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当初的自已,都想挖个洞将自已埋进去,让谁也看不到自已才好。
越想脸也臊得越发的红。
幸好丹尊大人不跟自已一个小人物计较,若是遇到那心高气傲的,不得当场就翻脸走人啊。
他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在下当时那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冒犯了,多谢丹尊大人的宽宏大度。”
钟离尘摇了摇头:“无碍,你心思纯良,也是为了你们星辰阁着想,
并非是为了个人利益算计,此事过了就过了,勿要再提起。”
秦明宇见他面无异色,遂也不再坚持。
只有道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曦瑶传音入密,将事情三两句说清楚了。
几人就将这事彻底翻篇了,也说了些其他的事情才散了。
而秦明宇并没有离开玄清山,他直接找到道玄:“师伯,我也想去上仙墓闯一闯,
想看看那里有没有父亲的消息。
当年爹娘本也打算去那里的,却没想到……”
道玄听了他的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直看得秦明宇顶不住,那样锐利无比的目光,将头偏了过去。
“你可知道,当初为了保住你的一条小命,你娘拼尽一身修为才将你送了出来,
在那样凶险的境遇里,焉能还有命存活?
你不是自已一人活着,还要替你娘好好地活着,多看看这世上的美好,
这样才不负你娘的一番苦心。
如今身子刚解了毒,眼见着之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告诉师伯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还是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秦明宇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却是紧抿着嘴巴,什么也不愿意说。
道玄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连师伯都不愿意相信了吗?”
秦明宇看着道玄那略有些失望的语气,挣扎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不,
不是的,当年娘将我托付给师伯照顾,阿宇就知道师伯是个可信之人,
更甚至是唯一的可信之人。
而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不敢说,在我身子解了毒那天夜里,
我无端地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几乎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几个棺椁全都被无形的锁链给束缚住,
而从棺椁里传出来的某种力量却又通过那锁链源源不断地,
传到一处诡异的血池里,那血池里咕嘟咕嘟的,看起来骇人至极。
我想离开的时候,却又被那棺椁吸过去,棺椁的盖子突然自动掀开,
里面躺着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而那男子长得跟我父亲一模一样,
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他的面容我从没有忘记过,我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他的血肉、神魂、精气都在被慢慢地抽离,而他离神魂俱散的那一刻也不远了。
我心痛难当,直到我再次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吸力,要将我带离那里的时候,
那个酷似我父亲的男子替我挡下了,他让我赶紧离开,
不要再过来了,而我的神魂之所以会到那处去,
是因为我们之间血脉上的牵引以及刻入骨髓的思念。
他对着我挥出一掌,我的神魂回到了自已的身体里,而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直觉,
父亲所在的那处就是上仙墓。
想到父亲明明自身难保、身子虚弱无比,却还拼尽全力将我神魂送了出来,
我就想到了我的母亲,那时我弱小没有反抗的实力,
如今我已经不再那么弱小,勉强有了自保之力,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感觉枉为人子。”
道玄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神情间不由得有些惊愕,没想到那位师弟失踪多年,
现在居然有了消息,就是不知道是某些人居心不良设下的陷阱,还是真有此事。
他语气坚定地回道:“师伯陪你一起去,若真的是你父亲,
那么就将他救出来,这样对你祖父,师伯也有了交代。
你是你们家的独苗,万万不能轻举妄动,一人独自去冒险。
知道吗?”
听着道玄的语气,严肃又坚定。
秦明宇就知道此事不容他反驳,只能讷讷无言地点了点头。
不同意也没法子啊,打也打不过人家。
更何况师伯是一片好心。
只能特别诚恳地道了谢,随后下了玄清山,回了自已的住处。
由于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住的也比较偏僻,因此他在玄清山停留那么久,
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想到要去上仙墓,秦明宇也不打算再休息,而是盘坐在蒲团上安静地修炼。
如今不再需要经受,那样痛入骨髓的折磨,身子彻底解毒,经脉拓宽了不少,
里面的杂质、毒素都被排出体外,灵气在经脉里运行的比以往更加通畅,
这样轻松的修炼,是秦明宇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长年不爱笑的面容上,也不由得轻扬起嘴角。
而他的实力,经过这些年的厚积薄发,如今修为顺利到了合体巅峰,可以说这样妖孽的天赋和资质,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使用易容术,改变自已的容貌和身形。
世人眼中的他,是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
但实际长什么样子,也只有他和道玄二人知晓。
这样的易容术也是道玄送给他的。
也正是因此,才瞒过了世人,其中也包括星辰阁里的人。
想到如今修炼很是顺畅,或许很快就能再次见到父亲,他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激动。
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幸好没有第二个人在场,不然别人非得以为,他被什么孤魂野鬼,给夺舍了不可。
而此时的道玄,也跟曦瑶说了他要一起去上仙墓的想法。
曦瑶不由得有些讶异:“师父,您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道玄倒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没有说出秦明宇说的那些,只是道:
“为师收到一些消息,师父失踪的那个儿子,
可能被困在了那个地方,为师要进去将他带出来。”
曦瑶笑盈盈地颔了颔首:“既是如此,那师父倒也可以跟徒儿一起进去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