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在替陆皎皎摔倒出声了。
丰妍微微握紧拳头，眼神看向对面的陆皎皎，里面又添上一丝的狠厉，看来那件事情需要加快进度了。
她倒要看看陆皎皎能够嚣张到什么时候？
从这里到生鲜区只有一个路，必须经过季晏礼，陆皎皎看了眼长身玉立的男人，它通身的气派跟着超市旁的花花绿绿毫不相衬，但是却多了几分烟火气。
这是跟她从来没有过的。
陆皎皎转了下轮椅，却被两人阻挡去路，只好开口：“麻烦让一下。”
“我要是不让呢？”
丰妍话音刚落，胳膊就被人大力拉扯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往旁边倒去，正好让开一条轮椅大小的路。
季晏礼看着陆皎皎挺直的后背，他没想为难她。
陆皎皎却没了买东西的心思，径直走向门口。
路过收银台的时候，听到一声很轻但足够让她听清楚的话，“嗤，一个瘸子还学人家偷东西。”
她怔愣了下，朝着收银员投过去一记目光。
那目光，颇具震慑力，吓得她们浑身一颤。
她们似乎忘记了，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有权势的，不是她们能够冷嘲热讽的，而这里的人也不屑于偷这几分几毛的东西。
“你们刚才是跟我说话吗？”
陆皎皎虽然唇角带着微笑，但她的眼底却毫无笑意，轮椅往前动了动，来到收银台前，直接面向那两个收银员。
“小姐，您听错了。”年纪稍大点儿的收银员毕竟有处理能力，上前带着礼貌微笑。
“是吗？”陆皎皎冷淡的一眼，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下。
但陆皎皎没打算为难她们，只是清淡的一句，“下次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才好，还有要装上监控，哪天真有小偷进来了也说不定。”
她声音虽然温柔，但却给了收银员不小的震撼。
冬天的夜晚，很冷。
陆皎皎身上还沾着未干的酒水，被冷风一吹，几近成冰。
她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穿上了一件最厚的羽绒服，此刻还能给她一些温暖。
来到别墅，门前却站了个人。
轮椅声停下来的时候，那人转过了身，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皎皎，好久不见。”
“温如星？”陆皎皎听得见自己不太确定的声音，可那人跟岳诗曼发来的照片上是不一样的。
温如星点点头，上前一步，双手放在轮椅上面，“你现在这幅样子还真是比我可怜啊。”
他目光扫视着陆皎皎的废腿，唇角溢出几声轻笑。
“你找人调查过我了吧？”温如星推着她大步迈进房间里面，眉眼间都被笑容沾染的舒展了许多，“可你没想到，我现在可不是能让人随便调查的身份了。”
确实。
陆皎皎在他打量自身的时候，她同样也在看他。
现在的温如星脸上不仅没有一块溃烂的皮肤，反而是眉如墨画般的俊美，全身的名牌服饰彰显着他现在的地位和身份。
只不过，那双眼神里面却有着冷漠，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刹，浑身散发着让陆皎皎不安的杀气。
“你想做什么？”
陆皎皎不明白他今天的目的，因此有些谨慎。
温如星将她推到客厅，看了眼四周环境，流露出一丝的狠毒，“你这几年过得还不错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不相信这人今天贸然前来，就是为了跟她寒暄几句的。
果然，温如星眼里面的虚伪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我想有些事，是时候要让你知道了，当年你掉进海里，还有我为什么消失。”
陆皎皎只是紧紧盯着他，趁他不注意从一旁桌上捏住几枚银针藏在袖中，只要他一动作，这针就会刺破他皮肤。
“先跟你说说你怎么掉进海里的吧。”温如星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是我推进下去的。”
男人满意地看着陆皎皎的表情逐渐僵硬，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着，扶手上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时间静止了几秒。
温如星不着急说下一句话，他要的就是看陆皎皎这幅模样，心里痛快，他就是要慢慢折磨陆皎皎，好让她也感受一下他之前所经历的痛苦。
似乎欣赏够了她的震惊，男人低下头看着她，语调拉长又故意拖延着尾音，“很震惊吧？但原因你肯定想不到。”
“为什么这么做？”陆皎皎哑着声线开口，带着丝丝哭腔。
这跟梦境里面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不相信。
温如星却没说话，伸手探进陆皎皎宽大衣袖中，从里面捻出那几枚银针，笑容讳莫如深，“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搞这些小动作。”
陆皎皎往后退了下，直到轮椅抵在桌沿上，才不得不停下。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视，那几枚银针就直戳眼球，一阵心惊让陆皎皎头猛地往后退去。
想象中疼痛没有出现，银针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微弱，让陆皎皎松了口气。
她不明白温如星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皎皎颤抖着声音，面前这个人像个疯子。
温如星挑了挑眉，声音冷漠得像一块淬了冰的铁，手上逐渐用力，似乎想要将她的下巴捏碎，“折磨你。”
“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温如星突然像是发了疯，手指逐渐收拢，猛地凑近到陆皎皎面前，“你还来问我为什么！”
陆皎皎手隐藏在毛毯下面，她习惯将手机放在那里，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这个疯子！
“好！我告诉你理由！”温如星站起身，一脚踢到旁边放着的花瓶，剧烈的碎片声音扔陆皎皎瞳孔收缩了下。
“我恨你！”温如星一把将人从轮椅上拽起来，摁在沙发上，双手钳制着她的脖子，“你知道为什么我去自杀还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吗？”
“我……不知道……”
陆皎皎说话都有点艰难，呼吸不畅让她脸色涨得通红。
“因为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