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人家有什么打算?”
卫氏就知道殷博武心中一直都不安生,他这是想要跟着萧玄去闯。
“不如我把萧玄叫来,爹爹自己问上一问?”
殷妙已经提前和萧玄打过招呼,殷博武和卫氏只知道她有无限多粮食的事,但并不知道空间一事。
“行啊,我也想问问那小子。”
在得知了自家女儿做出的大贡献之后,殷博武也觉得自己有了底气,那几万人的吃食,可都是靠她女儿才有的呢。
萧玄进来之际,见殷妙冲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他不必担心。
在此之前殷妙就曾经对他说过,他可以完全信任殷博武和卫氏,而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怀疑过两夫妻什么。
“伯父伯母是真心为阿妙着想,萧玄亦是,今后请由我来护阿妙周全。”
萧玄竟然跪在了两人面前。
“快起来,你这是……”
卫氏吓了一跳,萧玄这难道是……
“等到了上云城,我会正式向伯父伯母提亲,望伯父伯母成全我和阿妙。”
萧玄难得的紧张了起来。
“那可不行。”
殷博武的话让卫氏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见屋内几人都看着自己,殷博武才说道:“妙儿的及笄礼还没办,照理说是不能被提亲的。”
萧玄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待阿妙办完及笄礼,多谢伯父伯母成全。”
殷妙有些脸红,却听卫氏又说:“没想到这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当年老煊王也曾想要撮合你们两人的……”
“是啊,这许久不见的,真不知道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殷博武也感慨道。
萧玄眼神黯淡,他仍然还是打听不到关于老煊王的任何消息。
“家父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且至今下落不明。”
萧玄说道。
“什么?你是说……”
殷博武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玄,怪不得他们都被发落这么久了,老煊王都未曾有任何音信。
“不会的,老煊王可是南萧国的大功臣,谁会……”
卫氏见萧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老煊王也是身边有不少暗卫保护的人,若真的遭遇不测,那对方必定也是位高权重。
几人在房内足足聊了一整个上午,再出来时发现一家人都已经不在院中。
“姑娘的家人说要去看看流民进城,这才刚出门没多久呢。”
玉兰告知道,据说老城主已经在昨夜醒来,并且同意了让平通县的流民入城一事,甚至还要求安木城剩余的百姓们欢迎那些流民。
“那咱们也去看看?”
殷妙挽着卫氏的胳膊,从平通县里跟出的流民有四万人之多,这一路走来还剩下三万多人,算是不小的规模了。
“走吧,去瞧瞧。”
卫氏听萧玄说起了那些流民的现状,听说那些流民已经不会见人就抢了,她也好奇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
安木城的城门时隔几个月终于迎来了难得的一次大开,流民队伍整体看起来有些灰败,但若是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他们正排着井然有序的队伍,整整齐齐的入着城。
第一次到达安木城的流民们也好奇的打量着城内的景象,没有人脱队或者擅自乱跑。
每百人之中就有一名小队长,在城外休息了一整夜的流民此时也算是精神,甚至还有人对两边围观他们的安木城百姓挥手示好的。
最前方的沈丘虽然面色如常,但早已澎湃了一整夜的内心还是激动着的。
白公子居然就是萧玄,而萧玄居然就是煊王殿下!
煊王殿下也是他此前最想要跟随的一名王爷!
没想到他的夙愿就这么实现了。
孔令修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势,几乎全城百姓都来围观他们了。
“欢迎我南萧国同胞入我安木城内!”
梁笙带着两队护城兵站成了两排,对进来的流民队伍喊道。
“欢迎我南萧国同胞入我安木城内!”
韩凉雨等人也喊了起来,他们安木城送走了北柔国的狗贼,而他们要迎的也是自家国内的同胞。
尽管这些同胞衣不蔽体,尽管他们尚在逃亡路上。
“欢迎我南萧国同胞入我安木城内!”
就连两边的安木城百姓们也喊了起来。
一路走来遇到过不少危险和冷眼的流民们也都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欢迎他们的。
“不、不客气……”
流民队伍里有名少年脸红的回应道。
“你不客气个鬼啊,人家又不是谢你的。”
旁边的同伴忍不住说道。
“对哦……我就是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少年更加不好意思了。
“听说咱们要在此处停留至少三日,之前我还怕被这里的人打骂呢。”
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姑娘也高兴的说道。
“为何要在这里停三日?是因为白公子也在吗?”
“笨,白公子只是化名,那可是堂堂煊王殿下!”
“……”
三万多流民被安排住进了落雁塔和周边的两排房屋内,先前出于巫马魁的命令,落雁塔周边的两排房屋也全都被安置成了北柔国人的休息地点,而此时整个塔内和那些房屋都已经被清扫了干净。
落雁塔二层的一间密闭的房间内,沈丘正激动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煊王殿下!”
沈丘和孔令修,以及一旁负责此次流民转移的几人都跪了下来。
跟进来的殷妙只听萧玄说道:“你们知道的,煊王的名号已经被革,如今我也不过是一介草莽而已。”
“沈丘甘愿帮助殿下洗刷冤屈。”
沈丘直接说道。
他此前虽然没有见过煊王其人,但是在煊王不战而逃的消息传出之际,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起来吧,我也希望我不会让各位失望。”
萧玄扶起了沈丘,外面的流民之所以如此变化之大,沈丘占了主要功劳。
除了为几万人制定了详尽的规章制度之外,沈丘还时不时的会为这些流民讲解儒释道三教,原本流民只为活着而活,却在一路上不停地被沈丘的理念熏陶着。
祸福相依,他们只不过是先经历了祸事而已,只要他们不行恶事,福报总会在前方等着他们。
这样的信念让原本觉得世事不公的流民们恍然大悟,众生平等,他们只不过是先苦后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