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大棚已经初见成果,生菜和小葱的长相喜人,负责打理大棚的管事还试着引用碳火给大棚升温,又怕引起火灾,用的碳火的量也不大,而且摆在大棚的中间空地上,就这样,在较为密封的大棚里发挥的足够的效果,黄瓜和西红柿都已经结果,长势喜人,再过半个月就能采摘了,看这几个大棚的量来说,足够供应店里的用度。
剩余的,七月想着给几家关系交好的世家厨房里送,这个时代,冬天能吃上新鲜的蔬菜,谁家不喜欢呀,这些世家勋贵听后,很痛快的答应,而且价格好说,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七月双眼都冒着小钱钱的影子,别提有多美了。为此沐遗成不止一次的笑话她财迷,七月对此不可置否,就是喜欢小钱钱,不行吗?有本事拿钱砸我呀!沐遗成面对这样的沈七月,只能无力的摇头!
当然也会有大方的一面,家里的厨房里每天都没断过七月无常提供的新鲜蔬菜,还给国公府和大姐家都也会让人经常送去一些。
沐老夫人听说她最近吃到的新鲜蔬菜,都是七月想的办法弄的大棚种出的,大冬天也有新鲜的蔬菜吃了,这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而且又听说七月的快餐店已经开了三家,点心铺子也在计划开分店,生意火爆,宾客络绎不绝,沐老夫人赞许的说:“七月,娘还以为你这么小,能这么懂事就已经很难得了,更没想到你做生意还是一把好手,听说你把你那两家半死不活的铺子打理得非常好,都来好几家分店了,看来当初没拦着你管铺子,是对的,过完年,你也要及笄了,娘也老了,这个侯府是该交给你来管了,娘也好享几年清福!”
大夫人江兰倾听后,嫉妒的说:“娘,弟妹那么小,没有管家的经验,交给她,能行吗?”
七月本来不想接,要推辞的,可江兰倾这话,把沈七月的斗志给点燃了,你可以说她小,可以说你想管,但绝不能说她不行,于是沈七月很是坚定的说:“娘,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就试试,要是陪了,娘可要拿您的私房钱帮我补上呀!”
沐老夫人知道江兰倾自从嫁进来就盯着府里的中馈,一直想尽办法让自己把中馈给她管,让杜丰翎帮忙管理中馈,江兰倾就闹过几次了,这次给七月管,江兰倾就彻底没机会了,沐老夫人交给七月就是想让她断了管中馈的念头,定远侯府是沐遗成拿命换来的,这个侯府将来是沐遗成的孩子的来承袭的,她知道江兰倾的贪婪性,如果中馈给江兰倾管,她决不会再交出来,侯爷夫人这个侯府的当家主母,不能管理中馈,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让沐遗成的夫人怎么在侯府立足,不得说,沐老夫人考虑的非常全面,对江兰倾也是很了解,所以在听到七月的回复后,高兴的说说:“兰倾呀,当初七月去打理铺子时,你就说让七月不会打理,还不如把那半死不活的铺子给关了,多亏七月有主见,没听你的,怎样,七月的铺子声音生意好的不得了,你就别以七月年龄小来说事了,七月可比你这个长她快二十岁的大嫂能干,你的那几间铺子你打理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说哪间铺子生意兴隆的。”然后又对七月说:“七月你是成儿的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个家早晚都要交给你的,你不管谁管,而且,七月你把自己的铺子打理的那样出色,管个家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反正这个家是你的,你要是忍心败光了,我可不拿私房钱给你补,你们自己看着办!”
江兰倾听到沐老夫人这么替七月说话,不惜拿铺子的生意来打压自己,让自己在七月面前抬不起头来,看着老夫人铁了心要把中馈给七月,还和七月有说有笑的,竟然还互相打趣,这是那个严谨,肃穆的沐老夫人吗?这一个个的都被沈七月灌了迷魂汤吗?怎么都和她靠拢,还被她带着失去平时的严肃?她掐了旁边的沐合成一下,想让他说两句,可是沐合成根本就不理她,她恨死自己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相公了,每次在老夫人面前,都想只猫一样温顺听话,一句话都不肯帮她说,要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既然你们不管,有人会管,江兰倾想那个手里握着一半中馈的杜姨娘,她可不是吃素的,特别她帮着老夫人打理中馈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府里也有些根基,这沈七月要想安安稳稳的把中馈握在手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杜丰翎决不会轻易交出手中的权利的,否则,这侯府哪里还有她杜姨娘的事,再想在府里耀武扬威就难了,想到这里,江兰倾嘴里扯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萃芸阁理住着兰姨娘和杜姨娘,还有杜姨娘的女儿沐惜颜,可两位姨娘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江兰倾知道正房这五间都是杜姨娘住着,西侧间那三间才是兰姨娘住的,东侧三间是沐惜颜的房间,所以江兰倾就冲着正房来了,在门口的二等丫头看到后,连忙去里面通报,杜丰翎对江兰倾突然来访很是奇怪,她们两个的关系一直是水火不容,因为老夫人让杜丰翎协助打理中馈,大夫人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东西,这么轻而易得的落到杜丰翎手里,就对杜丰翎怀恨在心,只要看到就话里话外的讽刺杜丰翎,杜丰翎也不是吃素的,利用手中的权利,暗里给大夫人使了很多绊子,使得大夫人不敢再蹦跶,可心里对杜丰翎的恨却与日俱增。
所以今天大夫人突然到访,杜丰翎才这样奇怪,把大夫人让道屋里,丫头奉上茶后,杜丰翎故意用江兰倾以前嘲讽她的话来问道:“大夫人可是贵人,怎么会踏足妾身的小院子,也不怕失了大夫人高贵的身份?”
江兰倾抿了口茶后,不理会杜丰翎的故意找茬,而是笑着看着杜丰翎说:“杜姨娘现在的生活过得好不惬意,就是不知道还能惬意到几何?”
杜丰翎却还是依然淡笑着说:“妾身能惬意到什么时候,就不劳大夫人操心了,大夫人还是多忧心一下自己吧,不知道大爷会不会又在哪家酒楼或者妓院欠了银子,大夫人的那点私房钱快被掏空了吧!”
江兰倾听了,气得只说出一个:“你”字后,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不再生气,而是笑着看着杜丰翎还被蒙在鼓里,再往杜丰翎面前凑了一下得意的笑着说:“杜姨娘,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呀,真看不出来,杜姨娘的心这么大,那就实话个你说吧,娘和我们说了,七月是个顶聪明的,做生意也是把好手,所以过完年后,就让沈七月掌管家里的中馈,包括杜姨娘手里的那点权,也要都交给沈七月,你说你的好日子是不是到头了?”
杜丰翎一听如遭雷击,江兰倾看到她那样,心里畅快的很,斜睨了杜丰翎一眼,惋惜的说:“那个时候,你就只剩这张脸了,哎呀,我忘了,侯爷好像对你这张脸也不怎么感兴趣呀,听说侯爷都不到你屋里去了,啧啧啧,看看这么娇美的人,整日独守空房,真是可怜见儿,你这颗花,就是再娇艳,也快要凋谢了,而沈七月,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谁更具有吸引力,还用我说吗?杜姨娘,我今天只是在提醒你一下,让你好自为之!”说要她笑着走了。
杜丰翎坐在那里,耳边不断着回想着江兰倾的话,没有了权利,她还剩什么,这张脸吗?没人稀罕,侯爷的爱吗?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七月进门之前,侯爷对谁都是薄凉的,包括以前的夫人和姐姐,她一直以为侯爷天生就是薄凉寡情心如磐石般人,对谁都不会付出感情,可是沈七月出现了,侯爷一连五个月都宿在她的屋里,侯爷竟然会对她笑,会温柔的和她说话,竟然会为她一句去姨娘屋里而怒火中烧,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不想侯爷变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她更恨侯爷无情的让她认清自己身为妾室的身份,冷漠的说再也不进她屋里的话,她更不想看着兰馨院一家四口奇乐融融的样子,她恨,现在老夫人连她最后的体面都要拿走,她决不允许。
“于妈妈。”杜丰翎开口叫她最信赖的于妈妈。
于妈妈进来,对杜丰翎福了福身子问道:“姨娘!”
杜丰翎咬着牙说:“你上次说的兰馨院的那个丫头可靠吗?”
于妈妈看着杜丰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奴婢了解过了,那是沈府杨氏的丫头,就是盯着兰馨院的那位,进了侯府后,被兰馨院的那位给赶出内室,管着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那就好,于妈妈你在观察几天,还有,这段时间多拉拢着。”
于妈妈说:“是,奴婢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