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冷,微风轻拂。
凌晨时分,小镇正陷入静谧的沉睡当中。
一个庞大矫健的身影自茫茫月色下从山中激射而向山下的人家。
身形疾驰之下竟带动着猎猎风声,灵巧的跃进了一处人家的庭院中。
奔着后院几只正沉沉睡去的山羊扑去。
正在楼上半睡半醒的田大柱,似乎若有若无间听到自己经年所养的数只山羊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
惊得他倏的清醒过来,心中叫骂不已。
那个王八犊子敢来祸害俺家山羊嘞。
刚听说前两天张婶家的数十只鸡都被偷得没了影,没想到今天敢动到俺头上了。
看俺不一铲子敲死你这犊子。
边想着,边走下楼,随手揣起楼道边摆放着的铁铲,推开后门走向庭院。
脸上带着怒气,还没看到人影,就边走嘴里边叫喊着:“你个王八犊子,给俺赶紧滚蛋。”
当看到庭院里正趴在他家山羊身躯上不断撕咬的巨大身影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道身影也昂起头,褐灰色的森森眸子里闪动着妖异的光芒,如迅如奔雷般向着田大柱扑去。
“啊!呃啊!”
一道凄厉的痛苦嘶吼声划破了寂静的月色。
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惊恐仿佛可以刺破人的灵魂般甚至传进了所背对的大山中,回荡不息。
就在他家旁边住的王伯也被这道声音给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骂咧着:
“大柱这玩意真不是东西,刚梦到我老伴呢,整啥幺蛾子啊这是。”
说着,走到窗户边,看向了旁边邻居的庭院里。
但仅仅只是那么一瞥,他吓得浑身寒毛倒竖起来。
仿佛全身都细胞都绷紧了起来,同时黝黑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煞白,连忙后退了两步。
双眼直泛恐惧的,回到床头边拿起老旧的手机拨打出去:“快,快来,死人了。”
说完,无力的滑倒在床边,手机也随之滑落在地。
眼里透着深深的惊骇,刚刚所看到的场景依然在脑海中难以挥之抹去。
清晨,晨曦初露。
镇里以靠上山种地打猎为生的农民们刚走到平时常经过的山脚下。
就发现一栋房屋前停满了数辆警车和值守的警察,附近拉起来了数道封锁线。
封锁线外正站着数个好奇围观的人。
刘桦扛着锄头叼着烟凑了上来问道:“这不是田大柱那愣小子家吗,咋来了这么多警察。”
“听说他和他家养的一群羊羔子昨晚被山上的妖怪都咬死了。”
一个大娘掩着嘴,小声和他说道。
“别瞎说,现在哪来的妖怪啊。”
“大概就是山上哪里冒出来的大型猛兽罢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反驳道。
田大柱家的庭院中。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法医站起身,脸上也泛着煞白。
走向了正扭头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厌恶之色的警察道:
“何队,我确认这就是大型猛兽所撕咬导致的死亡。”
“经过我的经验判断,很大可能性是一只老虎。”
闻言,这个警察微微皱了皱眉,对他挥了挥手道:“知道了,我先回去报告。”
转头对着自己旁边同样脸色苍白不已的,好像刚刚走出学校不久的年轻人吩咐。
“小郑,你先留下来给这位大伯做个笔录。”
指了指双目呆滞的王伯。
而后,转身离去。
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
执行了数年的任务,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景象,饶是他也一时难以接受。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
这座山的几个出口附近已经蹲守了无数武装森严的特警,都持着防爆盾以及防爆叉,腰间揣着鼓鼓的枪支严阵以待。
他们也是经过一个白天搜寻无果,无奈才出此下策,先镇守一夜看看情况。
但一直到半夜都毫无动静,有的人都已经略微放松的靠在车旁聊起天来。
“何队,你说这只老虎能躲到哪去啊。”
“这山就这么大,咱们都派那么多人了,咋啥也没找到。”
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男子挠着头问道。
“可能看到咱大伙找他,害怕躲起来了吧。”
另一个青年警察倚靠着车,出声笑道。
“认真点。”
何队见他散漫的模样,皱眉喝道。
“是!”
青年警察下意识一个敬礼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山上窜飞而下,势如奔雷般突破了几个特警所铸成的防线。
听到后方的动静,何队转身看去。
下意识的连退数步,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凝目一看,这只老虎皮肤呈诡异的土黄色,身躯庞大无匹,足足和大牛有的一拼。
利爪锋锐森然,獠牙莹白森长,浑身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骇人无比。
心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什么玩意,怎么比牛都大。
“我去,这老虎莫不是成精了吧,吃牛犊子长大的吧。”
虎头虎脑的青年男子也是惊愕至极,说着迅速掏出了特制枪支。
瞄向了正和数位特警厮斗的巨型老虎。
只见那只巨型老虎,仅仅是伸出巨大的虎掌看似轻巧的一拍。
特制的坚硬防爆盾瞬间爆裂开来,吓得几个特警迅速退避开来。
“砰。”
子弹突破音障,剧烈旋转着冲巨型老虎的身躯飞去。
却仅仅只是留下了浅浅的弹痕,便落在了地上。
“卧槽,这老虎铁做的吧。”
青年警察愕然的爆粗口道。
何队也是紧锁着眉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巨型老虎偏头看向了开枪的青年男子,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人性化般的不屑。
“吼!”
然后仰天一吼,声音洪亮至极,身形如同矫健的游鱼般窜入到数个特警身旁。
……
“什么!”
身着警服,脸色严肃庄重的男子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眼里又是惊怒又是惋惜悲愤,不敢置信道:“那只老虎真的把小何他们一队都吃了?!”
“是、是的,郑局。”
站在他办公桌后的男子,瑟瑟发抖的点头道,眼中流露着惊恐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行了,你出去吧。”
郑局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无法令他相信的事实,无力的坐到办公椅上对他挥了挥手。
等人出去后,眼里闪烁着沉思和凝重,拿起办公桌的电话,拨了出去。
……
“谢、谢谢你救了我。”
张倩如看着眼前俊朗不凡的少年,神色充满了感激。
“不必。举手之劳。”
江千夜轻轻摇头道。
“必须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她眼里盈动着水雾,似乎在为自己刚刚的处境感到害怕。
“好了啦,倩如姐的心意我和夜哥哥收到就好了。”
“我们送倩如姐你回去吧。”
江浅浅轻轻摇晃着她的手臂,笑吟吟道。
在张倩如的出租房里,江千夜也找了个机会将她身上的婴灵给吞噬掉,以免她再受到其害。
如果被其缠着定然要受到更多伤害,简单点的话只是被破坏气运,折磨的精神萎靡不安,难以正常生活。
严重一点的话最终会被渐渐蚕食其守护灵,从而可能和江千夜之前那般身体虚弱,甚至失去性命。
同时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少女也只是因为涉世未深而被渣男欺骗。
本性并不坏,不该受到如此苦难。
这次的事算是涨涨教训了也好。
接着江千夜陪着浅浅这小丫头玩了一下午,吃了晚饭才回了家。
隔天清晨。
在徐徐清风的拂动下,江千夜在阳台洗着他的黑色内裤和一条印着海绵宝宝的卡通白色内裤。
心里涌着无奈和尴尬,暗怪都是梦魇那个技能留下的后遗症。
害得他出现了居然许久没有过的情况。
嘶,想想就要命。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判头。
“吱——”
客厅里传来一个房间的开门声。
手里正不断擦洗着内裤的江千夜身体猛地一震,耳朵一动。
从那优雅从容的步伐声来看,应该是姐姐不错了。
这可不能让她看到!
于是,动作迟缓了下来,将动静压低,同时希望姐姐不要注意到自己。
但造化弄人的是,原本还有些朦胧困盹着走出的江柒月,正好就面对着阳台的方向。
而此时阳台的一边门正大开着。
她还能看到阳台另一边纹饰着花纹的门后有着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略带疑惑的走上前去。
听着江柒月愈来愈近的步伐,江千夜赶紧把两条内裤丢进了洗衣池旁的洗衣机中,并摁动了开启键。
“咦,弟弟。这么早在阳台做什么。”
江柒月眨了眨美眸,疑惑的问道。
“刚锻炼完身体,来阳台洗个衣服。”
江千夜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
江柒月微微点了下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俏脸染上粉霞,眸子盈着说不清的水波。
语气里带着些羞赧的问道:“你刚刚打开洗衣机看了吗?”
昨天自己在国外的闺蜜寄送给自己一条奇奇怪怪的内衣,那布料少的直让她羞愤欲死,哪敢要啊。
但是她非说自己穿着一定很好看,让她试试呗。
如果不合适到时候再扔了,而且一件这种衣服几千块呢。
她也抱着莫名的想法就且一试看看。
想着洗这个内衣千万不能让家里的几个人看到。
不然她的形象就要变得奇怪起来了,于是她就夜里偷偷的爬起来丢进洗衣机里洗了。
但是本来回到房间里,看着书准备等洗好后拿回房间里晾晒的她,困倦的直接睡了过去。
一大早醒来忘了个干净,直到江千夜说起洗衣服这才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
江千夜闻言怔了怔,然后才带着些不确定道:“看,看了吧。”
江柒月的俏脸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娇艳欲滴的诱人模样,惹人遐思。
看到她的反应,江千夜也略微好奇了起来。
洗衣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姐姐这么害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