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祁同伟能把他调走吗?他刚调来就盯上了白金翰,我担心他会查到什么。”
“你集团以前的手尾没处理好吗?”
“已经在处理了!不过...白金翰的拍卖,我担心他们会查出点问题。”
“能查出什么问题?拍卖徐江的产业,都是合法合规,没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参加投标的这么多人,为什么我们建工集团能报最低价?这点不处理好,检察院会拿这个说事。一旦检察院拿住这一点,我白金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业?”
“调走他是不可能的,他刚过来就被调走,这样做太明显了。我再试着接触他,看他的态度。”
“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你建工集团该处理的手尾赶紧处理好,都多少年了,屁股还不干净?你们就不担心别人盯上你们?到时候我可不管!”
“请您放心,赵书记,我们一直在处理。”
“王秘书,过两天去接触一下这祁同伟。”
“好的,赵书记。”
支队长办公室,祁同伟、安欣、李响,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眉头都皱了起来。
“安欣,李响,你们现在怎么想?”祁同伟问坐在自己前面的二人。
“祁队,这录音笔不需要给郭局听听吗?”安欣问道。
“暂时先不交上去吧。”祁同伟回道。
“你还怀疑郭局?”李响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怀疑他,是担心隔墙有耳。”祁同伟笑道:“你们总说我们市局有鬼,市局有鬼的,这不得小心处理吗?”
“这只是个录音,真论起来,还是个不符合纪律的录音,法庭一定不会采纳的。我们掌握的证据还不够,不得不多个心眼。”
“你不是还拍了录像?”安欣再次问道。
“没什么用,这录像说明不了什么。”祁同伟苦笑道:“他们可以说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聊天,没法定性他们就是官黑勾结,根本不能拿赵立冬怎么样。”
“说来说去,还是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说到这...祁同伟问安欣,“你不是想挽救高启强吗?”
“挽救个屁啊。”安欣立马恨恨的说道:“我明里暗里的劝他多少次了,他有听过嘛?”
“不管他了,到时候连他一锅端。”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祁同伟笑道:“我是想说,他估计这会儿屁股也不干净了,我想让你盯紧他。”
“你们这两个中队正副队长,接下来的时间就给我盯紧他,不管他在做什么,吃饭还是上厕所,都要详细记录。”
“...”安欣有些无奈,“他不是刚进建工集团?盯他有什么用?”
“陈泰会给一个新人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可不一定。”祁同伟颇为胸有成竹的说道:“陈泰认为我们盯上白金翰了,估计也怀疑我们的目光是不是也盯上了建工集团。”
“他一定会着急处理他屁股下的事,而高启强这个新义子为了纳投名状,肯定会主动去做的。”
祁同伟这么一说,两人立即就领会了,瞬间就没了意见。
等二人领命离开,祁同伟往后靠着椅子,心态极其放松。
录音笔,录像,这两样东西可能暂时没法给赵立冬和陈泰定罪,但只要拿到具体的证据,证据链完整了,一样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他现在倒是不着急,就看看自己埋下的伏笔如何选择了。
...
建工集团承包一处新建小区的工地内。
一伙乙方人员,正一个个顶着安全帽,沿着基坑四周视察。
这伙人的领头者,正是该集团的总裁——陈泰,身后跟着一干集团领导,以及新认的义子高启强。
此时基坑支护已经做好了,负二层面正在做硬化,铺设钢筋。
望着上百名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陈泰暗自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工地是他们用来洗白的为数不多可以看见的项目。
只要把这个项目做好了,他们就成功了一半。
而拿下这个工地可不容易。
不过要上下打点,还要孝敬上面,结交资源。
所以,陈泰对它极为重视,三天两头就会来视察。
一伙人走着走着,走到了大门,陈泰突然停住了,问高启强:“白金翰重新开业了吗?”
“已经重新开业了,干爹。”
高启强立马恭敬的赔笑道。
“嗯...”陈泰负手转向他,一双原本和蔼可亲的眼神,变得十分严厉,“让你手底下的人,最近安分点,别给我们惹事。”
“如果白金翰再出问题,我拿你是问!”
“我知道,我知道,干爹,我一定约束好下面的人的。”高启强被他这一通警告,再次点头哈腰的说道。
陈泰见他如此谄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也缓和下来。
他给完一个栗子,又给一颗甜枣,笑眯眯地说道:“你好好干。”
“我毕竟老了,没两年就退下来,到时候我会先让你做这个项目经理。”
他也不避嫌,直接当着所有集团高层的面,给这个新义子画大饼。
高启强再次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看着这父子俩唱双簧,其他高层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忿,当中一个看起来级别相当高的,一直和高启强跟在陈泰后头的程程,眼神更是闪过一道鄙夷之色。
可是,鄙夷是给卖鱼佬高启强的,等看向陈泰时,她的笑容就很僵硬,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您给他这个项目经理,那我呢?
我问您获罪三年,踩缝纫机踩了三年,出来了还是个秘书?
我求的是什么啊?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陈泰也转过头,笑吟吟地对她说道:“程程,你也好好干,未来我会有很多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做。”
很多重要的工作交给我做?
我进去之前,您也是这么说的。
可三年了,我都出来了,这工作呢?
现在还不是一直让我跟着您屁股后面转?
要么就让我去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程程内心涌出分外委屈。
在没有被祁同伟拉去那废弃工厂之前,在没有从牢里出来之前,在没有看到高启强之前,她或许还心思单纯的认为,泰叔还在重点培养自己,可现在...
眼看着对方对高启强,更重于自己,直接给了白金翰还不行,现在还直接承诺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
她怎么也顺不下这口气。
她进入建工集团辛苦几年下来,还踩了三年缝纫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陈泰却一直给她画饼。
自己的重要性,还不如一个刚认下的卖鱼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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