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十五】If you want a piece of

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到耳蜗那里,进而渗进枕头,有潮湿感,祁晓腾仔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想从中发现什么玩笑的针脚,可是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面浓重的正式感,继而只能低哑的说,“开什么玩笑?”

温翔宇那边轻柔的抚摸祁晓腾的左手,从第一指节到第二指节,从第二指节到第三指节,手背上面因为扎针的关系,贴了白胶布,仔细摸索着,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其实你没有发现吗?我们之间并不适合。”

是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将你弄的遍体鳞伤。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强颜欢笑的模样了。

“诞生自一双温暖的手

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偶

不会欢笑也不会说话”

祁晓腾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气短,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温翔宇来了之后不是道歉而是分手。总觉得有什么是自己遗忘了的或者是自己没掌握到的。“这是你单方面的毁约,我不同意!”祁晓腾大声说出来。

委屈的想法直接用直接的方法表露,眼圈红了。你至少应该和我道歉!温翔宇,你有什么想法难道不能和我说吗?我真的没做错什么啊!

“心中这份渴望倾诉的思绪

虽然我无法用言语去表述

我也愿竭尽我所有的力量

去学会什么才是生存”

温翔宇淡然的笑了笑,手上一用力,祁晓腾吃痛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手上的胶布被撕了下来,针头被拔出,针尖还向外流着剩余的药液,手背上慢慢的渗出血珠。“你他妈疯了吧?!”

“你的药液用完了。”温翔宇平静的说着,说罢抬抬头,示意祁晓腾看看头顶上的点滴架。

确实药液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这样吧,我们之间绵亘着漫长的伤害与被伤害,我不想再冲你,开枪了。

“如今人偶终于学会了

却还没有用过也没有说过

心中这份渴望倾诉的思绪”

“你同意不同意,其实没关系,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温翔宇放开刚刚被自己蹂躏过的手,想着是自己最后一次抚摸了吧,竟然有一丝不舍。

“那天的事情就是我世界的缩影。那就是我的世界,我所生存的世界,从来没有光明或者温暖。你的天真和自以为是会害死你自己,但是——请不要拉上我。”

你本来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点亮光,可以刺进黑暗给予我温暖的存在。可是,我忘了,当你在照亮我的世界的时候,你在无偿的损失自己,只是为了我那指尖的一点温暖,哪怕还不如一根火柴。可是,我近乎贪恋这种温暖了,怎么办。

“即使我无法用言语去表述

我也愿竭尽我所有的力量

去传递心中的这份感激”

温翔宇转身准备走掉,脚步刚刚踏出,祁晓腾立马起身拉住衣角。温翔宇回头等着祁晓腾说话。呼吸上下一个节度,想挽留住什么,毕竟是自己从小喜欢的人,那种刻骨铭心该如何忘掉呢?所以祁晓腾说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没面子的话,“我,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舍。

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使劲挣开对方的拉扯,用着足以摧残掉祁晓腾所有意志的平淡语气说着,“忘记我,好吧。”

那一刻,祁晓腾觉得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了。

“一阵风儿微微吹过

在我身后不断催促

我又要开始准备下一次旅途”

“行!这次听你的!”看着前面拉开门的身影,一下子握住了针头,往下使劲一拉,软管上面的针头从瓶子里面被抻出来,上面的钢架晃晃,本来想把瓶子也拉扯下来,结果却只是攥住了手上的软管,看着准备出去的人,心下更怒,直接站在病床上,拿起瓶子攥在手心直接扔飞出去。温翔宇感受到腰部的撞击,脚步停顿了一下,可也什么都没有说,关上门,留下祁晓腾一个人在屋子里面面对冰冷的空气和阴郁的月光。

走廊上的温翔宇慢慢走着,然后身体一斜,一下子蹲了下去,抱住膝盖,将头埋低,鼻息加重,闭上眼全是祁晓腾的脸。给自己糖果的,给自己关东煮的,替自己打架的,抱住自己的,亲吻自己的,还有差点永远沉在水底的。想忍住哭声,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眼泪直接砸在地板上。只能小声嘟囔,“晓腾,晓腾,对不起。”可惜对方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心中这份渴望倾诉的思绪

虽然我无法用言语去表述

我也愿竭尽我所有的力量

去哭去喊 去努力传递”

站在病床上的祁晓腾颤颤悠悠的栽倒在病床上,小腿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可是疼痛不止这些,张开左手,刚才因为握着针头的动作而伤到了手,针头现在以一个狠绝的角度刺进手心,血一直在冒,可是祁晓腾忍不住又使劲将针头攥了进去,好像这样可以销蚀掉心里少了一块的痛感。

小宇,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头抬起注视着漆黑的走廊,左侧是安全出口的应急标志。绿色的灯光照出绝望。是啊,以后的路途再也没有你,前方如同这条走廊一样漆黑无比。我多想回头找你,我多想扑在你怀里,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曾经在心里发誓,换我保护你一次好不好。我将离开你,这就是我能给你最大并最后的保护。

晓腾,愿我的离去能带给你平安。

“如果可能我想去遥远的海边

我想去世界最边缘的尽头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