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数冰刀霜剑,凭空凝结,如狂风暴雨般打向焚光王,其威势之猛,就连焚光王也不得不暂缓了烈火强光的攻击,先施展出火焰屏障,挡得一挡。
他觉得,这是暂时的。
却没想到,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想法,竟然错了。
依稀有些眼熟的白衣剑客,忽然间飞出了手中的利剑。
正以为他只是飞剑攻击,没想到那利剑凌空突击时,竟忽然闪耀起灿烂的白光,转眼之间,就听得一阵凄厉的嚎叫之声响起,听起来像是狼嚎,但又好像比狼嚎更凶猛、更凄厉。
凄厉的嚎叫声中,忽然从恶客剑激起的白光里,蹿出了一头巨大的冰狼!
这冰狼,身具异象,头上长一对冰角,背脊上长一排冰刺,四蹄更是滋生出犀利的冰爪。
它浑身也是一片冰光,还呈现某种只有极寒之冰才有的冰蓝色。
它冰寒到什么程度?
现在这战场,因为焚光王的施法,空气全都被烤干,几乎没什么水气,但这寒冰巨狼一出,竟然在它的身周,因为温度的急速下降,依旧凝聚起乳白色的蒙蒙雾气!
都不用看冰狼具体的形状体态,自从它在剑光中奔出的那一刻起,焚光王就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这是一种对五灵之力精通到了极点、才有的直觉反应!
刚才肆无忌惮的焚光王,这一刻却心悸不已,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他还是很疑惑,因为很明显,即使这头凭空凝成的寒冰巨狼,可能来历奇特,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违反基本的规律,它要形成现在这样子,明显需要大量的水灵元素才行。
但刚才被自己一烤、一烧,这地儿哪还有什么水气?
心中升起这个疑问时,焚光王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五人中,最小的那个少年——
却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缓慢环舞,正有无数璀璨微小的晶蓝光点,在他身周不停旋舞,越聚越多。
“是他!”
焚光王立即找到了答案。
原来张少尘这时,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承担起辅助的角色。
他利用自己灵妙无比、几乎通神的仙灵气机,为其他战友提供充足的冰霜灵力!
事实上,别看现在冷天霜那个寒冰巨狼,声势最强,样子最显眼,其他几个人,也都没闲着。
百里乘云打出了冰霜版的“仙宫日月斩”!
凤瑶歌的含光剑,打出了一道完全由冰霜之力组成的剑气,呈现出一股出幽入冥的气势,似可断绝一切炎烈生机!
独孤羽霓的荒城月,也飞空回旋,并一化二、二变四,最终孽生出无数道荒城月的冷冽剑气,从四面八方攻击焚光王。
当然这四种攻击中,还是以冷天霜那一道,杀伤力最大!
其实,他从恶客剑中激发出的寒冰巨狼,并非简单的冰系拟形法术。
其真相是,自上回宿命山凶险一战后,冷天霜就一直在思考,如果下次再碰上焚光王的分身、甚至真身,怎么击败他?
自他重新被家族接受、解开心结后,他也如同脱胎换骨一样,神思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明。
于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可能的办法。
此后冷天霜便去神魔天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获取了梦寐以求的魂火。
魂火,几乎是东华天墟中特有,乃是千万年前神魔大战中,陨落的仙禽魔兽的魂魄,历经千年万年之后,凝聚而成的精魂之火。
魂火也分品级,高低自然和生前的厉害程度有关,当然也和漫长岁月中,凝聚成魂火的具体过程有关。
要判断魂火的品级,很简单,直接就和魂火的颜色相对应,从低到高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常见的魂火,都在“赤橙黄绿”之中,连第五品青色魂火,都很少见了,更别说更高两级的蓝紫品级了。
但可能焚光王真的是运气不太好,冷天霜专门为了对付他,去找的魂火,居然一找就是次顶级的蓝色魂火!
蓝色魂火,其品级本身,就代表了一切。
哪怕是跟焚光王雷同的火系魂火,只要运用得当,也能取得可观的战果。
所以说焚光王倒霉就倒霉在这里,魂火品级已经难得一见的高,结果还是正巧克制焚光王烈焰的冰系魂火——
“冰极冥狼”!
传说冰极冥狼魂火生前,乃是北方真武大帝豢养的看门凶兽。
虽然只是“看门狗”一样的存在,但也得看看它看的是什么门——
北方真武大帝,那是开玩笑的吗?
事实上在后世那部《西游记》中,桀骜不驯、嚣张到极点、就连凌霄宝殿张玉皇都不放在眼里的孙悟空,碰上了真武大帝,也得认怂。
所以,真武大帝家的看门狗,能是一般的狗吗?
何况这还是狼!
于是,当冰极冥狼的魂火激发,这头冰极巨狼,很快就激发了生前桀骜不驯、撕咬天下神魔的凶性,疯狂地扑向了焚光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根本就由不得焚光王反应,在所有四重打击下,尤其是冰极冥狼的凶猛撕咬下,他顿时惨叫一声,望空逃窜!
并且还没逃出多远,他刚才被含光剑和荒城月打入体内的多重剑气,特别是身上被冰极冥狼撕咬开来的多处伤口,就冰光四射,彻底爆发,转眼间焚光王这具分身,就被炸裂成千万个碎片!
本主崩坏,先前释放出去的火焰灵鸦,自然也失了支撑,前一刻还上蹿下飞攻击得欢,下一刻就突然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好像刚才根本没什么火鸦作乱一样。
群雄死里逃生,灰头土脸上,绽开了不敢置信的笑容。
而蜈蚣山大本营中,这次别说厉狂澜了,就连厉恨渊的投影,得知这情况,也觉得非常意外。
尤其是,他们看到,焚光王的分身败退就败退,实际上并没给联军群雄,造成多少实质的杀伤,这一点,就让厉氏父子,觉得很挫败了。
大本营中,厉狂澜想说点什么,但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