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青楼,陈九州的脸色,忽而一下子又变得正常。让左龙和王祜两个,直呼怪哉。
“陈相,现在去哪?”
陈九州犹豫了下,要不了多久,王祜便要只身入蜀地。说老实话,如果有选择,他当真不愿意王祜如此涉险。
但没有选择。
这场大战对于东楚而言,太重要了。所以,对于苍族人这样的棋子,陈九州也不愿意放过。
“王祜,左龙,一起去喝轮酒,如何?”陈九州笑道。
“再好不过。”王祜和左龙二人,都露出欢喜的笑容。
……
晏小秋的人皮面具送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房间里,王祜缓缓戴上人皮面具,乍看之下,当真是换了一个人。原本的行伍模样,变成了一个吃江湖饭的莽夫般。
“陈九州,别怪姑奶奶没提醒,不管是头发,声音,动作这些,都要换一下。”晏小秋打着哈欠,白了陈九州一眼,转身往外走。
“多谢小秋姑娘。”
“得了,虚头巴脑的!再这样姑奶奶揍你。”
“你动手试试,本相有护卫!”
“就那个金弓将,我一巴掌能扇出花来!”
“你试试!”
左龙和王祜,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好在听见吵声,夏骊走了进来,瞪了一眼陈九州后,带着晏小秋往外走。
“王祜,都、都听见了吧?她说的话,确是有几分道理。”
“那陈相……为何还要吵。”
“不吵不舒服,浑身痒得慌。”
王祜和左龙二人,相视无言。只得各自叹了口气。
“入了蜀地,务必小心一些。不管如何,以安全为重。”陈九州凝声开口。说实话,王祜可谓是他手里的一张王牌,只可惜,入蜀的人选,除了他没有别人。
“陈相放心,定然不会有问题。”
“王兄,小心些。回了楚都,我再教你情爱之事。”左龙也走来,拍了拍王祜的肩膀。
陈九州转身,从暗柜里摸出一张东西。
“王祜,这是沧州人的兽皮信物,有这个在,他们应当不会为难你。接下来,你便说,若是打下了蜀地,会给沧州人三个城镇的区域,作为繁衍之地。而且,中原的造铁之术,也一样会传授。”
“陈相,我记住了。”
“另外,这是一柄好剑。”陈九州从旁,又取来了一柄长剑,“天下十大名剑之一,出云剑。为了避免引人耳目,剑鞘的话,本相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式样。王祜,若无事,不得随意抽剑,以免被有心人发现。”
“陈相放心。”
陈九州点头,他自知,王祜也是个沉稳之人。如这样的蠢事,当真是不会随便做的。
“若是苍族人不愿意合作,很有可能,会想办法出卖于你。到时,你务必早些离开蜀地,回到渭北郡。奔狼侯赵麟那边,本相已经去了书信,他会想办法来接应你。”
“多谢陈相!”王祜感动涕零。一个丞相,能礼贤下士到这种地步,可见,当真是抬爱于他。
唯有死报尔。
“这是五百两银子,当作盘缠。记住,与苍族人打交道,不可冒进。回来之时,本相替你设下庆功宴。”
王祜忽而跪地,深深一拜。尔后起身,沉步往外走去。
陈九州看着王祜的背影,一时间,多出了丝不舍。但无法,东楚要强大,便需要一个个这样的人。
“恭送王将!”陈九州抱拳。
前行之中,王祜转过头,对着陈九州,挥手致别。
……
“陈九州,你为何要欺负小秋!”走到院子,夏骊瞪着眼睛。
“本相欺负她?”陈九州脸色无语,“整个东楚,没人能欺负她。”
“我听说,你昨日去了青楼?”
奶奶的,晏姑奶奶告状了。
不过,这倒无伤大雅。反正是公事公办。
“真的?不是去喝花酒?”夏骊狐疑地看着陈九州。
“当然不是,本相可以证明。”
“陈九州,你要怎么证明?”
“比方说……犁田的牛,并没有累坏?”
“什么意思?”
“夫人,入夜了。”
这一会,夏骊才一下子明白。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本宫信、信你了。”
“本相不管,本相还要证明。”
……
“左大哥,陈相带着你去,真不是喝花酒?”亭子角落,绿罗同样一脸狐疑。不时皱起鼻头,闻来闻去。
“并不会,我心中已有一位姑娘。”每当陈九州不在身边,左龙便像撒泼的牛,总能玩出新花样。
若是陈九州听见,指不定要笑骂一声“闷骚”。
在他的面前,绿罗已经红了脸。
“我给绿罗姑娘,吟诗一首,如何?”
“左大哥,你还会吟诗?”
“略懂,略懂。我竖个发冠起来,约莫就是个文士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丞相府的院子里,忽而,又传出了阵阵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