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凉没想到太傅竟问的这么直白。
她倒是也无所谓。
只是先前看些小说电视剧,只觉得他们说话多喜欢拐弯抹角,话里有话。
因此,她怕一上来说的太过直白,有些不大好,倒是没有想到这原主的爹还是个有话直说的人。
也是。
身为太傅,若是处处只会拐弯抹角,又如何引领天下百官?
想到这里,唐凉笑了笑:“爹爹既然问了,我也便说了,让皇上不安心的,正是辅国将军。”
太傅再次沉默。
今天早朝,辅国将军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也看到了。
功高震主,又不知收敛,皇上不安心,也确实很正常。
“臣是文官,辅国将军是武将,娘娘请臣帮忙,怕是请错人了。”太傅摇摇头。
自来,兵权才是重中之重,文官一身骨头再傲,再刀剑面前,除了以死明志,却也做不了什么。
唐凉却摇摇头:“爹爹何必妄自菲薄,自来武将打江山,治理江山的却是善谋者。”
“爹,”唐凉轻笑道:“现下皇上也只是略有些担心,还不到那一步,女儿只是忧心,希望爹能替皇上分忧。”
“臣身为太傅,理应为皇上分忧。”太傅道。
他知道唐凉要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能应允。
太傅府能历经三朝不倒,靠的便是两个字——忠诚。
他们只忠于皇上。
无论是谁,只要还姓陈,太傅府便会尽心的辅佐。
因此,太傅府向来不参与皇权斗争。
原主是知道的。
所以在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为了不给太傅府惹上麻烦,才会选择自裁。
但是唐凉不知道。
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爹,皇上才十八岁。”
说出这个年龄的时候,唐凉还有些卡壳。
但是她到底还是稳住了,目光幽深的看向太傅:“哪怕是明哲保身,他也是最佳的选择,不是么?”
太傅盯着她,半晌都没说话。
唐凉知道,她说的太多了,一个人失了忆,不代表这人能整个变掉。
无论是从行为还是从语言上都能看出端倪。
她倒也不是不想隐藏,只她根本不知道原主是个什么样的,想隐藏也没有办法。
索性就这样。
无论再怎么怀疑,她这具身体是原主的,也只能是怀疑罢了。
“娘娘,这些话,是皇上让你转告老臣的么?”
良久,太傅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虽然教了女儿一些东西,但他知道她志不在此,只喜欢往墓里钻。
眼前的这个人,叫他感觉陌生。
可那张脸,那眼下的泪痣,分明都是凉丫头的。
难不成,大起大落一番,能叫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唐凉摇摇头:“皇上并未同我说这些,他不想叫我忧心,日日只捡一些开心的事来说,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忧心?”
太傅缓缓的点点头:“娘娘,你有一句话没说错。”
唐凉有些好奇。
太傅轻笑:“皇上他才十八岁。”
唐凉一下子没太懂。
“十八岁,亲政两年,压的辅国将军只能在朝堂上撒气,娘娘,你太过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