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温可心里未必高兴,可是面子上做足了功夫,“132……”
祁晓腾把数字存在手机里面,露出了一个笑容以示友好,“那就这样了。再见。”打开车门就向小区走了进去。留下温可在车里脸色不明。
——第三步,结束。
温翔宇在自家的客厅里独自端详着桌子上的礼盒。码了整整齐齐的一套茶具。上面还有便签,龙飞凤舞的两行字。竟然和高中一样的字体,这么长时间下来,一点成熟的味道都没有肆意生长。
“既然上次说漏嘴了,就把本来应该是你的生日礼物提前送了。不过还有别的,请期待吧。”
客厅就开着一个小夜灯,幽幽的灯光照不亮脸上的表情。温翔宇很烦躁地起身准备上楼,可还是在楼梯口刹住车,转身犹豫了半天,连最后都在唾弃自己的摇摆,直接回身抱住那个盒子就上了楼。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有点想开的微笑。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就这样吧。温翔宇掏出手机发了一个在他看来有点示弱的短信。疙瘩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如果对方肯在原地等自己的话,如果对方还想让自己站在他的身边,如果对方没有厌烦自己那不讨喜的性格,那么似乎能慢慢靠近也是个不错的进程。以前离开他是为了不让他再受到伤害,那么现在呢?为什么心里按捺不住要靠近火源一样引火自焚的冲动?温翔宇贪心了。温翔宇动摇了。不,也许早在初秋的那场晚宴就动摇了。在看见对方若无其事的谈论什么的时候,在对方无限温柔的亲吻自己的嘴角的时候,就动摇了吧。刻在现在身体里的那份无助忽然找到了承接点,就那么顺利的变成了一种看起来还算是正面的心态。
希望,这次不会再伤害你了。
但愿如此吧。只能这么坚信着。
与此同时,终于算是无事一身轻的祁晓腾回到家就直接栽倒在沙发上。想着自己回来所做的一切,虽然并没有要求对方一定要理解自己或者成全自己,哪怕是让他重新回归四年前的状态。可是心里有一个弱小的声音不断在呐喊,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伤心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他呢?他本来就是你的啊。但是扭头又觉得自己完全魔怔掉了。手机摔在地上,因为客厅的灯没有开,屏幕上面的荧光露出悲伤的莹白。
“你想怎么样呢?我现在心好乱。”短信虽然措辞足够不伤人,可还是让祁晓腾的脸色一瞬就土崩瓦解的不剩半分阳光。
把头靠向沙发背那里,肩膀抖动,哭泣的没有声音,信念什么的差点全部都飞走了。有那么一刻,祁晓腾甚至都觉得自己就会那么躺在沙发上消失掉。泪水滴在今天带着的深蓝色领带上,成了快变成黑色的液渍。颓废的抹了一把脸,还哭了!真没出息。岂有此理,竟然问自己要怎么样。想怎么样,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样?我明明应该死心,我明明应该落井下石才对。竟然让你心乱,谁来给我办法不让自己心乱啊!为什么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帮助你。想帮助你,这种想法甚至都跃升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信念意义。
人呢,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在明知道要大事不好的情况下,也依然要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事情,就要在明知会完全败北的结果前,奋力地抓住什么。意义什么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知道多么强大,那是最强的自在法。可是偶尔风云变色,也许就什么都不剩了。谁也不能承诺最平安的未来,但是誓言却一遍遍发着。总是不自量力的承担那些让肩膀完全塌掉的折磨。这就是可爱的人啊。
闹市中间另辟蹊径的开了一个茶庄。唯独一方天下,且尝吾家芬芳。这家自来就有喜喝茶的爱好。来的人虽然略有腹诽,不过想着今天的要紧事也就收拾了一下行头直接进了包厢。
“最近,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点眼熟。”抿口茶,鼻音露出一丝鄙夷,但是有捎带脚的留下“哼”的余音。“上次你说过他以前和温翔宇原来在一个学校?”
“是的,”安永杰换了一个坐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四年前那个差点被打死的也是他。”
“哦?”终于换了一个稍微带点感情的语气,面目上面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有点惊讶可是貌似也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又接着满不在乎的扯了一个笑容。
安永杰心里绕了很多的想法,实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也只能继续说:“确实是他。”
“好了,就这样吧。”那人似乎不想多留。似乎见人本来就是喝茶到尾声时候的一味作料。“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看着离开包厢的身影,安永杰咽不下这口气,牙床相碰,手臂一挥,扫掉摆在面前的茶杯。碎屑在地面上弹跳几下,蹦到小腿肚子上。却也只是轻微的碰触感。“下一步怎么办,亲爱的,怎么办?”
酒吧,夜晚才是这里的真正主场。打碟的人没在,稀稀落落的人在角落里面谈笑畅饮。另一个驻场乐队零点才到。现在并不是真正的□时间,林溪对着休息室的镜子整了半天领结,束手束脚的。一边叹气一边腹诽。这玩意比狩衣还令人讨厌。
刚准备转身去前台工作,就瞥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休息室和洗手间的拐角,兜里鼓鼓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喂!”
那个人听见声音后,扭头做了一个大部分潜进来想偷点东西的人都不会做的举动,直接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小身板尝尝爷爷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