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跪香殿一阵打斗的喧闹声传来,源稚知道是岳熵他们来了。
无数的佛像像有生灵一般,突然翻脸露出险恶的嘴脸,毫无章法地朝着岳熵等人攻击而去,夹杂着无数银针暗器,佛像的眼睛同时泛出血红色的光芒和液体,伴随着浓郁的香气,让岳熵等人很快就被拆散受困,身体发软,身体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力量…………
只有所锦这边,没有任何阻碍的到达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是源稚,还有已经了无生息的银雏。
所锦一瞬间了然,源稚是故意放她来到他面前的。
「你为何不笑我没本事保住她?」源稚眼神亦凄亦癫地问道。
「你为何不攻击我了?」所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前世落雁的记忆。」所锦手中内力轻浮,却不是攻击,只是把那把落雁弓送到了源稚面前。
「你早知是这样的结局?」源稚将银雏小小的手包裹在锦被之下,从床边站了起来,对峙着所锦。
「在我们找到落雁弓的时候,我知道这个结局,只能说来不及告诉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所锦实话实说,依旧像朋友一般询问他。
「没什么打算,想看看你们怎么解决尖撕毒,这个毒,无解,就像一个人,无数人的怨气,永远无法去除干净,现在已经扩散到万界境域了吧,你所生活的土地,现代的人也无法幸免。」源稚说完,忽然觉得好笑,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在他的笑声里感到一丝快乐和得意。
「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气,不是吗?如果一直生活在地狱,那么让万界境域的人们陷入尖撕毒的困扰也不过是换副地狱的景象。」所锦依旧如故地平静相待,似乎她面对的不是一个疯狂投毒犯,而只是一只迷途羔羊。
源稚轻轻呢喃她的话语:「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是啊……你们都看得明白……只有我不相信她就是她……」
「你是什么人?」源稚继续问她,不知为何,他心如刀割,也不想让她好过,但却把她独独引了过来,时至今天,他依旧不解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能够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也许把我想得太复杂了,我只是我,一个迷途之中的求道者,但是,有一点应该可以让你解开疑惑,我从记忆里得知郁姬的时候被焰族王重打散魂魄,你就是我的七情之一,名为自私,而在黄粱桥的时候,我看见你还有其他在骨宅里人,都被钉在黄粱桥底,那就是你们的命运。。。」
所锦从身上拿出了从魏山尘那里得来的《高德置地》书籍:」高德置地是一个可以影响天下的阵法,阵眼分布七角,分别对应万界境域的各大边界,如果木心石都入了各大边界,就能联系起万界,同生共死,阵眼的执念也会被传送到万界境域的每个人身上,永世难忘。。。而你,是阵眼之一。。。」..
说完,所锦就退出了房间,同时关上了门,她站在门口,神情漠然,久久站立,直到羲言凭借绝佳的运气找到了这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源稚就在房间里,看我的!!!」羲言欢脱地说着,一手推开了房门,但是下一刻,羲言就凝固在了原地。
源稚与银雏同床而卧,已经没了生息,那把落雁弓被折成两半插在了源稚的心脏上。
所锦从见到源稚异常的举动的时候,就知晓了他已是万念俱灰,所以她选择将所有真相告诉源稚,她希望他能够从不断轮回的怨念中醒悟解脱,但是她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一个人的执念,怎能轻易解开,因此她只能关上门,让他体面地离开。
或许,她私心是不愿看见他获罪死在岳熵等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