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背,是道上的行话,就是有宝贝的意思。
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连他都觉得是好东西,恐怕真的是绝世奇珍,这种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而且,每次他那里一到销脏的时候就是门庭若市,去的晚一点可能就什么都剩不下来。
所以,齐欢又和吴邪坐着他的那辆破金杯车径直往三叔那里赶去,生怕出点意外,去晚了,到手的鸭子就飞了。
可是,中国人就是不禁念叨,说什么来什么。心急的两个人在第一个路口便被“警察叔叔”逮到了。
当两人刚急急忙忙的跑到三叔家楼下时,正好与一个身穿深蓝色连帽衫,身形修长的男子擦肩而过。
宽大的帽子严严实实的遮在头上,男子的脸一点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帽子中侧漏出来的丝丝黑色发梢。
男子身上背了只长长的樟木盒子,外面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边的盖子。
行里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叫剑盒,是放宝剑或者宝刀用的。
这东西光一个盒子就很值钱,要是里面还有剑,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细看了一眼,齐欢便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男子后背的剑盒,无奈地叹气。
“哎,吴小邪,宝贝跑啦。”
吴邪瞅了瞅远去的男子,刚想说话,三叔的头便从楼上探了出来,张口大骂。
“臭小子,叫你快点,你他娘的摸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当吴三省骂完后才发现站在一旁偷偷揉耳朵的齐欢。
身体不由有些僵硬,心里暗骂,自己的形象全被这臭小子毁于一旦了。
然后稍微收敛了一下崩盘的人设,装作一切没有发生的样子,老神在在的说,
“南柯来杭州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来,上来坐坐吧,让三叔好好看看。”
齐欢也配合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吴邪上了楼。
闲聊之中,二人与三叔提起了今天金牙老头与帛书的事。
听到这里,三叔啧了一声,酌了一口白酒后又笑了笑,
“北京来的金牙,吆喝,这真是在桥上自杀不跳河——撞桥(巧)啊。
不过,说起这大金牙,当年也是个人物啊。”
要说这三叔啊,其实也是个人物。
三叔全名吴三省,道上人称“三爷”,要说这“三爷”,可比吴邪那个“小三爷”名副其实多了。
那可真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名号。
身为长沙有名的老九门第五家吴老狗的三儿子,吴邪的三叔,他可是吴家最后一代真正的盗墓者。
吴三省为人精明狡猾,心思极为细腻,老江湖又心狠,做事决绝才被道上如此尊重。
吴邪在杭州这片能有“小三爷”的名号,全是沾了他三叔的光。
至于这个大金牙,齐欢在北京听说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幅装着“金盆洗手”的样子了。
但是,既然能被吴三省这样的人称为“人物”的人,那肯定也是有他过人之处的。”
聊着聊着吴邪突然发现被他不小心带出来的帛书复印件,没做多想,便将其递给了三叔。
三叔借着酒意眯眼瞅了一会儿,突然,醉得发红的脸瞬间变了。
“这好像…他娘的是一个墓啊!”
听到三叔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齐欢和吴邪瞬间坐直了身子。
看出这帛书是地图后,三叔一边数落吴邪,一边掏出老花眼镜仔细看这东西。
说这叫八阵书图,就是把一个地方详细的地理位置用特殊文法写出来,看起来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文字,其实里面的信息非常丰富,是古时候行兵作战的时候用的一种密码。
虽然三叔也并不能完全看懂这张藏宝图,但已经可以大体推断这个墓穴应该是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个贵族的。
然后,三叔又激动的补充道,
“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画记录在一张帛书上,说明此人的地位应该相当高,
而且这个墓地必然是十分隐秘,是个好穴,值得一去。”
激动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蠢蠢欲动。
听到这里,从未下过地的齐欢和吴邪齐刷刷的看向吴三省。
吴三省虽然喝多了,并且还很激动,但仍保存着理智。
“小邪,这次墓必定凶险,我不一定能保护好你,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去见识见识。
还有南柯啊,你也别想,你要是少一根头发,张会长不得吃了我呀。”
避轻就重的话语,已经在无声的拒绝了齐欢两个人。
吴邪和齐欢软磨硬泡了许久,吴三省都不见动摇,气急之下,吴邪直接带着帛书复印件要离开。
无奈之下,吴三省只得答应齐欢吴邪二人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