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节摁着岳诗曼还湿漉漉的肩膀,让人坐在椅子上面。
吹风机就在旁边,他一伸手便够到了,他摸了两下岳诗曼的发顶,甚至还能滴出水来,他声音放软了一些,“早上温度还是低的,这样出去会感冒。”
“感冒了,我就吃药。”
岳诗曼勉强笑笑。
她面前就是一面镜子,微微抬眼就能看到两人靠得很近。
男人垂眸给她吹着头发,模样认真,丝毫没注意到她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只是看了一眼镜子中的画面,岳诗曼就红透了耳根。
她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袍,领口大敞着,较好的曲线都展露无遗,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着星星点点的青紫,还有无数处齿痕。
乍一看上去,还以为被虐待了。
她不自然地一开眼睛,张口道,“就这样就好。”
齐知节关了吹风机,垂下眼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领口处的延伸,他别开眼睛,“那就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岳诗曼拒绝了这个提议。
她现在头脑里面乱糟糟的,还没有从昨天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不太想跟齐知节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面。
她站起身来,可彻夜的狂欢,让她腿上一软。
幸好齐知节反应迅速,将人揽到了自己怀中,“是我弄疼你了?”
“没,没有。”岳诗曼虽然交往过无数个男朋友,可最多只是抱抱,像昨晚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她自然是全身酸痛。
刚才在浴室里面,她胳膊都是勉强举起来的。
反应过来后,岳诗曼将人推开,垂下头将自己的裙子拾起。
“裙子……”
正系着扣子的男人转过身来,看她,“怎么了?”
岳诗曼拎起那条裙子,有些不知所措,“坏掉了。”
这裙子布料本就少得可怜,昨晚又被男人暴力撕扯,现在已经被扯的不成样子,还有几处已经裂开了。
齐知节愣了愣,“那我打电话让助理送过来。”
“不用了吧。”
这样,他们的事情不就传出去了吗?
岳诗曼脑袋里面疯狂转动,思考着办法。
她眼神落在男人衬衫上,“不然,你这件衣服借给我吧?”
她跟齐知节身高差了很多,他的衬衫穿在身上,应该就是条短裙了。
只是不知道齐知节会不会同意?
齐知节犹豫了下,将衣服脱下来,健硕的身材展现在岳诗曼眼前。
她扭过头去,将衬衫穿在身上,下摆处正好落在大腿中间。
“怎么样?”岳诗曼下意识询问。
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些不妥。
齐知节点点头,“挺好看的。”
“那就这样吧。”岳诗曼微微一笑,看向男人,“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以后就尽量不要单独见面了。”
说出这句话来,岳诗曼心里像是被撕开一样的疼痛。
她每天就期盼着跟齐知节能见上一面,哪怕是不说话也好啊。
齐知节点头,“好。”
门打开,他又开口喊住,“你……是第一次?”
“……不是,”岳诗曼拢紧外套,“只是你技术不太好而已。”
撂下这句话,她就匆匆关上门出去了。
齐知节眼神落到床单那处,那抹红让他眼睛有些刺痛。
岳诗曼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坐进车里面,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是她现男友。
“姐姐,今晚约在哪见面啊?”
岳诗曼缓了会儿,“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了?”那边语气有些可怜。
可岳诗曼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心疼自己的业绩而已。
她张张口,“那张卡你还是继续刷,里面的钱我都给你,我对你没兴趣了,就这样。”
挂断电话,她仰躺在座位上面,一个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齐知节袖扣。
她把岳诗曼轻轻捏起来,放进了上衣口袋。
……
齐知节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昨晚怎么就把人认错了呢?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岳诗曼?
他深深叹口气,以前他还觉得季晏礼配不上皎皎,可现在他也配不上皎皎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和皎皎说清楚。
毕竟……她也不喜欢他。
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倒不如他自己一个人难受。
“皎皎……你忙完了吗?”
陆皎皎终于接通好了电话,语气还有些焦急,“没呢,我回去跟你说。”
本想跟她好好聊聊,可她却匆匆挂断了电话。
陆皎皎根本没时间分心,她沿着马路寻找了一晚上,都没看到季晏礼的身影。
他还受着伤,能去哪里呢?
楚亦淮那边也没有消息,恐怕跟她一样都没有发现。
她眼睛有些疲劳,将车停靠在路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
等她发现的时候,一块布已经捂住了口鼻。
再次悠悠转醒,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周围环境,有些迟钝。
“皎皎,你醒了。”
季晏礼!
她赶忙朝着对面看去,才发现自己手腕处竟然绑了个绳结。
“季晏礼,你去哪了!”陆皎皎现在有些凌乱,还没分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有些担心地看向男人伤口的地方。
见他胸口处还好好地绑着绷带,一时间松了口气。
“皎皎,你一直陪着我吧。”季晏礼站起身来,他想了半夜,最后脑子里面都只有这个办法了,除了将人真正绑在身边,他还能怎么做呢?
难道真的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男人走去婚姻殿堂吗?
他做不到!
季晏礼伸手将她手腕处的绳结收紧了一些,笑道,“你恨我吧。”
陆皎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这是犯法的!”
“那我也没办法了,皎皎,”季晏礼坐在床边上,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我太害怕了,害怕失去你,我快要疯了,皎皎。”
“疯子!”陆皎皎被他扳着下巴,只能跟他对视着。
她没想到季晏礼竟然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她咬咬牙,怒道,“你这样,我宁愿去死。”
“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去死。”季晏礼笑笑,“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