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一听,表示赞同:“这个想法到是不错,不知幕瑶可否愿意?”
幕瑶立马说:“我和念芷姐姐沁入姐妹,当让愿意!”
寒霜已是一把年纪,亲生女儿又不知所踪,大家认为让她认个干女儿也不错,这样老也能有所依,当下她应该自然能愿意。
江枫笑着问道:“道长,不知这个……何意?”
寒霜笑道:“我当然求之不得”
褚管家闻言,高兴地拍手忙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今天就安排认亲,程太太您看这个……怎么个办法?”
程舒兰略一思索,便道:“安排几桌酒菜,就三府和道长方面的人能来都来吧,褚管家和江大哥负责见证及礼仪,今天就放松一下,过节的事让储叔安排,除医馆放假外,能不走的三十初一都在赵府吃饭,储叔江大哥看还有什么事?”
褚管家更加高兴,说:“那过年的一些具体安排,太太有什么要求吗?”
“储叔和江大哥商议一下,包括红包薪酬兑付年货购置等等,列个清单我和凌玉妹妹商议一下吧。”程舒兰淡淡地说。
虽然赵川依然酣睡,但过年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
三十聚餐,初一吃饺子拜年。
初五之后,赵川的朋友、舒兰的朋友,凌玉的朋友也陆续过来拜年,倒也充实。
十五花灯一过,年也算过了。
以前厢房书画室人多,自赵川出事后,赵川所在房间就成了据点。
一天,大伙正在闲聊,前面门房传话,江老爷那边出事了。
原来江枫带夫人和孩子去郊外游玩,夫人突然被毒蛇咬伤。
虽经过紧急处理,无奈夫人中的罕见毒蛇太厉害,回到医馆不久,人就没了。
褚管家和程舒兰急忙带人去邓府。
江枫自然很是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
褚管家一干人等忙了几天,全力办理安葬之事。
程舒兰让翠儿寒雪暂留邓府,照顾安抚两孩子。
多日后,此事带给大家的伤心情绪慢慢平复。
随着韩凌玉的孕期越来越长,她的行动已多有不便、
赵家不缺大夫,自然都心里有数,算过后都说再过一个多月便要临盆。
霜儿梦儿安排过来照顾,琴儿幕瑶雪燕轮流照顾业儿和赵川。
不过平时没事,都依然在赵川房间。
丫头们每天要给赵川洗脸擦身,开始还穿睡衣什么的,后来嫌麻烦,就只穿中裤方便。
赵川的房间也另外设一床,晚上值班也不能一直坐,困了就睡会。
程舒兰及丫头们也是轮流看护,以前值夜都两人,后来人手不够就一人。
一日,霜儿、雪燕、梦儿、幕瑶几个人闲扯。
梦儿忧虑地叹道:“这都快半年了,哥哥咋不醒呢?”
雪燕也忧愁地说:“据说哥哥是因念芷姐姐走了,是为情所困,所以才无法醒来。”
霜儿说:“既然为情所困,用情肯定也能唤醒吧?”
幕瑶白了她一眼,说“那你们就用情唤醒试试?”
梦儿说试试就试试,“那谁先喊?”
雪燕抢着说:“我想哥哥,那我先喊吧。”
雪燕凑近赵川小声,轻轻地叫:“哥哥,哥哥……”
雪燕叫了一会,抬头说该你们了。
四人轮流叫了一遍,赵川也没什么反应。
梦儿有些失望,说:“霜儿,你说这法子能行,可咋没反应?”
霜儿想了半天,然后幽幽地说:“哥哥是因念芷姐姐才这样的,念芷姐都喊老公,我们刚才都是喊哥哥,这样肯定不行吧……”
一听说要叫喊老公,几个丫头不都说话了。
等了半天,见大家都不说话,霜儿有些急了,便催道:“要不雪燕,从你开始喊老公吧!”
雪燕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小声地说:“我这么小,就是喊了,也肯定不像啊。”
“霜儿姐大,霜儿姐先喊个试试。”有人建议。
霜儿一听脸就红了,低头说:“这个,那,那怎么好意思呀……”
“嗨,又不是真的,就喊下试试,你看哥哥多可怜呀。”几个人一个劲地怂恿她。
霜儿没法,见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就一横心,凑近赵川耳边像蚊子声一样喊了两声,就忙抬头看在家:“看,没有反应吧?”
雪燕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声音太小了,我们都听不见,那哥哥就更根本听不见了!再说了念芷姐姐喊多好听呀?你听你的声音,像讨债一样……”
“嗯,对呀,要能跟念芷姐姐喊声一样,她肯定能醒!”
几个丫头开始七嘴八舌地说,有的说念芷姐喊的时候是这样的,有的说是那样的……
丫头们说着就开始学起来,有的马上纠正,争论声,吵嚷声乱成一片。
“咋回事?老公之声一片叫!”门外有人大叫。
琴儿忽然进屋。开始训斥她们:“你们搞什么?哥哥都这样了,你们还嘻嘻哈哈戏弄哥哥,你们有良心没有!”
几个丫头被琴儿一顿数落。
梦儿气不过,赌气说道:“霜儿说哥哥是因情才这样,如能像念芷姐那样喊老公,哥哥就能醒,你说我人没有良心,那你有良心你喊试试!”
琴儿一听,又惊又喜道:“真的假的?”
“切!真的假的你喊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出去给你望风,你喊吧!要大声!”丫头们相看了一眼,纷纷说道。
琴儿也是个情痴,被一群丫头一忽悠,竟半信半疑,果真靠近赵川耳边,开始柔声地喊:“老公!老公!”
喊着喊着,竟然声音大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几个丫头本来是闹着玩,一看琴儿来真的了,都吓得跑了出去,琴儿眼泪“啪啪”掉在赵川脸上。
琴儿突然止住哭,睁大眼睛看赵川在流泪,一下愣住了!
他能听见!他能听见!
琴儿急忙替赵川擦去眼泪,双手又抱住赵川晃了几晃,赵川仍毫无反应。
琴儿擦擦自己的眼泪,又整理整理赵川的被子匆忙离去。
几个丫头看琴儿神色紧张走了,急忙回屋查看赵川,没发现什么异常,留下雪燕和霜儿,幕瑶梦儿便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赵川能听见的秘密,琴儿跟谁也没说,大家照常值班。
琴儿比以往去韩凌玉的房间次数多且时间长了起来。
有时琴儿竟流泪,韩凌玉疑惑道:“琴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是不是府里有人难为你了?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做亲妹妹,难道你不知道?”
琴儿说:“知道,可是我想什么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韩凌玉叹口气。
“那你为何不为我做主?”琴儿心不甘道。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又提这事?现在说这有用吗?”韩凌玉不住地叹气。
“你别管有用没用,你什么态度啊?你明确对我说就行!”琴儿口气忽然越来越有些硬了。
“我当然没意见,关键是你赵川哥哥……他没那意思呢!”韩凌玉难为情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哥哥没那意思?”琴儿步步紧逼。
“我会看人,你不知道?”韩凌玉也直视着的眼睛,心道这么多年了,这丫头开始变胆大了。
“哥哥说过娶我的,去年也是哥哥不让我走的,是不?”琴儿说话越来越不像她了。
“哼,说娶你是开玩笑,不让你走也不是娶你的意思吧?”韩凌玉有些愠怒了。
“这你别管!只要你没意见就行了,我走了!”琴儿一扭头就走了。
韩凌玉一时无语。
她理解琴儿,自己也曾经这样,现实往往是你得到的并非原来想要的。
这种事,韩凌玉自己当然无法和琴儿说清楚,即使能说清楚,琴儿也不会理解,更不会感激。
更头疼的是如何给舒兰姐说这事,不说对舒兰姐不公,可是要是说了这事,这口又怎么开?
自己当初就本是分享人家的一部分权利,现在自己的丫鬟又想如此,这个,这个事儿,这小曲好唱口实难开呀。
韩凌玉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要先去看看赵川,因为她看到琴儿的反应,似乎难道老公要醒来?
韩凌玉到了赵川的房间,见梦儿霜儿雪燕都在房间。
见凌玉进来,几人急忙去搀扶。
韩凌玉到床前,见赵川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摸了摸老公的脸额,赵川依然那样平静。
老公啊老公,你何时才能醒来?韩凌玉看着赵川,心里默念。
韩凌玉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几个丫头急忙搀扶。
“梦儿,你一个人来扶我就好,你们俩就在这里看着吧。”韩凌玉对她们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韩凌玉走的这几步还真的感觉很累。
韩凌玉有些气虚地说:“梦儿,你也坐会吧!”
“小姐,是有什么事吗?”梦儿感觉气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这几天,你经常去哥哥屋吗?”韩凌玉突然没来由地问。
“这个……是囝,我们几个不都是一直在照顾老爷的吗?有空都一直在那呢!”梦儿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地方没有?”韩凌玉顿了半天,双开口问。
“……没,没有吧?”梦儿感觉越来越糊涂了,她甚至认为韩凌玉是不是得了产前癔症了。家里开医馆的,时间一长,上上下下的府里人,连下人都几乎成了半个先生了。
“你再想想……两天以前,嗯?”韩凌玉目如炬,直逼着梦儿的双眼。
“没有吧……”梦儿声音更低,头也更低了。
“你就说琴儿做了什么吧!”韩凌玉不再跟梦儿捉迷藏了。
主子毕竟就是主子,丫鬟毕竟就是下人。韩凌玉直接让梦儿把那天琴儿进了赵川房间的所作所为全交代说出来。
梦儿于是就开始一点不漏地说。就把几人闹着玩要叫老公,后来琴儿来了,她一听也喊了,并动了真情,哭得挺伤心,她们几个吓坏了,都去了外面……最后琴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韩凌玉听后不语,沉思了良久,然后轻轻说道:“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梦儿低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见梦儿被自己审成这样,韩凌玉也有些过意不去,便换了笑脸,安慰她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回去吧,等舒兰姐来了叫我一下。”
梦儿本以为韩凌玉会很狠骂她,结果在自己讲了这些事后并没有责骂自己,一切都像没事一般。
梦儿暗自松了口气,在韩凌玉让自己出去后,便又回赵川屋里值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