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沐遗成看了,就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问道:“夫人有心事?”
自从从书房和好后,沐遗成动不动就把她揽到怀里抱着,接个甜蜜的吻,让七月的心里防线越来越薄弱,要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年龄太小,七月早就把持不住和沐遗成滚床单了,所以现在七月在沐遗成的怀里已经是很习惯了,她觉得顾妈妈的事或许沐遗成有办法,再说沐遗成也说过,不想她有事情瞒着他,沈家让她在定远侯府当棋子的事情说不定她一嫁进来,沐遗成就把她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现在不用藏着掖着的,直接坦白可能会是更好的办法,所以,七月看着沐遗成,深吸一口气说:“侯爷,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嫁给你吗?”
沐遗成顿了一下接着说:“知道,夫人也知道吗?”
七月立刻问道:“那侯爷还答应娶我?”
沐遗成淡淡的说:“我的婚姻从来就没有让我自己做主过,不是要皇上指婚,就是联姻,包括我那两房妾室也不是我自己选的,总之都是有目的的,我反对有什么用,他们还会通过别的手段塞人进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再说,这次你和我的亲事,还是皇上亲自指婚,我更加没反对的权利。”
七月幽幽的说:“原来做到你这么大的职位,仍然不能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的人在一起,这个时代的人真可伶。”
沐遗成揉了揉七月的头发叹息着说:“越是位高权重的家庭,越是无法自己选择自己的亲事,这中间牵扯太多的家庭利益。”
七月老实的点点头说:“我们就是利益下的牺牲品,还好遇到的是侯爷,我很庆幸!”
沐遗成吻了吻七月的发顶也说:“我也庆幸娶到的是你!”
七月咬咬嘴唇说:“今天我回沈家看顾妈妈了,她们等不及了,我还以为我一嫁进来,她们就要我行动,没想到会这么沉住气,半年了,才让我行动。”
沐遗成继续没有任何情绪的问:“你想怎么做?”
七月幽幽的说:“哎!历来立储,最终决定权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位,盛贵妃想拉拢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推举二皇子,其实这是用人多势众还给皇上施压,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让皇上更加不喜,自古得上位者都会多疑,重臣施压,只会让皇上觉得他的权利受到威胁,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决不允许让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所以侯爷支不支持对二皇子来说结局是一样的,这帮人真是太天真了,但是对侯爷却是差别很大,因为支持二皇子的人,皇上都会秋后算账的,特别侯爷本身就手握重兵,本就引起皇上忌惮,侯爷如果这样做,就给皇上拿捏侯爷的把柄,我不想因为我让侯爷得到无妄之灾,侯爷本身是有自己的原则,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自有侯爷的考量,所以七月不想侯爷为难,再说,七月也没有让侯爷为难的资格。”
沐遗成听了心里真的被触动了,这么通透的心思,一般人都看不明白,没想到这个深闺的小女人既然能看得这么明白,真是让他都感到叹服。只是沐遗成不知道的是,七月从五千年的历史里看到,历代帝王争斗中,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太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了。
七月接着转身看着沐遗成说:“侯爷,我有一事要求侯爷,杨氏拿顾妈妈威胁我,让我想办法说服侯爷支持二皇子,为此她给顾妈妈下毒,据她说是,这种毒药是从宫里得来的,每个月都要吃一次解药,侯爷有办法拿到解药吗?顾妈妈把我养大,我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给她养老送终的,我不想再让她为我受苦!”
沐遗成看着七月说:“我会想办法的,这药,肯定是从盛贵妃手里拿的,宫里的人,有不少人用药控制着自己的暗装,我让人查查贵妃的药是从哪里配的,还是七月,不要对自己妄自菲薄,你在我这里,有足够的资格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知道吗,你是我的夫人,是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你没资格谁有资格,更不用书求我,七月你这么说我会心疼的,知道吗?”
七月点点头,她现在心里汹涌澎湃,她不知道要以什么话来回复沐遗成的一片深情,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沦陷的,前世的阴影在她心里还有点残留,形成一层保护壳,本来她已经冲破了这层龟壳,勇敢的去尝试,可是与殷慕清的那段,让她的心又自动的缩进自己的龟壳里,让她对未来没有安全感,不敢放任自己的心去爱,去尝试,但是沐遗成再这么对自己,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彻彻底底的沦陷在沐遗成温柔的爱的漩涡里,再也出不来!
三天过后,桃儿进来,对着七月趾高气扬的问:“夫人让奴婢问问小姐,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这个桃儿,自从陪嫁到侯府后,没有个梦儿一样该称呼,因为她认为,配让她称为夫人的只有杨氏,能称沈七月一声小姐,就是给她最大的面子了。
七月冷冷的看着她说:“告诉她,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是那么容易劝动的人,让她等着。”
桃儿嗤笑了一下说:“七小姐,侯爷现在把你放着心尖尖上宠着,七小姐的话,侯爷会不听,奴婢奉劝小你的一句话,还是老老实实的按夫人的指示办事,事情又不难办,再说,事成之后,侯爷还会加官进爵,说不定侯爷能做个王爷,七小姐,做王妃和夫人差别还是很大的,七小姐,为了自己,你也要劝侯爷看清现实,否则,顾妈妈受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夫人还让奴婢提醒七小姐,你和沈家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能在侯府立足,肯定少不了娘家的支持,你看,就是因为你不寻求娘家的帮助,到现在,连家里的中馈都在一个姨娘手里,你这个当家主母,却一点权都没有,夫人劝七小姐要早点识时务的好!”
七月冷笑着对着桃儿说:“能不能到得上王妃我不知道,但是你你再不出去,我可知道你再也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了,你也不让认为你多么重要,我和杨氏之间,有你没你,对我和她来说,无所谓。”
桃儿听了,指着七月还想要撒泼,烟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出来,吓得桃儿赶紧的跑了出去。
桃儿把她劝七月帮杨氏的是添油加醋的让帮着通消息的和杨氏说,杨氏听到桃儿送来的消息后,气得把身前的茶盏摔碎,这个沈七月,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逼着她出手。
杨氏平定了一会后,让下人把屋里打扫干净后让人去把很沈怀义请来。
沈怀义沉着脸进来,杨氏把下人都迁出去,顾妈妈刚刚在杨氏摔东西时,听到杨氏咬牙切齿的说沈七月,就感觉杨氏这个时候和沈怀义商量的事情,绝对和七月有关,所以她偷偷的转到屋后窗子那里,用唾沫把窗纸捅了一个小小的洞,听清里面的谈话足以。
沈怀义现在一个月都不会进杨氏的屋里,特别是给姿月易了两次亲都没有成,他就更不想听杨氏的抱怨,今天他是不得不来关,这是关系着他们立储大计。
杨氏看着沈怀义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后,心里刚刚平复的怒火又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酸酸的说:“老爷终于舍得秦氏软玉温香了,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能伺候动老爷可真难为她了。”
沈怀义皱着眉说:“少说两句,说正事!”
杨氏气得说:“怎么,在我这里才刚坐下,老爷就想走了,不要忘了,当初抬她为平妻时,老爷是怎么和我说的,这才多久,老爷就要变卦吗?!”
沈怀义不愿来杨氏屋里就是她整天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让他受不了,他真不知道,以前那个温柔大度的杨氏怎么变成这样,一见面,就开始尖酸刻薄的讽刺他,感觉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让他头沉不已,促使自己现在对杨氏能躲就躲,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本来是谈正事的,他实在是不想和杨氏吵架,就端起茶喝了口问道:“你如果今天不想和我七丫头的事啦,那我就走了,我还有公事没有忙完。”
杨氏这才收起那副嫉妇的模样说:“你养的好女儿,以为嫁人了,翅膀硬了,根本不把我们的话当回事,上次她回来,我把利害关系都和她说了,也说了事成之后,沈家一定会做她的后盾,让她在侯府站住脚,可是这个丫头是软硬不吃,就说她的话侯爷根本不会听来唐塞我,老爷,你说怎么办?贵妃那边催的很急,再过四个月召王妃就临盆了,贵妃找太医看了,确认是儿子,只要召王嫡子出世,众臣就会上书立储,定远侯可是至关重要的人。”
沈怀义沉思了一下说:“七丫头和侯爷的关系如何,是不是真的劝不动侯爷?”
杨氏瞪着狠毒的眸子说:“老爷过滤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把她娘那狐媚功夫学的如火纯情,现在把侯爷迷五迷三道的,什么都听她的,一连几个月都宿在她的房里,姨娘的屋里都不去,这是劝不动侯爷,还是不想劝还用说吗?”
沈怀义一拍桌子说:“这个逆女,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嫁得这么好,现在翅膀硬了,想置沈家而不顾,休想!”
杨氏说:“老爷放心吧,别忘了顾妈妈还在我们手里,不怕她不听,等年后召王被立为太子后,这么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也没用,我看还是把那个丫头解决了才是最妥帖的办法,到时候,可以让姿月去给侯爷做续弦,这样,我们两家就没有嫌隙了!”
沈怀义看了杨氏一眼说:“你不怕姿月被克死?要是不怕,这次就应该把姿月给嫁过去!”
杨氏赶紧解释道:“那个时候不是不了解侯爷吗,听说他为人刻薄,对人薄情暴躁,还有人说他的夫人有可能是被他给打死的,我敢把姿月让姿月嫁过去吗?桃儿这次和我说侯爷是个谦谦君子,还是个疼媳妇的好相公,嫁给这样的人,太便宜那个白眼狼了,还是留给姿月的好!”
沈怀义沉重的说:“以侯爷的能力,想动七丫头不容易。”
杨氏哼了一下说:“桃儿和我说过了,这个贱丫头经常出门,我给她的两个铺子,让她打理的很挣钱,开了个快餐店,都开三家店了,她只要外出,我就有办法让她有出无回,这是侯爷第五位妻子,京城里更没人敢再嫁给侯爷,我们让姿月做续弦,侯爷肯定会答应的,说不定对我们更是感恩戴德!”
沈怀义看着异想天开的杨氏,他不想给她泼冷水,只说了一句:“先让侯爷支持召王再说吧,顾妈妈的毒什么时候发作,发作的时候让七丫头回来,只要她能亲眼目睹顾妈妈痛苦难忍的样子,她就会乖乖的听话。”
杨氏得意的说:“老爷,还是我这个办法好吧,顾妈妈就是七月的软肋,只要让她再看着顾妈妈毒发的样子,她绝对会对我们言听计从的,再过半个月,顾妈妈的毒就要发作了,我会让那个贱丫头在切身体会一下,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痛彻心扉而无可奈何的怂样,我要让她爬在我的脚底下磕头求我!”
顾妈妈听后感觉自己从心里往外的冷,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妇太狠了,她不能让她从小捧到大的小姐为她受这份侮辱,她更不能让小姐成为他们的垫脚石。顾妈妈颤抖着回到小院里,看着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充满酸甜苦辣的院子,顾妈妈坐在七月睡觉的床上,抱着七月的枕头,眼泪去断线的珍珠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