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榆觉得叶桥是偏心到了骨子里了。
她看着叶桥对伏栀的各种体贴动作,心中有些奇怪,她先前只是觉得叶桥对叶伏栀是妹妹的喜欢,他舍不下这份亲情,所以叶伏栀再蛮横他也能兜着。
可是这哪里像亲人?
分明就是......
不会吧?
叶伏栀呢?叶伏栀铁定对叶桥没这方面的心思吧?
要是有的话,提起叶桥的时候,怎么可能是那种语气。
祝榆觉得她有必要找叶桥谈一谈。
回去后,趁着人都不在的空档,祝榆委婉地说:“桥哥,我知道你在叶家待了很久,后面连学都没上,而且还一直被叶妹妹使唤,你跟她相处的时间很长,认识的女孩也只有她了。”
她想点醒叶桥,可她不知道,叶桥究竟是需要被她点醒,还是压根不愿意醒。
祝榆的话让叶桥觉得很扫兴,他跟祝榆关系的确不错,有段时间里,祝榆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不少阳光,让他知道生活并不是都是沼泽。
他很感激祝榆,末世重逢后,他也不遗余力地去帮助祝榆。
跟祝榆不一样,伏栀是坏得彻底,她对他所有的恶意统统都表现在了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踩他的机会,正常人都会喜欢祝榆这样的女孩。
可能这就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不但没有按照最该走的路去走,反而逐渐踏上了一条不归路。qula.org 苹果小说网
还是一条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仍旧贪婪和眷恋地想要继续往前走的不归路。
道理他都懂,却不见得愿意去听去做。
哪怕现在说这件事的是祝榆,他只会觉得祝榆管得太多了,他不需要别人对他和伏栀之间的事情指指点点,是非冷暖,他心里有数。
祝榆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失去了说教的机会了。
叶桥把她放在心上的时候,她有这个资格,叶桥也愿意洗耳恭听。
现在叶桥不把她放在心上了,她的话就跟她这个人一样,成了云烟。
可她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你们,你们是兄妹,虽然现在是末世,法律什么的都不太重要,可你是叶桥啊,好学生叶桥,我还记得我们在一个学校的时候,多少学生把你当成榜样,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叶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上面有点干涸的血迹,他不太舒服,拿了块布擦着上面的血迹,动作有些艰难。
寒光映入叶桥瞳孔,他的眼睛像星光,但也就那么一瞬,接着就是死亡一般的沉寂,犹如星星坠落,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呵,以前,太遥远了。”叶桥脊背也弯了下去,佝偻着,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压着他。
“你就当那个时候的叶桥死了吧。”
不光是那个时候的叶桥,还有进入叶家之后的叶桥,一同埋葬。
他只想展望未来。
祝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叶桥该怎么办,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她习惯了叶桥在身边,习惯了叶桥为她遮风挡雨,可现在,叶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了,祝榆被保护得太好,遇到困难也只想到哭。
她的眼泪永远都是她的武器,不少人为此买单。
可这次,叶桥没有买单。
“祝榆,你搬到东区去吧,基地现在很安稳,你不会遇到危险,以后——”叶桥顿了顿,眼神中终于多了一分不一样的东西,对于祝榆来说,既温情又残忍,“以后,我也不会帮助你了。”
祝榆懂了,叶桥这是生气了。
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却用行动表现出来了,他不喜欢她说的那些话,不喜欢她说他们是兄妹,所以他决定跟她一刀两断,决定让她自生自灭了。
祝榆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坠下,这下子哭相都难看了起来。
“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吗?末世的时候,我一直都在鼓励你啊,一直在给予你帮助,所以我们才能活到现在,我们才该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人啊......”
“我们之所以活下去,是因为我跟伏栀交换食物,而我为什么会被你鼓励,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件事一直都没有再被叶桥提起过,祝榆险些要忘记了。
他忽然提起,祝榆停止哭泣,目光闪烁,不敢看叶桥。
“要不是你‘不小心’丢掉钥匙,后面的事情会发生么?你的鼓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要不是惦记着往日的那点情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而现在,情分没了。”
他才说完,祝榆就感觉到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脖子。
锋利的刀片就贴着她的肌肤,她这才意识到,死亡离她这么近。
祝榆的身子直打颤,她听到叶桥说:“所以,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人命真的很脆弱。”
祝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进了家门后,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了半天,有人在外面敲门,她眼泪也没擦,就这么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正含笑看着她。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
叶桥在伏栀身上施加的惑心作用也消失掉了。
不过伏栀也走不了,叶桥一早就在大门上弄了锁,没有密码,伏栀怎么也出不了这个门。
虽然伏栀本来就没打算走就对了。
走了能给叶桥添堵,不走,那就是让叶桥玩命了。
既然叶桥给了她这个作天作地的资本,她不好好贯彻到底,岂不是糟蹋了叶桥的一番良苦用心?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小脑斧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宿主成了拆家的哈士奇,桌子椅子都被她弄倒了,房间里的衣服都丢到了大厅堆着,总之,能破坏的东西她都在很用心地破坏。
叶桥回家后,家里已经大变样了,跟他出门的时候天差地别。
谁的杰作他心里清楚,还没走两步,后脑忽然一疼,他皱着眉回头,就看到伏栀手上拿着一个花瓶,看样子那就是导致他脑袋疼的凶器了。
而始作俑者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全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恶劣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