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县古称“天闲刍牧之场”,是大漠进出中原的交通要道。自辽金元明清朝代,张北县几经兴衰变迁,废存交替,屡经更名,曾有名为:怀荒镇、燕子城、柔远镇、燕赐城、高原县、兴和城、星火城等,据记载,1913年张家口改为张北县,录属察哈尔特别区,1917年将张北县从张家口移来,因在张家口北边,始名“张北”
杨帆,丁羽,张西三人各自背着一个大旅行包,站在张北县街道上打听去坝上草原车,此时还没到旅游的旺季,三人的出现有些突兀,而且他们专找人烟稀少的地方前行,有些地方根本就不通车,三人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一辆能拉他们去的车。
张西瓜无奈的坐到地上拿出地图,一边看着上面的线路,一边小声道:“资料上说明军攻陷大都后,于第二年六月进行了第一次北伐。由常遇春帅步骑九万出北平,经过会州、锦州、全宁(今内蒙古翁牛特旗地方)、攻下了开平。元惠宗逃到开平以北的应昌,即现内蒙古达来淖尔湖的西南岸。咱们现在只能按照这个线路走,但是越往里走就越偏僻,三四天才通一次车,咱们的行动肯定要受限制,现在该怎么办?”
丁羽靠着张西瓜坐下,嘟嘟囔囔道:“我说买个车吧,都不同意,这下好困在这里了吧?真想不明白买个车有什么的?有了车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张西瓜不屑的切了一声:“买车,买车我俩也不会开,你开着谁放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杨帆无奈的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困在这里两天了也没碰见一个去向草原走的车,我看干脆大家步行吧,路上没准还能拦到车,而且咱们是要仔细观察每一个地方的,一路坐车肯定也就错过了,老在这地方呆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啊,对啊。我们本来就是背包客,一路上光坐车有什么好玩的?我赞同杨帆的意见,步行去,路上有车拦车,没车就走,反正咱们也有帐篷,睡袋,怕什么的?”
张西瓜无奈的道:“既然这样,咱可说好了,自己的东西自己背,别到时候叫苦,可没人帮你背装备。”
丁羽哼了一声:“谁用你帮忙,徒步,还不知道谁能走过谁呢?”
三人商量好不在多做停留向三台坝赶,他们走的这条路线是当年晋商走商的路线,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热闹的骡马驼队,也不见了百年前的热闹喧嚣。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走的还是兴高采烈的,一路走着唱着,偶尔还胡闹几下。可走到下午三人已经没有人在说下了,都垂头丧气背着大包默默前行。
天色越来越黑,前方却看不到一处村落,丁羽有些慌一边走一边问:“咱们不是真的要在外面过夜吧?”
此时离开张北县城已经很远了,三个人又离开了国道,现在除了他们几个连个兔子都看不见,张西瓜四下看看,不由的叹息一声:“恐怕只能在外面过夜了,走吧大小姐,你不说的在外面过夜没什么的吗?”
“过夜倒是没什么,可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看咱们还是去国道上搭车去吧。”
杨帆拿出指北针看了看:“方向是对了,但前无人烟的确是荒凉的狠了,不仅是荒无人烟四周连座小山也看不见,即使有宝藏也不会藏在这个地方,咱们就去国道上搭车去,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走?”
张西瓜看了下表,抬起头朝他俩喊:“已经七点多了,要走快点走,时间不早了,越晚越难搭上车,这可不是在城里出租车多,快走,快走。”说完率先向国道上走过去。
三人都是又累有饿,走的不快,赶到国道上又过去了两小时,这个时间来往的车辆已经不多,偶尔经过几辆也是拉着活物的大卡车,大卡车都开着明亮的大灯呼啸而过,根本就没人停下来看三个人一眼。
三人站在马路上素手无策,见到有车来就大呼小叫的伸手,但如此偏僻的地方,三个年轻人突然出现,任谁也不敢停车。这年头每个人都小心的很,何况谁知道这三人是干什么的?要是装可怜抢劫的,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夜越来越深,路过的车却没一个停下的,三人先前还去拦车,到了后来干脆就放弃了希望,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马路边。此时车也是越来越少,十几二十分钟都过不来一辆,杨帆看着空寂的马路,忍不住道:“再拦不住车就找个地方扎营吧,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丁羽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腿,“这个时间够呛有车再来了,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搭我们一程怎么了?还能耗他多少油似的。不是都说蒙古人淳朴吗?这半天就没见一辆车停下的,原来都是骗人的。”
张西瓜苦笑:“大小姐,现实生活就是这样,你当这是美国呢?可以到马路上随便搭车,这是中国,中国人就没这个传统,等着吧,就算在这坐一晚上也不会有车搭咱们。”
丁羽很不服气:“西瓜,你这么说我可不赞同,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不信你等着肯定有人看咱们三个可怜拉咱们一程的。”
张西瓜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可那笑声中的轻蔑意味谁都能听的出来,丁羽见他这样,生气道:“西瓜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我可没钱。”
“就赌今天有没有车搭载咱们,要是有你帮我背一个星期的背包,要是没有我帮你背一个星期的背包,敢不敢赌?”
“切,我还怕了你?赌就赌,到时候别耍赖就行了……”
两人各不服输的嚷着,身后车灯亮起,接着听到一阵马达轰鸣声,丁羽高兴的一蹦,再也不理张西瓜跑到马路中间,伸出双手大喊:“好心的人啊,拉我们一程吧,我们有钱,我们有钱……..”
车灯虽然亮,速度却不快“突突突………”的声音让丁羽停止挥手睁大眼睛看着,不大会的工夫,一辆农用四轮拖拉机开到丁羽面前停下,一个戴着大口罩的中年男子大声问:“娃们,你们去那?”
杨帆和张西瓜见丁羽真拦下个车,急忙拽起地上的背包跑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楚,开拖拉机的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件军用棉大衣,拖拉机是新式的四轮,车厢里面装着几袋子化肥还有种子。人看上去又老实又朴素。
张西瓜赶过来,甜甜叫了声:“大哥,我们是来旅行的,没搭着车,拉我们一程吧。”
“我回村子,要是顺路就捎你们一段,你们去那啊?”
“我们准备去草原深处,不过得好好商量一下路线,先跟着大哥你去你们村呆一天,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可是累的不轻,大哥,你们村子有旅馆吗?”
“那行,那就跟我走吧,村子里旅馆没有,有家招待所是王寡妇开的,招待秋天来收羊毛的老客们的,你们就住那去吧。”
“谢谢,谢谢大哥了!”三人忙不迭的答谢,把背包都扔到拖拉机后面翻身坐了进去,男人开动拖拉机“突突突…..”向前开,车虽然开的不快,还是把三人冻的够呛,这里是张北坝上地区,全年温度平均在14到15度,现在虽说是三月,但冬天还并没有走远,他们三个穿的又不多,被夜风一吹,顿时感觉冷的不行。
男人知道这里的风硬,拖拉机开的不快,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跟他们三个聊天:“这个季节出来玩啥啊?草还没长起来呢,有啥好玩的?”
“我们大学刚毕业,出来也是实践来了,大哥你叫啥啊?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家啊?”张西瓜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跟他套近乎。
“我叫赵成,前面满远村的,这不是眼凑着就开春了吗,赶紧买点化肥啥的,怕耽误了播种,这会买种子化肥的人多,排老长队,好不容易才排到俺,这不就天就晚了嘛……..”
赵成也是个能说了,跟张西瓜一边聊着一边开着拖拉机下了国道。离开国道后一直顺着一条土路前行,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远处一个村子里三三两两的灯光。
村子不小得有个二三百户人家,背靠着一座百十来米高的小山,位置十分偏僻。估计这是进入草原最后一处大点的村子了。这个时间村子里也没什么娱乐家家都早早的睡觉,只有三两户人家还开着瓦数并不亮的电灯,拖拉机顺着土路开到村口,突然拖拉机好像压到了什么,颠簸一下。杨帆三个措不及防颠的屁股生疼。
他三个还有些发懵,赵成突然停下车,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沉默的像是一座雕塑。
张西瓜好奇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哥,怎么不往前走了?”
一巴掌排在他身上,赵成还是没动,杨帆觉得有些不对刚想跳下车,却见赵成猛然转过身来,用手拔掉嘴上的口罩,一脸热切的看着他们,伸出舌头哈哈的喘气,接着两只手抬起到胸前,手掌却垂下来,他这样子像是一只狗在讨主人欢心时的模样,张西瓜楞了一下伸手去拍赵成:“大哥,别闹了,咱们到了吗?”
令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伸着舌头的赵成没有回答张西瓜的问话,反而低下头伸出舌头亲密的添了添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