀疑她才怪。
“将军,这件事还真不是针对我们的。”
“什么意思?”
“属下刚才听到那些守城士兵私下议论,说这次封城门,是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听说南诏在边境的几十万大军落入旁人手里。如今这个人正拥兵前来,准备攻打都城。他们现在封锁城门,就是准备迎战了!”
慕容宸听到这,眉心紧紧拧成一团,南诏迟不发生这事。早不发生这事,偏偏在他要带着表哥回楚国救命发生这样的事。
他是可以等,那表哥现在怎么办?
刚想到表哥,他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的谈话并没有避开莫桑。
此刻,他一定是听到了!
慕容宸刚意识到这一点,就往莫桑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
一直卧床的莫桑听到南诏将起战事,竟然已经勉强站了起来,并趔趄的朝他们走来。
三人看着他艰难往前迈步的样子,都后悔刚才自己的疏忽大意。
此刻,只能默默的接受莫桑的盘问。
“小僧刚才……没有听错吧!有人要攻打南诏了?”
“表哥,是你听错了!”慕容宸下意识的反驳,并伸手想将他扶回去。
不料,莫桑看都未曾看他一眼,直接避开了他的手,朝令风二人看过去。
“小僧要听真话,是不是?”
说到是不是三个字时,他猛然拔高了声调,几乎喊破了喉咙。
三人的身体同时抖了一下,最终在莫桑的震慑下,令风只能点了点头。
莫桑的心,蓦地一冷。
他本以为洛泱成功解了七情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将来迎接她的,定然都是美好!
没有想到,现在又突然生出这样的事端,还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啊!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见他情绪复杂,慕容宸只能安慰,“表哥,洛泱现在是女君,这样的事她并非第一次经历。身边又有这么多得力的朝臣帮她。根本无需你担心。”
莫桑始终低垂着眉眼静静的看着某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