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着陆淮的字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诚然,陆淮的字迹实在是太独特,她怎么仿都不能很像。可秦栖并不介意,她写完,就弯着眼睛笑了。
“给我找个房间。”秦栖说,“我要贴起来。”
乐乐:“是。”
舒婳看着她希翼的模样,轻轻抿唇,低下了眉眼。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陆淮不是不要她了,只是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来保护她。
……
……
夜幕降临,陆淮与舒展循着夜色出府。身下的千里马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用担心跑不了多远。
经过城关,有守城的士兵上前检查,两人除了钱什么也没带,又给了些钱,轻而易举地便出了城。
陆淮唇角紧抿,骑得飞快,像是迫不及待到达目的地。舒展知道他心里有事记挂着,所以也马不停蹄地追赶他。
此去西北,约莫三千多里的距离。二人连夜赶路,期间只休整了一次,又换了三匹马,总算到达了平叛军的军营。
陆川听到通报时心里有些防备,毕竟冒充将领家眷潜入对方阵营这种事,是军中常有的谋略。可当他看见站在眼前的人时,忍不住微微惊讶。
“长决?”陆川试探着开口。
陆淮将马儿递给照看军马的士兵,对陆川笑了笑,“大哥,别来无恙。”
舒展也道:“陆都司。”
听见二人的声音,陆川这才松了口气。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闻言,舒展眉心一跳,看了一眼陆淮。后者微微沉默,片刻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若非不得已,长决定不会跑来军中叨扰大哥。”
“你我兄弟,这是什么话?”陆川责备地看他一眼,又对二人说:“累了吧?我派人去打了些饭菜,待你们用完之后可以支营休整一番,有事来找我即可。”
舒展赶紧道谢,“多谢陆都司。”
陆川笑了笑,“舒公子无需多礼,军中粗茶淡饭,公子海涵。”
舒展:“陆都司叫我子翔便是,被男人一口一个公子地喊,总觉得心里膈应得很。”
陆川闻言,有些忍俊不禁,“那便叫你子翔吧。我常听长决说起你,你二人年岁相仿,若子翔不嫌弃的话,我便占个便宜,你也叫我大哥吧。”
“不嫌弃不嫌弃,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舒展咧嘴笑开,“大哥好!”
陆川拍拍他的肩头,“好兄弟。”
陆淮微微偏头,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大哥。”
陆川:“嗯?”
“你可还记得……”陆淮眉心紧锁,迟疑道:“我当初在地牢里同你说的话?”
陆川微微一怔,脑中不住地浮现出当日与陆淮说的话来。
‘你伪装良久,是想做什么?可是有何抱负未成?’
‘非也。若遇明主,则淮甘为纨绔公子;若逢昏君,则淮愿做乱世枭雄!’
他默了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他,“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