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杨说请人下面给自己吃的话,褚西一边翻白眼,一边感叹古代人的单纯。
这要是搁以前,他少不了要误会这大块头是不是在隐射些什么。
“不用,我不饿!”
说完,褚西反应过来,视线往大杨搁在肚子上的手瞅了瞅,有些无语:
“不是才吃过没多久吗大杨哥?你怎么就又饿了?
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吃,能不能想点别的?”
“哈哈哈哈……”大杨挠挠头,“这不是天冷嘛,又跑上跑下,容易饿!”
对上大杨憨傻傻的一副表情,褚西想气都气不起来,只能抱着胳膊闷声不再言语。
一路不停到马二的私邸,看到褚西大杨下车,眼尖的护院赶紧入内去唤管家。
不多时权容出来,没看到自家少爷,脸上闪过失望,“小公子,我家少爷没同你们一道?”
褚西闻言,同大杨互望一眼,“马二爷没回来这边?”
“没有啊,他不是……”权容想到什么,噤了声。
“他不是什么?”
“哦没什么!小公子,你们既不与我家少爷一起,再来马府,可有什么旁的事?”
褚西颔首,“晚辈的确是想找马二爷打听些情况,
不过他不在,找您或许能了解得更多,不知权管家可有时间为晚辈答答疑解解惑?”
权容不知道褚西要问些什么,有些迟疑,
但料他一个小娃娃,能问的顶多也是些吃穿用度之类的小事,所以没有多纠结,就将人请入了府厅落座。
让丫鬟奉了茶,并按褚西的意愿让领着大杨去厨房再找点东西垫肚子,权容自己也坐下:“不知小公子想了解些什么?”
褚西先谢过权容,没有直奔主题,而是以闲聊的方式开场问道:“权管家,您在马府当差有很多个年头了吗?”
权容有些疑惑褚西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种事情,但还是点点头,面上甚至露出怀念:
“加起来,该有十数年了吧!
当初进府,二少爷才三岁,这一转眼,都快及冠了!
大少爷也早就成了家,连孩子都有了……”
说起两位少爷,尤其是马二,权容脸上闪过忧愁,看来与其感情甚笃。
“马二爷不也说好了亲事?怎么看起来权管家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被戳中心事,权容顾不上疑惑褚西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长叹一声道:
“哪里就说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都多长时间了,婚期还没定下来不说,二爷同苏三小姐,似乎都没那个意思!
依着二爷的性子,即便一切都安排妥当,到了成亲那日,只要他不是自愿,那这门亲结不结得成都悬!
更有可能的是,他两个都会选在当日逃婚!”
褚西闻言,不禁在心里给马钱逸竖了个大拇指,从来都是听说女人逃婚,没想到这里出了个不爱美人,只想单身的硬汉?
不过他应该不是不爱美人,只是不想娶苏元为妻吧?
毕竟结了婚就意味着没有自由,尤其苏元还会功夫,那不得比夜叉还恐怖?
“难怪马二爷今日要花钱雇我们过去搞破坏,看来苏三小姐以前没少欺负他吧?”
权容笑笑,“这说来话可就长了,他两个好似天生不对付……”
“……”
“……”
不知隔了多久,当茶都换了好几杯又凉了,权容才描述完马二和苏三小时候的那些事。
褚西听得直打瞌睡,但为了套出自己想问的话,只能一直忍着。
期间因为喝多了茶,甚至跑了好几趟茅房,回来又继续听。
“二爷的生母死得早,虽然大夫人把他当自家孩子照顾,但到底比不得自家的娘亲。
老爷自然也疼他,可到底觉得大少爷做事更稳重,更适合承袭自己的官爵,只着重培养大少爷!
二爷嘴上没说,但老奴知道,他起初不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觉得老爷偏心,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才变得愈发地不着调,成个人见人怕,人见人厌的纨绔子弟……
他越是这样,老爷自然越不能放心将他带出去,苏三小姐,当然也就越发地看不上他……”
见权容终于说到关键处,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态,褚西不留痕迹地一笑后,摇摇头。
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才用不经意的语气安慰:
“权管家其实用不着太操心,即便苏三小姐看不上不喜欢,但她应该也架不住自家大姐的极力撮合!
今日苏大小姐约马二爷相见,已经明说了要请他代表苏家去参加皇上让办的冬狩会!
只要马二爷答应,这不等于直接昭告了全天下?到时候他们想不成婚都难吧!”
权容闻言,欣喜地点点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小公子,你方才说什么?皇上要办冬……冬狩会?”
“是……是啊……苏大小姐亲口说的,怎么了?”
“不……不可能!”权容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小公子,你肯定是听错了!”
“为何不可能?”褚西很不解。
权容摇头叹脑,却没有解释,只说苏大小姐连宫门都轻易进不去,又怎么可能知道那等必然绝秘的事。
听到权容这一斩钉截铁的否定,褚西更加搞不懂情况:
“权管家,为什么你会知道即便皇上真的下了令要办冬狩会,也是绝密?
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传个消息出来,不是很容易正常?
苏大小姐怎么就不可能得知相关消息?
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因为……”权容有些欲言又止。
褚西继续紧逼:“因为什么?”
“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家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我家老爷若是听得说了,那这件事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这又是为何?!”
看权容许久没有要说的意思,褚西只得假作无奈起身:
“若您不便相告,晚辈自然不好勉强!
今日多有打扰,晚辈这就告辞了,多谢您的茶水款待!”
看出褚西有什么打算,权容眼中的所有不解,都被紧张和不安取代。
虽然想任由褚西走,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
但权容担心,万一事情再被提及,真相全被扒出来,然后真如他家老爷所言被有心之人利用宣扬开的话,届时不只他家老爷,他们马府上下,或许都免不了被砍头的结局!
所以犹豫几息,权容到底还是打算将自己看到,和从老爷、大夫人他们嘴里听到的,娓娓道给褚西听:
“这事要说起来,话就更长了……”
听到这话,褚西立马就想起了先前他事无巨细描述的马二和苏三小时候的事,脸上闪过痛苦:
“权管家,虽然晚辈这样说可能有所冒犯,但如果可以,晚辈还是希望您能挑些重点,争取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