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珍蓉,怎么样?”
“可能,可能跪太久了肚子不舒服。”蔡珍蓉依偎在江恒怀里,捂着肚子,眉目低垂。
心里速度骂了江同无数遍,小杂种,骂得真是不错,小杂种,等着,这么小就会用那张像他短命鬼的娘的脸来唬人了,真是贱种!
又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江恒没脑子,那贱种一个笑就让他失神,他又想那个短命鬼了,自己陪了他这么久,他还想那个短命鬼!
“快起来,都怪我,到现在才想起来你还跪着。”江恒懊恼极了,拉着蔡珍蓉就想让她起身。
“恒哥,我,我不敢起来。”蔡珍蓉怯弱地看着江恒,眼神却直勾勾地瞄向江恺山和秦春香,那意思很明显,爹娘看着她呢,她哪儿敢?
“起来,别怕,有我在。”江恒的保护欲又一次被激了起来。枉他一个大男人,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吗?
想到这他转身对父母说:“爹娘,这孩子你们就是不要,我也是一定会要的。江同有你们就够了,当我对不起他,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们十块钱的生活费,就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他吧,我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你们就当心疼儿子吧,往后无事我们就不过来了。”qula.org 苹果小说网
说完,他扶起蔡珍蓉就要往外走,在经过江同身边的时候,孩童轻轻的一声“爹”,依旧没能拦下他离开的步伐。
从此,江恒就不再往老宅来了,直到蔡珍蓉生孩子那天……
“爹,我求求你,求求你,您不是认识人民医院的刑院长吗?求求您,医生说珍蓉胎相不好……”江恒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抱着江恺山的腿求他。
江恺山的心却一片冰冷,快十个月,这是儿子第一次上门,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爹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好日子吗?珍珍生孩子那天,要不是你没有去找刑院长帮忙,珍珍就不会死,现在珍蓉难产,你也要这样见死不救吗?”
江恒见自己父亲没反应,心中恨意愈浓,想起聂珍珍因为大出血香消玉殒,直把所有原因算在了江恺山的头上。
“阿恒你胡说什么!”蔡春香看着脸色苍白的老伴,大声斥责儿子:“当年珍珍的事情怎么能怪你爹?”
“怎么不怪他?他为了那个该死的面子,珍珍生孩子之前我就说让他去找邢院长安排,他不愿意,好了,珍珍死了,你们满意了?你们敢说他带着江同,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珍珍?”江恒怒吼道。
“江恒,我小时候怎么教你的?教的你礼义廉耻感恩之心都忘记了?”秦春香满目失望,儿子沉重的怨怼让她喘不上气来。
“礼义廉耻?感恩?我妻子都要没了,还管什么礼义廉耻?”江恒不屑道。
“你!”秦春香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江恺山打断了。
“老秦,别说了。”
聂珍珍的事情,除了是江恒心里的痛,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痛。
当初聂珍珍临近预产期之际,江恒来找他,让他找一找相熟的老友,安排一间单人病房好让聂珍珍生孩子,还要让老友安排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给聂珍珍接生。
可被当时的他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说:“谁家不生孩子?每个人都找相熟的人,那各单位还怎么运转?”,并且他还竭力阻止儿子和聂珍珍去人民医院生产,免得被老熟人看见,人家要费心安排。
当时儿子很是愤怒,聂珍珍倒是觉得能理解,反倒劝儿子:“阿恒,爹的顾虑是对的,你想想,如果家里亲戚的孩子要上学,都要来找爹娘,爹娘是不是得被烦死?我只是生个孩子,医生也说我的各项指标都好,你放心吧,我肯定没事,咱们不得爹添麻烦。”
江恺山觉得聂珍珍是个好儿媳妇,可就这样的好儿媳妇,因为他的一己之私,人没了。
在之后的无数个日夜里,江恺山不在后悔,如果他当时能放下面子,能去找老邢帮个忙,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珍珍是不是还能活着?阿同也不会成了没娘的孩子。
江同出生以后,江恒颓废,聂珍珍的家人看着不成器的女婿,想把江同接过去养,可他没同意。
这是江家的孩子,理应由他们家养着,再说,是他欠聂珍珍的一条人命,他赔给孙子,阿同在他这里,他才放心。
可现在江恒又来找他了,怨他曾经不救聂珍珍,现在还不救蔡珍蓉。
江恺山长叹了一口气:“我去找老邢,可我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我是为了阿同,为了死去的珍珍。”
“恺山!”
“爹!”
听了江恺山的话,秦春香满脸惊疑,江恒则满脸惊喜。
“爹你快去,快去!”说完,不顾江恺山蹒跚的步伐,江恒拉着他就往外跑。
也许真是刑院长来得及时,又或者蔡珍蓉的运气真就比聂珍珍好。
总之,刑院长人刚到手术室,蔡珍蓉的女儿就出生了。
是的,女儿。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蔡珍蓉姣好的面容闪过一丝失望。
怎么就不是儿子呢?凭什么那个短命鬼能生儿子,自己就生了个女儿?
江恺山听到生出来了是个女儿,长舒了一口气。
既为蔡珍蓉,又为自己,还为江同。
不管如何,是个女儿总能让阿同往后的日子好过些吧,阿同虽不再是江家唯一的孩子,总还是江家唯一的孙子。.qqxsΠéw
往后他的身后物都留给阿同,也能有个好理由。
江恺山拖着全身的酸累到家没多久,家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的男人,江恺山和秦春香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尽是错愕。
“江教授,秦教授。”来人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才开口。
“你是?”江恺山心里有个念头,却不想承认。
“我是蔡明理。”蔡明理扶了扶眼镜。
“蔡先生是?”江恺山叹气,果然是蔡家人。
这是要为蔡珍蓉鸣不平?来兴师问罪?哼,他江恺山不怕他!说破天去,他蔡家的女儿也不占理!
“蔡先生如果是为了蔡珍蓉的事过来的,我们与蔡先生与什话可说。”秦春香脸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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