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她的身体,满怀柔情。她指尖摸上他的腰臀,卡文迪许看着那枚白色亚麻褶皱下,扬起鲜红的嘴唇。
轻颤后他回来,她摸索着吻他,他凑过来,印上,舔舐着唇角。
笑着,沉溺在这样的温存之中。
夜晚足够长,就这样抵足而眠,她面对着他,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
……
天色蒙蒙亮时候,艾丽西亚睁开眼,她挪下搭在身上的腿。
直起身,长长的金发垂下,看了会,要起来倒杯淡啤酒。
威廉。卡文迪许一翻身,他蹙着眉,抓住她手腕,喃喃自语着,“阿莉。”
艾丽西亚宽容地躺了下去,任由他把自己捞进怀里。他在说梦话,很不安,在空气中摸索着什么。
她望着他伸出的手,抬起手指勾下。
她试图抚慰着他。卡文迪许最后大汗淋漓地惊醒,看着他妻子冷静的眼眸。
“你醒了吗”他缓了缓,柔软了神色,“是我吵醒你了吗”露出虚弱的微笑。
“没有。”艾丽西亚摇摇头,“确实有点吵。”她趴着看他。“你怎么了!”
卡文迪许抬眼注视着,他揽过她,轻轻碰上额头。
一定出了什么事。艾丽西亚听着他急促纷乱的心跳。
他们的气息此起彼伏。
“我梦到我失去你了。”确认眼前这些无比真实后,卡文迪许挽起她堆着的金发。qula.org 苹果小说网
“什么!”
他不愿意松开她,她正好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刚才的梦里是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他没有堂妹,他堂叔甚至未婚。
他拼命地想找到她,毫无踪迹,一切就像预想的那样孤独。
他生命过往中和她有联系的万物褪色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艾丽西亚,他的阿莉,她消失了。
威廉。卡文迪许郁闷地诉说着。
“没有你,这是为什么。”
那个世界的他比现在还要放荡,丝毫没有牵挂。他玩世不恭,蔑视所有,但有种深深的虚无。
“我不敢想象没你的样子。”他把她揽在怀抱里,温暖的肌肤相触,他又看到了她金发蓝眼的色彩,生动真实,万物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但现在,她是他的,他们陪伴着彼此。
艾丽西亚听明白了那个梦,她能理解她堂兄的害怕。
“没有我”她仔细想了想,的确有些可惜。她吻他的嘴唇,他似乎还没回过神。
她耐心地安抚着,“但我在这啊,威尔。”
日照时间变短的日子一向难熬,从十一月一直到三月份。
她心情会没那么愉快,她堂兄受这的影响估计不小。
艾丽西亚靠在身上,他终于被唤醒似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渴望地回吻着。
他们肌肤相贴,女孩的腿勾上他的腰,陷在床垫和堆起毛毯中。
另一个世界的他好悲哀。
在这样的沉浮中,卡文迪许想。
而他,是实在的幸福。
这样的小插曲没有成为持续的梦魇,他每次想到时,看着她合着的眼和披散的金发,一下就好了,宽慰地露出笑容,眼神轻抚着。
他是多幸运啊。他们恰好能在一起。
十一月就在这样的依偎中度过,局限于查茨沃斯庄园,而非在整个英国旅行,可也实在美好极了。
两人整日腻在一起。去巡视名下的土地,骑马,沿着河边散步,背着手,说说笑笑。
驾车,她抽着马鞭,驯服着马匹,在天气好的时候钓鱼,跟公爵一起摆弄温室,好让那些花花草草过冬,和公爵夫人去济贫院,在教区教堂拜访,看望佃户,讨论修缮农舍的事宜。
威廉。卡文迪许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庭。公爵夫妇把他视为不可或缺的一员。
艾丽西亚会等他去用早饭,让他挑选今天穿的衣服,他给她系束腰,在本子上改掉尺码,量着身高,她长高了半英寸。
他俩去打球,她弹琴他唱歌,写家庭戏剧,对台词,他陪她做演出服装,打扮成仙女的模样。下棋,拼图,装饰桌子,缝纫,拿着两根树枝比剑打斗,在庭院里射箭。
幸福,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艾丽西亚有个树屋,公爵陪着她一块搭的。
小时候就趴在那,从上往下看他。卡文迪许骑着马,瞅着一头蓬乱金发的女孩,丝毫不在意外表,玩得灰头土脸。
“你来了。”
那时他就知道,他堂妹不是个淑女。再后来见到时,他会嘲笑她装模作样。她在餐桌下偷偷踩他脚。
卡文迪许脸色一变。
“你怎么了,堂兄”艾丽西亚故意问道。她又踢了他一下。
他敢怒而不敢言。他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姑娘。
艾丽西亚会请他上她的树屋,但他才不会纡尊降贵,碰小屁孩的玩意。
卡文迪许弓着身,跟她进去,看着摆着的各种收藏,骨头柄的刀子,熊的皮毛,鹿角。
他阴阳怪气说她是“维京人”,正好发色也像。说着就磕到了头。
……
“你以前很刻薄,现在也是。”艾丽西亚评价道,她试图再从梯子爬上去,找她的弹弓。
他有点脸红和尴尬,往日他应该说个,“是啊,阿莉,你也不逞多让。”
卡文迪许在树下,伸手遮住阳光,眯着眼仰头看着。
“你拿弹弓打过我。”他也很记仇。
他正和人说话,她掩在树丛里那一下,卡文迪许捂住头,那时堪堪地维系住表情,没有揭穿。
“你说我是小野人。”艾丽西亚上了树屋,没忘斗嘴。她十一岁边上时,卡文迪许总会痛惜他那乖巧可人的堂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