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意识的醒来,沐长空身着红袍站立在在了空旷破败的街道上,看了看天色,时间仿佛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可他,却是感觉体验了某人的一生。
脑海中想起与那日两人凄惨决绝的模样,与贴近自己耳边说起的那句“若有来生”他的心......就一阵绞痛。
手中的天机盘颤动着,提醒着他周身勘测到了时空裂缝。可他却无动于衷,痴痴地垂着头望着自己胸前的那朵大红花。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因为这感同身受的经历,还是因为那一瞬宁岚与苏慕云的那句若有来生......
不知多久后,沐长空眼神逐渐归于清明。将身上这件红袍脱下后,把它安置到了储物戒中。
他也不知为何要留下他,或许是为了警醒自己吧......
沿着天机盘的指示东绕西绕之后,沐长空在一座简陋的农园中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那就是一个已显破旧的红色同心结......上面波动着强烈的时空之力。
将它系与腰间,眼前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萧条的秋季变为了盎然的春季。眼前枯败的木屋变为了曾经干净整洁的模样,而他此时变成了另外一个青年的模样,身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那个崭新的同心结。
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腰间的同心结是白色的......
做好了准备之后,他缓缓推开了那扇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位一大一小的女子,定睛一看,果然又是那宁岚与苏慕云的面容。
已经麻木了的沐长空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两位少女,轻声道:“我回来了......”
“哥哥回来啦!”看起来小一点的那位女子喜笑颜开的看向他,赶忙拿起椅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手,将他拉到了座位上笑道:“晚饭马上就要做好了,哥哥稍等片刻。”
约莫半刻钟,年长的女子端着两碗稀粥与一碟小菜,放到了已经一根腿瘸了的桌子上。
看到沐长空手里空空如也,便向他询问:“今日没什么收获吗?”
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女子闻言赶忙对他安慰道:“没事,辛苦你了,先来吃饭吧。”随后便将其中一碗多一些的棒子面粥推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喝吧。
沐长空打量了一下对面那碗几乎只有个碗底的面粥,又看了看自己眼前这碗几乎快要溢出的,看到两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调味罐一般五味杂陈。
将两碗粥调换了一下位置,沐长空一口饮尽了对方那少的可怜的那碗,笑着对二人说:“我吃饱了,剩下的就你们姐妹吃吧。”
而两人不知为何,皆是眼珠自眼角滑落,捂着嘴巴感动得望着他......
就在此时,时空再次泛起涟漪,眼前的景象从屋内瞬间转为了某个港口前,而他的拳头不知在何时开始紧紧地攥着。从眼前躺着的那个头破血流没有任何生息的男子跟拳头上散着微微的猩热来看,自己应当是打死了人。
而那对挂着自己熟悉之人面孔的姐妹,此时正苦苦的跪在地下,向眼前一位男子哀求着什么。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具体说得是何事......
半晌过后,姐妹神色绝望的最后询问了一遍,在从那人空中得到了答案之后,才心如死灰的扭头看了身后的沐长空一眼,对他露出了一个凄惨的微笑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可此时的他......根本听不清说得是什么......
时空再次转换,此次是来到了婚宴之上。他穿着囚服呆立在宾客席中,神情恍惚着。与其他的客人不同的是,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戴上了镣铐。
半个时辰之后,婚宴开幕。沐长空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但当新郎笑呵呵牵着两位蒙着盖头的新娘向宾客席敬酒时,他的双眼突然有了焦距。
因为他认出了此人......那就是在上个时空中的那位岳父。只不过此时的他正一脸笑意地举着酒杯向众人敬酒说些开心话。
敬酒完成之后那人牵住红绸缎,拉着两人向内屋走去。
在经过他的位置时,四周突然挂起了一阵狂风,狂风不合时宜的掀起了两位新娘的盖头,露出了盖头下两张绝望又泪眼婆娑的俏脸。
而沐长空直接怒从心起,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酒杯就往新郎的头上扔去。这一变故很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电光火石之间酒杯就砸中了对方的脑袋使他头破血流。
随即冲上来的家丁们把他踹倒在地,用棍棒对他一顿招呼。身着嫁衣的姐妹二人立马就跪下向头破血流的那人哀求,可对方很显然也是气极了,一人一脚将她们踹倒在地,自己抄起了一根棍棒在沐长空的身上泄恨。
全身剧烈的疼痛下,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涣散。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他余光望见,身着嫁衣的两人早已躺在血泊中,神色凄惨的望着天边。
强烈的无力感覆满了自己全身。随着最后一棍的落下,他身上的这件白衣早已被染至血红。
以及腰间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同心结......
意识回到现世,四周再次重回萧条破败的景象。沐长空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天机盘掉落在地,屈膝半跪在地面上捂着心口,以缓解胸腔里那钻心的疼痛。望着与记忆中早已不同的木屋,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好歹毒的精神控制......”沐长空大喘着气,满身大汗的撑住地面,调整着自己的道心。
他现在有些胆怯再去跨入下一个时空了,若是再经历几次这般情景,他不知自己在这如此强大的精神渗透下是否还能保持住自己的道心。
此时的沐长空非常清楚,若是道心一破,他就会被永远的困在同一个时空中,永世不得而出。
盘膝坐下后,他运转起清心决排除心中的杂念,可越是想要将它驱逐,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明显。半个时辰之后沐长空怒吼一声,直接一掌拍出将眼前的木屋化作废墟。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他的道心非但没有被巩固反而更显破碎,看来此地被某位比他境界高太多的大能布下了摄魂之阵,每当运用此类功法,就会会起到反作用......
“真是歹毒!布下此般时空阵法的幕后之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沐长空神色及其凝重,心中不安之感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