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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者都是雪狼族的长老,失踪的十七名少女中,也有他们的女儿。

云棠任由他们骂着,反正雪狼王在大殿上坐着,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骂几声,她也没损失。

忽然,嘈杂的叫骂声中传来一道温和的话音:「阿四,抱歉,是我疏忽了。」

不是传音,但只有她能听到。

云棠看向自己的手腕,镣铐下的手腕上亮起一抹淡红色的微光。

自上次在罗生塔的第九重时失手斩断情丝,这条被连珩亲手戴在云棠手腕上的情丝已经暗淡了半年之久。难道是那日在地下湖旁为连珩取暖,二人环抱在一起,情丝才又复原了吗?

云棠借着镣铐的遮挡,悄悄伸出左手,假作不经意般搭在右手的手腕上。情丝一连通,云棠的话音立刻传给了连珩。

「是黎锋。」云棠道,「那日在雪狼族禁地,我不小心刮坏了衣摆,应该是黎锋发现我去过雪狼族禁地,藉机将此事嫁祸给我。」

连珩道:「一条破损的布条不足为证,雪狼王不会轻易下定论。但你左侧的三位长老是其中三位受害者的父亲,黎锋特意赶在他们与雪狼王议事之时启禀此事,显然是为了利用他们的丧女之痛,逼雪狼王严惩于你。只要你咬死不认,他们也不敢拿你如何。」

若他们真敢动手,连珩不介意将此处变成第二个罗生塔。

末了的念头本该是连珩藏起的心思,可他忘记及时将手从情丝上挪开,这句话也顺着情丝传到了云棠的耳畔。云棠愣了愣,装作没听到,低头笑了。

连珩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多传了一句,一心只想把云棠的镣铐卸掉,她的手腕那么细,又沉又冷镣铐挂在上面,一定很难受。

他转身朝雪狼王道:「王上,云姑娘是否有罪尚未有定论,提前镣铐加身,在下以为不妥。」

不是疑问,是直白的陈述语气。

在场的人除了云棠,只有雪狼王知晓连珩的身份,即是天界神官,不能不给面子,雪狼王遂下令道:「将云姑娘的镣铐解开。」

雪狼卫得令上前解开云棠手腕上的镣铐。三位长老见云棠一嫌犯,没受审反倒先解了镣铐,登时便要发难。雪狼王终于被他们吵的忍不下去,怒喝了一声,大殿上终于安静下来。

雪狼王道:「云姑娘,你远来是客,本不该受此委屈。但你的东西与受害者一同被发现,难免惹人怀疑。此事本王会命人尽快查清,但在真凶找到之前,需要委屈云姑娘戴上我们雪狼一族的魂锁,暂时封住法力,在芳华殿等候几日,不知云姑娘是否介意?」

将云棠封住法住软禁起来,是为了给三位长老一个交代;而将云棠送至芳华殿软禁,也是为了使暂时失去法力的云棠不至于出现危险。

雪狼王已经极力平衡两方的利益,云棠自然不会多言,遂点头应下。

连珩走来将魂锁戴在云棠的手腕上,云棠打量着手腕上颇似银镯的魂锁,做工精细,很是好看,只是......她的法力好像没有被封住啊?

云棠透过情丝偷偷问连珩:「这就是魂锁吗?好像不好使。」

连珩没应声,转身走了。

将云棠押来的雪狼卫又将云棠押往芳华殿,连珩被雪狼王留下议事,并没有与她一同回芳华殿。芳华殿外围着不少卫兵,一部分是雪狼王担心云棠失去法力会遇到危险,特意派来看守芳华殿的守卫;当然也有一部分是黎锋派来的眼线。

连珩一直到深夜才回来,云棠正坐在榻上摆弄腕上的魂锁。见连珩回来,她又问:「这魂锁怎么不好使啊?」

连珩边朝殿内走,边道:「难道云老闆还希望它好使吗?」

云棠一愣,反应过来了,忙探头去看屏风后的连珩,「你做手脚了?」

连珩将刚脱下身上的大氅挂好,回眸道:「云老闆,在下要更衣。」

云棠「哦」了一声,将视线从屏风后挪了出来。不过她大概明白了,魂锁戴久了会伤及经脉,定是连珩偷偷替换了雪狼王准备的魂锁,她的法力才没有失灵。

想不到她家战神,还挺细心。

连珩从屏风后出来时换了一件素色的长袍,比之平日里的一席缁衣,更显得清逸出尘。云棠打量片刻,随口道:「你穿这件更好看。」

连珩一愣,耳畔悄然红了起来。

云棠低头看书,没注意到连珩的神色。前些日子一直忙着调查在雪狼王寿宴时出现的两名神秘男子,云棠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连珩旧疾的事。眼下刚好二人都闲着,云棠便试探问:「上次在地下湖,你寒气入体,说是旧疾,怎么回事啊?」

连珩闻言动作一顿,默了片刻,道:「没什么,不是大问题。」

云棠见他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放下书,不悦道:「你的经脉各处受寒气堵塞,已成沉疴痼疾,还不是大问题?云巅雪山上这么冷,你长久待在这,早晚要出事的。天尊不知道你的旧疾么?天上的神仙那么多,怎么偏派你来这终年飞雪的地受罪?」

云棠一连说了一堆,一副要去天上找天尊兴师问罪的架势,连珩听她说完,忽然笑了:「你担心我?」

云棠只觉得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忙将头埋到书后,嘴硬道:「换别人,我也会问的。」

几日后,晚间。

芳华殿来了一位雪狼族的医官,说是奉雪狼王之命,来此为路衡路大人问诊。连珩方一从外面回来,立刻被云棠抓到殿内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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