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喊, 我可担不起!”刘母拽着朱明瑶的手没松,朝着她的脸啪啪就是两巴掌。不过她下手有分寸,先前就听儿子说过朱明瑶与其他男人有了孩子, 她不想担上官司,也不愿意被朱家记恨。所以两巴掌打完直接把人往姜氏身上一推。
“管好你家的闺女。往我家院子里扔瓦罐, 要是砸着人, 秀才娘子是绝对做不成了。城里的大牢就是为这种人修的。”刘母说话很不客气, “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没必要讲那些客套的。我就是想说,你要是舍不得教孩子,外头多的是人愿意帮你教!”
姜氏听到女儿扔瓦罐, 又看见两家之间高高的院墙,只觉得一阵后怕。
她真心认为这真不赖刘家母子不依不饶,瓦罐要是砸着头, 真会要人命!
刘母看她听进去了, 转身就走:“如果敢再扔, 倒是我也扔, 咱们就看谁命硬!”
“别!”姜氏急忙上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刘母颔首:“我知你是个懂礼的, 所以才只是打了她两巴掌。行了,您留步。我们忙活一天, 还得回去做饭呢。”
朱明瑶挨了两下后只觉得头昏脑胀,人都走了,她才缓过来,跳着脚就要去隔壁报仇。被姜氏狠狠摁住。aosu.org 流星小说网
“你跟这种乡下妇人计较,只有吃亏的份。他们说话那样难听,你吵又吵不过, 何必自找罪受?”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劝下来了。
雪慧在和朱明跃一起之后,从来就没有做过家里的琐事,每天睡一大早上起来开始穿衣打扮,得空了出去转悠一下。而最近,她得做饭洗衣打扫,期间还要抽空出来奶孩子,累得腰酸背痛。这日子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眼瞅着又到了做晚饭的时辰,而孩子还在喝奶,雪慧故作疲惫地靠着:“明跃,我的腰好疼啊!你过来抱孩子,我得去做饭了,妹妹的孩子刚上身,饿不得。”
朱明跃正在摆弄棋子,闻言起身接孩子,他自己是不带的,反正母亲喜欢孙子,抱过去就是了。
雪慧见他眉眼不动,明显心思还在方才的棋盘上。起身时踉跄一下又重新倒了回去,眉头紧皱,眼圈顿时就红了。
这么大的动作,朱明跃瞬间就注意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腰疼。”雪慧勉力起身,“一家子还等着吃饭呢,我不能再耽搁了。”
朱明跃皱了皱眉:“请个人吧,娘就是故意磋磨你,我去跟她说。”
他也有心眼儿,狠狠把孩子掐了一把,在孩子的哭声里出门:“娘,找个大娘来做饭吧。雪慧要带孩子,都累病了。”
姜氏一想到三娘那边造房子热火朝天的景象,就对雪慧特别讨厌。本来她是打算在三娘走了之后请个人的,现在完全打消了念头。
“你说请就请?银子从哪里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那几十两银子要是不被偷,能请两个人伺候全家几十年了!什么干不了,之前三娘咳了几个月,都没有歇过一天,有段时间脚踝伤了一瘸一拐,也是她做饭给全家人吃。”
朱明跃:“……”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三娘不同,雪慧是我妻子。”
“有什么不同?”姜氏不客气,“三娘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几十年的感情在,那是一家人。雪慧才进门几天?”
朱明跃脾气本来就不好,看母亲胡搅蛮缠,不耐烦道:“我舍不得我媳妇干活!你嫁入朱家这么多年,也没有去灶上忙活过。”
“当初我可是带着大笔嫁妆嫁进来的,让全家所有的吃喝都是从我嫁妆地里得来。不可能让我出了银子还让我伺候全家呀。雪慧要是腰杆子也这么硬,她也可以不干啊!”姜氏振振有词。
朱明跃很不高兴:“娘,你眼里除了银子还有其他东西么,怎么就这么俗?”
“我俗?”姜氏气急,“滚滚滚!受不了就带着你的妻儿滚出去,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些俗物,你拿什么来清高?”
朱明跃气得跳脚:“我是你亲生儿子。”
朱明瑶正惦记着家里的田地呢,巴不得哥哥一去不回,闲闲接话:“娘又没说错,受不了苦日子,你们自己过逍遥日子去啊。话说,家里吃饭的人又不多,我们家也没有要吃山珍海味,一顿饭三个菜而已,嫂嫂居然能累着了腰,你们在城里的时候,真的是她做饭么?该不会你带走的那些银子根本就没有被偷,而是被你们挥霍了吧?”
此话一出,朱明跃顿时心虚起来。
两人的谎言并不难戳破,只要找人去他们住的那附近打听,就什么都清楚了。
朱明跃恼羞成怒: “你胡扯什么?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病的时候。以前三娘能熬下来,是因为她不带孩子。再说,三娘那就跟家里的丫鬟似的,雪慧可是我媳妇。”
姜氏看到儿子这气冲冲的模样,心里对雪慧愈发不喜,这什么人呐,只会暗戳戳躲在背后挑拨他们母子感情。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不说,处处让儿子出头。
在家里不要紧,要是儿子在外头也处处冲在前面,岂不是跟个傻子似的?
越想越气,姜氏扬声喊:“雪慧,你出来!”
雪慧心中一紧,扶着腰缓缓挪到门口,姜氏认定她是装病,眼睛一眯,忽然抬手拿起笤帚猛抽。
人嘛,遇上危险后闪躲那是下意识的动作,雪慧拔腿狂奔。跑了好几步后没察觉有人追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婆婆是在试探自己。她干脆往地上一坐:“明跃,我腰疼……能不能带我去镇上看大夫?”
看大夫可以,但此时天色已晚,人还没到镇上天就要黑了,更别提还要回来。
姜氏似笑非笑:“明跃,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今天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出门,以后就别回来了。对了,孩子给我留下,这是朱家血脉,有这孩子传家,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死在外头我也绝对不会再管。你都成亲了,我跟你爹够对得起你了。”
她那眼神中满是鄙视和不屑,雪慧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朱明跃也怕母亲来真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妹妹没安好心,本来爹娘心里就有一团火,妹妹还故意在边上添柴,他低下头:“雪慧,天色太晚,我明天一早再带你去瞧大夫,行不行?”
雪慧点点头:“兴许我歇一晚就好了。”
“做饭去!”姜氏态度强硬,“雪慧,不怕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想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学勤快一点。别再挑拨我儿子跟家人吵,否则,你就给我滚!明跃要是舍不得你,你们俩就一起滚!”
雪慧眼睛通红,强撑着去了厨房。心里又恨又恼,她以为生下孩子之后就能在朱家站稳脚跟,瞧这架势,只有等朱家夫妻俩都死了,她才能翻身做主。
可这两人身子康健,至少还能活二三十年,想到自己要跟丫鬟似的伺候他们那么久,她就浑身都没了劲。
刘大山带着人天天去镇上干活,楚云梨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往外花。
冬梅看在眼里,急着心上,劝也劝不动。干脆也懒得管了,还是那话,大不了把剩下的十几亩水田全都卖了。
楚云梨没想种田为生,干脆跑了一趟城里,用养身丸药的方子换了二百两银子出来。
去城里前,她故意做旧了那张纸,冬梅一直陪着,还以为是康家本来就有的。
楚云梨对此的说法是当初小时候逃难时在路上捡的,看着像是古物,后来认字了才知道是一道方子。
冬梅没生疑,看着银票欢喜不已,有了这,三娘这一辈子都不愁了。
楚云梨花了三十两在镇上买了一间铺子,带着冬梅搬了进去。她这一次打算先做胭脂,这玩意儿搬着不费劲,把名声打出去吸引了外地的客商前来,才好谈其他的生意。
做胭脂要原料,小镇上要什么没什么。她从城里回来时带了许多东西,安顿下来后关起门天天在后院忙活。
冬梅亲自照顾她起居,偶尔帮着磨磨粉,看着她动作利落,很是心疼。
这人做事可不是生来就会的,这样麻溜,之前不知道干了多少活。一时间,就有些庆幸三娘足够果断,否则,现在还在朱家做小丫头呢。
等到房子盖顶,楚云梨的第一批胭脂做了出来,她选了些物美价廉的摆上,让冬梅守着,剩下的她带着去了城里。
这一次耽搁了一天,带回来了六百多两银子,跟冬梅说起时,只讲了一半价钱。饶是如此,认为她定价太高想要将东西便宜卖的冬梅瞬间就打消了念头。
东西很贵,却也真的好。
镇上到底还是有富人的,卖出了一盒,接下来就不愁了,都认为那脂粉不错,反正就没见有人来退货。这名声还传入了冬梅的嫂嫂耳中。
嫂嫂何氏,是陈箩筐的表妹,赶过来时看到是弟媳妇一个人在,顿时眉开眼笑。
冬梅有些受宠若惊,恍惚想起自己嫁进门那天起到现在,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得过嫂嫂的笑脸。
“有事?”
问出这话时,冬梅没有些心虚。她这些天一直没有回陈家去,婆婆来过两次,都被她忽略过去。陈母怕打扰了铺子里的生意,赖了一会儿见她不搭理只能回家。
陈箩筐都不往这边来,主要是觉得自己穿得太破,跟这整修得精致的铺子格格不入,不好意思过来。
何氏也觉得这铺子算是镇上的头一份,进去转了两圈,顺手拿起个一看价钱就贵的盒子,问:“冬梅,三娘让你帮她看铺子,可有给你工钱?”
说是要给呢,只是冬梅没打算要。最近住在这里,不说睡觉的屋子亮堂堂,铺盖和床包括摆设全都是新的,她身上的衣衫鞋袜都做了四套,每天顿顿有荤有素,三娘甚至还帮她抓了些补身的药吃着。
药多贵啊,可三娘说了,得喝半年才能弥补她这些年的亏损,不然,根本活不过五十,四十岁后就得受罪。
这样的情形下,冬梅哪里还好意思要工钱?
不过,对着外人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冬梅在上庄村住了多年,也怕认识的人砍价,因此,她只说是帮人看铺的,没有定价的权利。如此一来,将所有想要砍价的人都堵了回去。
要么买,要么不买,价钱没得谈。
冬梅一开始还怕生意做不走,后来发觉自己完全多虑了。三娘的这些脂粉花了多少原料她隐约知道,绝对绝对是赚的,并且还赚了不少。光是镇上卖掉的,不出三个月绝对能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
听到嫂嫂问话,冬梅张口就来:“给的,一个月三钱。”
何氏撇撇嘴,不想承认自己有些羡慕。镇上会打算盘的账房也才这个工钱,冬梅这活儿……一整天就在这里坐着,又不要搬货,简直不要太轻松。如果她做东家,给一钱银子都嫌多。心里嫉妒,嘴上却道:“三娘这还是把你当外人嘛,你给了她几十亩地,拿她当亲生女儿,完了她跟你分这么清楚。”
冬梅不接茬:“嫂嫂有事?”
何氏看着她的眉眼,这人年纪跟她差不多,那些年特别老相,乍一看比她大十岁不止,这才搬出来多久,整个人胖了些,肤色红润,眼角的皱纹似乎都没了,看着就二十几岁。她伸手就摸:“这是涂了脂粉的缘故吧?”
冬梅下意识一躲:“是涂了,脂粉特别好,涂了之后肌肤越来越细腻,脸色越来越白,那些斑点会越来越淡。嫂嫂不信,我擦了给你看?”
一开始她死活不愿意涂,还是三娘教她的。还别说,涂完了看着要年轻好几岁,心情都要好些,也不怕见人了。
她三两下擦掉脸上的脂粉,何氏看了愈发嫉妒。这人是真的年轻了,肌肤也好。难怪镇上的夫人们都来买。
“给我一盒试试?”
冬梅与她相交多年,早就知道此人的性子不厚道,听这语气明显不打算给钱。虽然三娘这生意赚钱,可她却不打算让何氏占便宜。
说难听点,做妯娌这么多年,何氏占她的便宜够多了。
她愿意退让,却不能拉着三娘一起。就像是三娘之前说箩筐那话,陈箩筐怎么孝顺亲娘都行,没道理拉着她这个妻子。当时她觉得说话好有道理,却做不到拒绝陈箩筐。
但三娘做得到拒绝,她不想委屈三娘。
“你要哪一种?我用的这种一盒一两银子,能涂半年,记得别让脂粉收潮就行。”
何氏就听说过这些价钱,闻言皱了皱眉:“咱俩的关系就不能便宜点?三娘既然认了你做娘,那我就是她的伯母,孝敬伯母难道不是应该的?”
冬梅垂下眼眸,今儿孝敬一盒脂粉是小事,他日这些人会不会把注意打到三娘拥有的山头铺子宅子上呢?
肯定会的!
不能退!
如果冬梅还住在陈家,或者康三娘没有做生意,她可能做不到硬气地拒绝何氏。但如今康三娘有山有宅有铺,生意蒸蒸日上,只目前拥有的这些就足以过得滋润,并且,三娘不止一次说了会给她养老送终。
冬梅心里对于回陈家的事就愈发抵触了,她自己都不想再被那一家人欺负,怎么可能还让三娘认亲?
“三娘怕是不愿意认你们这门亲。”冬梅叹气,“嫂嫂,这话可别再说了,传出去要笑死人的。如果三娘正经登门认了亲,你自称伯母还行,她都没认……落在外人眼里,你们就是势利眼,别人嘴上不说,背后不知道如何笑话呢。”
何氏皱眉:“人活世上不能太独,这些道理你要讲给她听呀。虽然咱们家和三娘没有往来,可若不是因为有我们夫妻在,她这生意不可能这么顺,早就有人欺负上门了。”
冬梅哑然:“嫂嫂,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何氏不高兴地问。
楚云梨就是这时候回来的,她每天大半的时候在后院,也会抽出时间去山上看宅子的进度。她打算等房子建完,让那些人继续建工坊,今儿跑去查看地方,就多耽搁了一会儿。
“我也想知道,你想让我娘怎么说?”
冬梅霍然起身,她觉得自己给三娘惹麻烦了,很是不自在。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何氏,她明明想来与三娘交好,就是习惯了在弟媳妇面前高人一等,说话便冲了些,谁知道刚好被撞上,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听娘说,你已经认了弟妹做娘?那就是我们陈家的孩子了呀,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咱们合该坐在一起吃个饭认认亲,三娘,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今儿就是特意上门来约时间来了。我这个做伯母的,还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呢,你伯父和几个弟弟也有准备。”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谁说我和陈家是一家人?”
何氏噎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她看了一眼冬梅:“你认了冬梅做娘……”
“是有这回事,但我娘是我娘,陈家是陈家,你非要混为一谈的话,我就只能让我娘和离。”楚云梨一脸坦然,“说实话,你们家那老太太,我实在是看不上,都什么人呐,偏心偏到了咯吱窝,她那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干脆只要你一个儿媳妇好了。我娘不缺吃不缺喝的,凭什么要去陈家受委屈?完了你们如今还来认我,回头是不是就该说姑娘家不该抛头露面,把这些生意交给你那几个儿子?”
最后一句,算是说中了何氏的心思。
她脸色青青白白,却没有发作,实在是三娘拥有的太多了,让她翻脸而去就此放弃这些东西……实在是做不到。
“这其中有误会吧?都是一家人,咱们坐下来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才好,定个时间,也不去村里,就在城里……”
楚云梨颔首:“好啊。”
她这么爽快,何氏愣了一下,刚刚还不乐意呢,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她也没有寻根究底,能答应下来是好事,当即眉开眼笑:“那我明天中午在家等你们。冬梅,你要是顾着看铺子的话,不来也行。”
说完,像是怕二人反悔一般,一溜烟就跑了。
这胭脂卖得贵,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冬梅急得团团转:“你怎么能答应呢?那一家子贪得无厌,有好处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脸皮又厚,占起便宜来没够,你跟他们来往肯定会吃亏。要是为了我的话,真不用这么费心……”
楚云梨含笑看着她。
冬梅气急:“还笑!我看你要气死我,陈家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如只叫我姨呢。”
“我拥有的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从你那里拿到的,有这个前提在,陈家肯定不会放过我。现在没来找,以后也会来的。”楚云梨语气不疾不徐,“我明天去赴宴,确实是为了你。娘,我就想问一句,你到底还想不想做陈家媳妇?或者说,你能不能放下陈箩筐?”
冬梅哑然。
“我嫁都嫁了,要是和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你的。”
“不用顾虑我,我反正也没什么名声,在意我名声的人,我绝对不会嫁。”楚云梨转而又道:“如果你只是单纯放不下陈箩筐,到时让他入赘。”
冬梅惊得打了个嗝儿。
多年夫妻,陈箩筐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贴心的人。她这日子也在迟疑不要为了他这份心意委屈自己留在陈家,想着留下就要拖上三娘一起给陈家当牛做马,她就打了退堂鼓。可要是就此抽身离去,又有些舍不得多年来的感情。
“陈家不会答应的。”
闻言,楚云梨心下了然,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嘛。
舍得是舍得的做法,舍不得有舍不得的应对。
如果陈箩筐拎得清自然最好,如果拎不清……私底下揍几顿,应该就老实了。
“他们会答应的。明天你不用出面,我去谈。”
冬梅哪里放心?
翌日中午,两人一起去了何家。
何氏带着男人和儿子住在娘家,也是因为这一辈就只有姐妹二人,她是长姐,等于是招赘婿。何父是看在女婿是自己外甥的份上,没有要求其改名,但三个孙子有两个都信了何,剩下的那个,原本就打算过继给陈箩筐。
看见楚云梨进门,何氏立刻冲出来,笑吟吟道:“来得正好,饭菜已经上桌,坐下就能吃。”
楚云梨笑了笑:“还是先说事吧,我怕你们一会儿后悔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