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夜风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高楼林立间,一行白鸽咕咕飞过。他并没有看景色,而是在想,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林晓欢。
他等不及了。
有的时候他会仔细思考一番,为什么他会有这种非她不娶的冲动。
她不仅是林正豪的女儿,还任性刁钻从不服从,或许其他的女人会比她强上一千倍一万倍。至少他招招手,她们都会乖乖地钻进他的怀里。
可林晓欢却还是闯进了他的心里,只消一眼,他就不能忘记。哪怕他曾经努力地想要将她抛之脑后。可这该死的女人,却每次都能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仿佛一种诅咒,又像是病毒在蔓延。
他不忍伤害她,他想保护她。这是楚云或者关娜娜这种女人,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谈婚论嫁,早上她的拒绝,让他的心痛了好久。可思来想去,他实在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了。心底里仿佛激起一层漩涡,在混沌,在肆虐。
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他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握着口袋中那精美的礼盒,魏夜风的眸光再次坚定了起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原来婚姻不仅可以作为利用的筹码,还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心爱的那个人。
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嗯,去准备吧。”
……
到晚饭时,童妈才发现林晓欢已经不在房间了。所有人都没想到,行动不便的林小姐,会在守卫如此严密的情况下人间蒸发。整个魏家别墅都炸开了锅,启动了紧急预案,可也改变不了林晓欢已经身处它处的事实。
午后的阳光,炙热难耐。燥热,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
这里是b市的老城区,多数都是即将拆迁的楼盘,破旧的环境,人烟稀少,只剩下一些四处游荡的混混和乞食者在这里居住,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街上偶尔飘过几张废旧的报纸,苍凉而寂寥。即使是大白天,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
林正豪曾经说过,b市的西边是谁的地盘,所以林晓欢很清楚,她此刻有多么危险。在这三不管的地方,就算死个人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一个瘸了腿的女人。
果然,她刚下出租车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呐喊声。机车急促飞驰到她的面前,干练甩个大弯,带来一片尘土纷飞。
林晓欢被呛得轻咳了两声,眯着眼再看,对面的是两个发型怪异的男人。
“啧啧,六角巷里竟然出现一位这么漂亮的美女,真是稀奇啊!”
车后面的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挑逗地问:“小美女,去哪儿啊?哥哥们载你一程怎么样?”
林晓欢拄着拐杖后退几步。“不用你们管。”
两人见她在害怕,笃定她是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放下机车,他们缓缓向她逼近。林晓欢水嫩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惹得他们兴致不浅。
“别怕,既然敢来这里,就放松玩一玩嘛。哥哥这里熟,带你转一转怎么样?”
说着,一只肮脏的大手还向她的x口袭来。
林晓欢腿脚不方便,差点没摔倒。另外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的身后,到她滑嫩的胳膊,顿时淫笑不已。
林晓欢气急,用力甩开他:“闪开!我是你们老大的贵客!伤了我,小心你们的脑袋!”
身后那个人还要继续,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这人稍微年长一些,听林晓欢不像是在说笑话,便谨慎地问:“小丫头,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
“我管他是谁!我要见魏夫人,耽误了大事,你们就等着被严惩吧!”林晓欢冰冷的语气,让两人一怔。
在总部,的确有位魏夫人,还是老大的座上宾。不知为何,他们忽然有种触上霉头的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秒,一亮黑色奔驰停在了他们身侧。
副驾驶的保镖走下车,二话没说一人赏了一耳光。
车窗下落,探出头的是冯邵谦。他看到林晓欢很惊讶,“林晓欢?怎么是你?”
林晓欢的心忽然跳到了嗓子眼儿,“你什么意思?”
“……”
纺织厂已经很久没有开工了,头d上的蜘蛛网相互交错,看起来破败不堪。可厂房后面却别有洞天,宏伟的构造,严密的保护,守卫间颇具威严。在院子里巡视的人们见到冯邵谦,都鞠躬行礼。林晓欢跟在冯邵谦身后,一路上变得顺畅多了。
“林晓欢,我明明都放你走了,谁让你又回来的?”人少时,冯邵谦低声问道。
林晓欢也觉得蹊跷:“我以为你知道。”
“不是我说你,就算是我的主意,六角巷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一个人来?白痴!”
林晓欢撇撇嘴:“他们有我要的东西。”
“谁找你的,魏夫人?”
“是。”
冯邵谦叹气,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想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会儿就都听我的。”
林晓欢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只能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洛可可风格的走廊窗明几净,保镖引完路便留在门口,林晓欢和冯邵谦单独走了进去。
冯邵谦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问:“为什么要她来?”
沙发上坐着的是魏夫人,还有林晓欢不认识的冯绍国。冯邵谦见到冯绍国明显一怔,“怎么是你?妈,您什么意思?他怎么在这儿?!”
冯绍国不说话。
魏夫人抬头,向冯邵谦身后的林晓欢点头问好,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举起手上的咖啡,她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时间不多了,想加快进程,想必林小姐是不会介意的吧。”
冯邵谦激动:“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不需要您操心!”
“那你实施了吗?什么时候实施?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结果?”魏夫人挑眉质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丫头之间的事情。优柔寡断,顾头顾尾的,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