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知府范之航正在书房看书,这下雪天府衙不忙,坐在书房围炉读书实在惬意,不过他的休闲时间没多久,门外管家来报
“大人,府学的赵大人,派人来给你带了一封信”
“赵学道?这家伙这时来信有什么事,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赵学道的护卫双手递过一封信,恭敬的说道
“范大人,我家大人命属下给您带来一封信,并且交代务必要交到您的手上。”
范知府拿过信一看,信封上赫然写着‘雪灾的预防以及灾后处置’
“赵老头这是养老养烦了,竟然瞎操心起来了。”
范知府直接把信放在一堆公文的旁边,说道
“你回去回复你们大人,就说我知道这事了。”
范知府看那护卫出去,看了看桌子上的信,现在没心思打开,直接打开旁边的公文。
等到午饭时间,范知府往饭厅走,路过走廊的一棵树旁,看到几个下人正在摇晃树干。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正干活的几人一看是自家大人问话,赶紧停手恭敬的回道
“回禀大人,这两天的雪太大,若现在不摇下枝头的雪,这雪很容易把这树枝压折。”
范知府听到下人的回话,看了看枝头的雪,再抬头看看天,半天没说话,这可把旁边下人吓坏了,以为知府大人生气自己干活晚了。
“你,你去前面府衙,把今天外出巡逻的衙役现在叫到书房来,就说我现在找他”。
范知府指了指最前面的下人,让他去传个话,然后自己也不再去饭厅,而是返回书房,找出赵学道送过来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范知府陷入沉思,手无意识的在桌子上轻拍了起来。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深思。
“大人,今天轮值外出巡逻的赵猛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大人,你找卑职有何时”
候在门外的赵猛进屋后,先行了一个礼,然后谨慎的询问。
“本官问你,今天你去在城内巡逻,有没有发现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事?”
异常现象?赵猛听到这话,把自己从早晨出门一直到来到书房的半天时间回忆了一个遍,确认没有异常之事发生,才回答道
“回大人,今天城区一切正常,嗯?若说有什么异常之事,无非这两天雪大了一些,造成今天卑职出行困难了一些,其他则一切正常。”
“是吗?那我问你,今年城内有没有房屋被雪压塌之事?”
“额,这个,是有一些,不过那些屋子都是年久失修的房子,每年下雪时,总会有几户会出现这种情况?”
赵猛听到这个问题,有点纳闷,每年不是都这样嘛,这不是正常之事吗?
“赵猛,你是并州本地人吧,你今年年岁几何”
这问这公务问题,怎么跳到自己的个人问题了,虽然赵猛疑惑,不过还是立马回答道
“回大人,卑职今年三十有二了”
“那你之前有没有见过像现在这么大的雪”
赵猛扭头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场雪确实有点大。
看到赵猛的动作,范知府直接吩咐道
“赵猛,你去把所有的衙役都叫过来,我等下有事儿吩咐。”
下午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赵猛带着一个今年刚入职的小衙差,两人边敲着锣鼓,边高喊
“雪大路滑,加强清扫”
“猛哥,你说知府大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这下雪也得注意,以后这刮风下雨天咱们是不是也得出来敲锣提醒,我看我们这不是官差,都要成打更的了”
小衙役抖抖头上雪,抱怨道,这大冷天的在街上走,真是遭罪啊。
“你这瘪犊子,瞎说什么,大人说什么,你照做就行,抱怨啥,这也就在外面走走,喊两嗓子,总比猴子他们去收拾脏兮兮的破庙破屋好吧”
“哎呀,赵爷,这大雪天怎么还出来。”
正在清扫门口积雪的老李头,看到上午出来巡逻过的赵猛又来了,就殷勤的问道。
“公务知不知道,这两天雪大,好好把你家屋顶的雪给勤扫一下,可不要让雪把你家屋顶给压塌了?”
老李头听到赵猛的话,瞬间感觉有点无语。
这人说的什么话,他家房子结实的很,往年下雪不用扫也都没事。
“老头子,你在外面站着干啥呢,扫完雪就赶紧进屋来吧,不要着了风寒”
晚上老李头睡的正响,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痒,挠了挠脸,感觉脸上怎么一层土,边拍着脸边睁开眼。
老李头起床看了看,惊恐发现这房顶在簌簌掉土,赶紧边穿衣边摇醒旁边的老伴
“老婆子,快点起来,房顶要塌了,快点起来。”
等老李头穿好衣服后,这屋顶已经从掉土变成咯吱咯吱响。
老李头出门后赶紧把儿子儿媳叫醒。
“爹,这雪再下下去,咱家屋顶真要塌了。”
“好了,别废话,赶紧把屋顶的雪扫下来。”,老李头刚说完,还不等儿子上房顶扫雪,这屋顶已经不堪重负,屋顶的瓦片就开始哗啦啦的掉下去,没几息的功夫,整个屋顶都直接都垮塌下来了。
“老头子,这屋顶塌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旁边老伴看着垮塌的房子,直接哭了起来,这天寒地冻的,家里人该怎么办。
旁边抱着孩子的儿媳一听这话,也开始掉泪。
“哭啥哭,有力气哭,还不如好快去把屋里的钱找出来,咱们今晚先找间客栈将就一晚。”
听到这话,老伴赶紧指挥儿子去屋里炕头的角落里翻找钱匣。
儿媳也赶紧去自己屋里找自己的私房钱。
等钱找出来后,老李头拖家带口的往大街上走,一路上时不时能碰到屋顶垮塌的人家,老李头看着周围哭嚷的人,感觉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并州嘛,怎么感觉是走在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