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面不改色地耸了耸肩,“言尽于此,你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
“我只是为邢大哥打抱不平,他那么优秀,你却暗地里给他戴绿帽,这要是邢首长知道了,你猜会怎么样?”
她还不知道姜明心早就过了邢毅的那一关,只当他俩谈的是地下情。
姜明心不禁轻笑:“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和邢昊东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白若溪只当她死鸭子嘴硬,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眼见最近崔玲服装店的生意那么好,她极为眼红,也动起了做生意的心思,然而她对蔺秋连续提了好几次,她都不肯答应,她心里烦躁得很。
思来想去,白若溪决定先斩后奏,等她说服崔玲把服装店转让给她,蔺秋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然而崔玲的态度让她非常意外。
“不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我都说了价钱好商量,而且这家店你本来也没开多久,现在生意好是好,但以后呢?你毕竟没有背景,万一将来有人眼红要给你使绊子,你防不胜防。”
白若溪自觉好言好语,但这番话在崔玲听来,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白小姐,我知道你是白局长的养女,有身份有背景,但我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卖的衣服也都是从合法渠道进的货。既然是正经做生意,为什么要怕?”
“再则,我刚刚就告诉过你了,这家店不是我的,我只是代她经营,无权做主。”
白若溪却认为这是她的托词,“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亲自找她谈!”
崔玲无奈摇头:“在没有她的允许之前,我是不可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你的。”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呀!”白若溪扫了眼坐在她身边玩布头的栓子,温和地笑道:“这是你儿子吧,只要你答应把店铺转让给我,我可以立刻安排他上县里的机关幼儿园。”
崔玲面露轻嘲,“不用了,栓子现在的幼儿园挺好的,换个环境,我还怕他不适应呢。”
白若溪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稀罕,“那我再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公安局的食堂怎么样?每个月少说也有28块的工资,逢年过节还会发放粮油。”
听到这话,崔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想要改变它。”
服装店上个月的营业额接近两千,除去开店的成本,做衣服所需要的各种材料费还有人工费,净收入一千五以上。
姜明心答应给她百分之四十五的分成,谁还看得上食堂那累死累活的工作?
更何况,她现在非常自由,方便照顾栓子,是其它任何工作根本比不了的。
白若溪憋屈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一个破服装店吗?
她自己也能开!
白若溪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待她走出门外,崔玲立刻拿起店内的座机,给方爷爷的书屋打了个电话。
请方爷爷找机会把这件事转告给她。
此时的姜明心正在菜场跟人讨价还价,买了只肥美的大鹅,准备回家做铁锅炖大鹅。
她馋这口已经很久了,以前原主从来没吃过,所以特别想亲手做出来尝尝。
但大鹅处理起来还挺麻烦,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她请卖鹅的大婶把大鹅宰了,内脏都处理干净了,才拿回家。
“邢昊东,你会做铁锅炖大鹅吗?”姜明心兴致勃勃地走进屋,张嘴就喊。
邢昊东立刻放下大哥大,扭头看了过来。
“这是东北菜啊,我不太会,但看人做过。”
“看人做过就行,你把大概的步骤告诉我,我再自行发挥一下。”
姜明心喜欢吃,但在细节上不是太过于讲究,只要最后做出来味道差不离就够了。
但邢昊东却觉得要想做得好吃,那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于是给林悠打电话,把做法问得清清楚楚。
“悠姐怎么还会做这个的?她不是跟你一样,从小到大是在大院长大的吗?”
姜明心手起刀落,把大鹅剁成小块,不知不觉说漏了嘴。
“你知道我姐?”
邢昊东刚刚还在奇怪,她怎么不问电话那头的是谁,全然没想到她已经和林悠见过了。
姜明心愣了一下,打起了哈哈:“哦,就你受伤住院的第二天嘛,我拎着保温桶去看你,在门口正好碰见你姐了,就随便聊了几句。”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她都没跟我说过。”邢昊东狐疑地眯起眼睛,“你们俩当时聊什么了?”
哐一下,姜明心利索地把大鹅的脑袋砍掉,扔进垃圾桶。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聊你的伤嘛,我还差点把你姐当成……咳,不说了。”
邢昊东的眉宇间瞬时染上了一抹笑意,“差点把我姐当成了什么?难不成,把她当成了情敌?”
哐哐两声,姜明心把大鹅脖子剁成了三截。
“哎呀你就别问了,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说了?”
邢昊东闷声发笑,从背后伸手抱住了她,把嘴唇贴在她耳蜗上蹭了蹭,“那是我姐,你看不出她跟我长得像?不过关心则乱,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而且,我喜欢你为我吃醋。”
说罢,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
姜明心羞恼地直皱眉,“行了啊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撒手,你也不怕我切着手!”
这么一说,邢昊东也不敢再闹了。
“不过还有件事,我……不是很清楚,希望能听你亲口说。”
“什么事啊?”姜明心把鹅腿给剁了,拎起来看了看大小,“这支肥,待会给你吃。”
邢昊东低垂眉眼,声音有一些哑:“顾明锋……是不是去学校找你了?还有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下人,差点跑进去绑架你?”
姜明心把手里的刀放了下来。
“对,那天给你擦身子的时候我就准备说的,不知道怎么的给忘了。我大伯不知道上哪儿忽悠了一家人,收了人家一千块的彩礼,就当我是卖给他们家了,非要来带我走,一言不合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顾明锋那傻缺,不知道是不是小脑萎缩,突然之间冒出来,上赶着挨了一顿打。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帮他垫付了医药费,还没找他要回来呢。”
听到这番解释,邢昊东心里的淤堵瞬间通了一半。
“我懂,事情毕竟因你而起,就算他挨打活该,你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可你知道现在顾明锋在医院怎么说你吗?”
姜明心满脸错愕,“怎么着,他还有话说?”
“是呀,他逢人就说你是他未婚妻,不仅心疼他、向着他,而且就快要跟他结婚了。”
邢昊东虽然面色冷静,但心里仍旧不痛快,因此语气不仅酸,还透着一股子委屈和埋怨。
姜明心气的脑仁疼。
“王八蛋,他怎么这么不要脸?你等着,我这就上医院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