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车里一出来,霍泾川就看到了洛笙:这家伙就倚靠在离房车不远的一棵大树下。
舒雅气冲冲的从房车里下来锁了门,然后直接又气冲冲的从这两个男人的面前走了,理都没理他们俩。
洛笙这才不急不忙的走过来,胸有成竹的对霍泾川说:“看来这次的谈话很不顺利。”
霍泾川苦笑:“我能活着从车里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呵呵,我事先就猜到了会是这样,所以我不陪你来。”
“你是不是有点儿太狡猾了?而且你也太不仗义了!”
“我不这么认为:这可不是狡猾和不仗义,这件事你必须也只能自己面对,因为秦曼的孩子不是别人的而是你的。”
霍泾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成了你们所有人制约我的杀手锏。”
洛笙笑了笑:“那倒不是,制约住你的不是我们也不是孩子,而恰恰是你自己。”
“以你的性格脾气秉性,如果你自己真的不想承担一件事,那就没有人能制约得住你。”
霍泾川抬起脸,很认真的看着洛笙问:“所以你也认为我必须娶了秦曼才是对她对孩子有了交待,是这样吗?”
洛笙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难道你真的不认为:秦曼会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好妻子吗?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拍着胸脯说,秦曼的美貌也足以配得上你。”
“妈的,和美貌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个好色之徒!”
霍泾川恼怒了起来,当然他的这种恼怒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秦曼是第一个把他弄得如此狼狈的女人。
可是很好笑的是:秦曼又什么都没对他做过!既没和他要过一分钱也没强迫他承担任何的责任。
而对于霍泾川这种自以为是又自负得要命的男人来说,恰恰是秦曼对他的什么都不做,才令他感到了无所适从和进退两难。
也是让他觉得对秦曼有所愧疚的原因。
如果秦曼对他有任何的要求,那他就可以很轻松的了结这件事情:无非就是一张很大数额的支票而已……
对于霍泾川的回答,洛笙是既认可又不认可的。他和霍泾川从小一起长大,他当然知道霍泾川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但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面对一个从不认识的喝醉了酒的姑娘,霍泾川本可以一走了之的!但他非但没走,反而还鬼使神差的对那个姑娘下了手占有了人家的身体。
试问如果不是当时对秦曼的美色动了心,霍泾川为什么会这么做?秦曼平时不化妆的素颜就已经很出众了,那天据说秦曼还是化了精致的妆容出席聚会的。
再加上醉酒之后的形态,洛笙凭空想象都能知道秦曼当晚是有多么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对那晚的她有非分之想和不轨之心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长得美不是秦曼的错,但长得美还喝醉酒进错房间,那可就是秦曼的错了!当然她是被无耻之徒陷害的……
洛笙又笑着问:“泾川,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喜爱这个孩子吗?”
霍泾川迟疑着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每当我看到他或者是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里很满足很开心。”
“那么我只好再提醒你一件事:如果你不和秦曼在一起的话你会失去这个孩子,我相信秦曼绝不会把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转让给你。”
霍泾川没说话,这个事实不需要洛笙提醒他,之前他拿着一张巨额支票去要孩子抚养权的时候,就已经被秦曼从病房里撵出来过了。
只不过这件事洛笙知道的不很清楚而已,令自己丢脸的事儿霍泾川从来不会做详细说明。
“所以你要自己想清楚。”
洛笙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流露除了自信的神情,似乎他认为霍泾川为了这个孩子最终也会妥协屈服的。
这下霍泾川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于是故意赌气的回答:“呵呵,那么我也提醒你一件事!我是不会娶秦曼做妻子的,想都别想。”
话音一落他径直转身走了。
洛笙难以置信的看着霍泾川远去的背影儿,心里一片茫然:所以他是在告诉我,他心里根本就没在乎过秦曼,在乎的只不过是秦曼给他生下的这个儿子?
他误解了他。
霍泾川只是在赌气:现在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明着暗着逼迫他对秦曼负责,而大家共同认可的负责方式就是娶秦曼做自己的妻子。
这种逼迫方式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很难堪.
要知道她从不是一个愿意向别人低头的人!所以大家越是这样逼他他就越想反抗:你们越想让我干嘛我就偏不干嘛!
他这种逆反心理不是针对秦曼、而是只针对这件事。
回到房间之后的舒雅依旧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走到沙发前伸手抓起沙发上摆放得好好的靠垫儿,把它们一个个狠狠的扔了出去,嘴里还咒骂着:“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当然有理由这么咒骂:霍泾川占有了无辜的秦曼还导致秦曼生下了孩子,结果他现在一副不想承担后果的样子!
所以女人天生就是这么苦命?天生就活该被男人欺负?凭什么!
同样的一件事:因为大家各自站位的立场不同,也就造成了对这件事的不同看法和认知。
所以谁都没错,但谁又都是错的。
舒颜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霍泾川虽然表面上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并不意味着他是真的无所谓。
如果他真的无所谓,又怎么会天天晚上回到小昔年的身边陪伴他守护他?又怎么会知道秦曼“自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和洛笙匆匆赶到酒店?
所以想要认清楚一个人,不要看他嘴上怎么说而是要看他实际行动上怎么做。这世上口不对心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多霍泾川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