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想到沈十一会这么说,心想:
“难道这东西真是真品,被人后来画上了字?可是这说不通啊。内壁不带字能卖两三千万,带上字卖几百万已经烧高香了。
他还是倾向于看假,反正卖588万已经赚了一半,漏不漏的无所谓,赚到手的才是真钱。“
沈十一和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老头依然坚持梅瓶为精仿,以588万“高价”把东西卖给了他。
反正沈十一无所谓,这件清乾隆黄地青花缠枝花卉梅瓶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他本就不打算卖,怎么说都是赚了。
就这样,沈十一在古瓷轩又看了会儿青花,没发现任何记号瓷就离开了。
临走时,应掌柜的要求,二人互换了名片,他这才知道老头叫钟鹤年。钟掌柜还说有事可以打电话,一直将他送出门外。
......
沈十一边走边想刚才古瓷轩发生的一切。
钟鹤年肯定在古玩街有不只陆汉生一个眼线,否则绝对不会注意到自己。不过,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眼力吗?还是看自己面孔比较生?又或者察觉到了什么?
究竟因为什么注意到自己,他一时也理不清思绪。qula.org 苹果小说网
但从这件黄地青花梅瓶上看,可以推断钟鹤年不是造假团伙,否则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卖,还指给自己其中的破绽。而且,刚才他看过了,古瓷轩青花瓷是有些贵,但都是真品,没卖真正的赝品有字瓷。
所以,对方应该也是受害者。
又低头看了眼手里拎着的梅瓶,按古瓷轩只卖真品的宗旨,这件被认为是赝品的东西不应该摆在外边卖。难道是钟鹤年专门摆给自己看的?再想到当时问价儿,伙计却非得喊掌柜的,沈十一心下对刚才的推断更肯定了。
前后再稍一联想一切就清楚了。
钟鹤年应该是从陆汉生和其他人口中得知,古玩街来了个生面孔,还很年轻,买东西出手阔绰,没打过眼而且估价很准,应该是个高手。
因此,钟鹤年在古瓷轩摆出内壁有字的“赝品”,想亲自试探一下他的眼力。
而对方在他“打眼”后,指出内壁有字,原因有三:
一是古瓷轩不骗人,东西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二是坦诚相告,交个朋友;三是想激起他“打眼”后的愤怒,进而追查有字瓷,为已经“打眼”的钟鹤年“报仇”。
虽然只是沈十一自己的推测,但这应该算是突破性进展,想到这,他火速赶回了宾馆。
......
宾馆房间内。
白再兴听沈十一讲完古瓷轩发生的事,陷入了沉思。
他没想到,半天内沈十一就进入了钟鹤年的视野。虽然对方大概率与造假团伙无关,但沈十一被发现,是不是代表着势力不小的造假团伙也有所察觉呢?
“刚才你说的情况很重要,我会马上和局长汇报。”白再兴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逛地摊的时候,发没发现有人对你特别关注?或者你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沈十一仔细回想一下,肯定的说道:“没有”
白再兴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好,我有时候离你较远,不可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想了想,又说道:
“为了避免我也被对方发现,以后我尽量不跟着你了,有什么事你就回这里来,我会来找你。”
见沈十一点头,又补充道:
“一切看情况,我也不会离你太远,有急事电话联系。另外,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交代完,白再兴就离开了。
沈十一躺在宾馆的床上,觉得有点心累,他想赶快结束这次豫州之行,然后回到自己熟悉的江城。
可事情好像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越来越复杂了。没想到,在豫州除了造假团伙还有古玩行钟鹤年一帮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虽然钟鹤年表面上对自己很友善,可万一牵扯到利益,一切都难说。
他现在有点后悔答应陈老了,当时以为就是在地摊、古玩店或者小圈子扫扫有字瓷,然后交给警方调查瓷器来源就好了。
没想到有字瓷还没下落,自己倒是被别人给发现了。不过,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就是捡了一个大漏。
掏出钟鹤年的名片,想了想,他还是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沈小友这么快就给我这糟老头子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钟鹤年大笑着问道。
“真有点事要麻烦钟老先生。是这么回事,其实我这次来豫州待不了几天,但又想买些好东西,不只是瓷器,什么都可以。
而钟老您,在豫州经营多年,肯定对行内私圈有所了解。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下交易会之类的。
如果能去那里转转,收获应该不少,此次豫州之行也算没白来。还请钟老帮个忙,在下感激不尽。”沈十一也懒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有是有,不过圈子很小,不知道沈小友能不能看上眼儿?”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过来钟鹤年的声音。
“看过才知道东西什么样,钟老不用为我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沈十一听了钟鹤年的话,一下精神不少,马上回道。
“时间不一定,看人数。人要是凑得多,就会快一点。”钟鹤年说道。
“好,那不知道怎么参加呢?”沈十一问道。
“都是熟人介绍,你安心的等着,剩下的事不用你管。”钟鹤年平静的说道。
“那就多谢钟老先生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沈十一笑着说道。
“小事一桩,沈小友不用放在心上。当然,如果你真要感谢我,来古瓷轩买几件青花就好。”电话那头传来钟鹤年爽朗的笑声。
“一定一定”沈十一笑着说道,又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如果事情顺利,他真不介意再去古瓷轩选几件青花。
......
下午沈十一不打算去古玩街了,在他看来,去的太频繁反而不好。不如就等钟鹤年的消息,另外他也想看看白再兴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和张萌煲了会儿电话粥,又打给赵成器问了问十方斋的情况,得知一切如常便放下心来。
他很长时间没好好练功了,前阶段还用了几次法术,真意有些亏损,干脆在房间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