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给点教训

Y市北街。

范辞嘴里叼着烟,缕缕白雾飘起,朦胧了满脸的坏笑。

眼底印出面前两边混乱不堪的场景,老汪的人明显居于下风。

范辞旁边的男生,看样子才十七十八,染了一头蓝毛,银色粗链条挂在脖子上很亮眼。

满满的不良少年气息。

他与范辞说话:“看样子他们不行啊。”

“一群废物,还敢查到我头上,也不看自己惹不惹得起,呸。”

范辞提到这事就觉得不顺心。

他跟着屠又做事这几年,偶尔过火了,屠又没说什么,这才使他行为做事,越来越嚣张跋扈。

他吐出一口烟,又猛地吸了一口,好像这股白雾才能使他心中那股烦躁按耐下来。

这几日在Y市,做了点事,本来都准备回S市,没料到有人居然敢到处查他们。

“范哥,要不给点教训就走吧。”少年一开始还一脸无所谓,反正有范辞撑着,可现在两边越来越激烈,那姓汪的手下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一个个狠劲十足,他有些怂了。

范辞显然觉得少年的话就是耳旁风,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孩,还需要跟着他多多磨练。

“瞧你这副怂样儿。”范辞把嘴里烟扔了后踩了一脚,对着人群喊了一句。

“把那姓汪的给我抓过来。”

范辞话音刚落,街头便冲来一辆车,速度很快,对着这边直直冲过来,像是要迫使两边停下,又让人猜不透来意。

老汪身上显然挂了彩,鼻青脸肿,四肢无力,他被一个年轻男人揪着领子,那人正要将老汪拖走。

他们盯了几秒,发现车辆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大家凭着本能,一瞬间往两头躲开,扯着老汪的男人倏然撒开手,跑的飞快,冲来的车像在水流中行驶的船,分出了两道水波。

老汪被狠狠丢在地上,撞到肚子上的伤口,他闷哼一声,身体早已竭力,只能看着直直冲来的车。

是范辞的意思吗?制造一场车祸要了他的命?他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老汪眼神暗淡,他怎么也没想到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一天会栽在范辞这个小畜生身上。

“呲——”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大,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稳稳地停了下来,贴在老汪面前,只差一丁点就把老汪撞飞了。

驾驶座的某人,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十分信赖,先别说他,就单单说这邵厉衡的车,不然换辆车让他这样停下来,都刹不住。

来者正是杉淞和严山。

他们一同从车上下来,杉淞把老汪扶起来靠着车,严山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了范辞是哪位,朝人走过去。

他正准备再近一步,旁边的蓝毛挡在范辞面前,“什么事?”

范辞皱着眉头,瞧着面前戴眼镜的男人,书呆子还敢来凑热闹?

范辞揉了揉手腕,一把推开人,一掌抬起落下,正要拍在严山的肩上时,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挡了下来,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了范辞一眼,顺着他的手掌将人扯过,反手把人摁住,动作迅速,干净利落。

“邵厉衡的助理你也敢动?嗯?”

这动作看似简单,可只有范辞本人才能体会到这股沉重的压迫感。杉淞的身手,不是街头混混能比的,他手上的劲很大,压得范辞腿只能弯着站立,不得动弹。

“邵厉衡?”范辞怎么也没想到,这书呆子能是邵厉衡的人。

范辞在s市嚣张惯了,做事从没有头脑,看人不顺眼便要欺负两下,今天有人来说,发现有人查他们,就以为是哪个不上道的吃饱撑得。

现在他算是拍到老虎屁股了,要知道是邵厉衡查他,他脱光了随便验都行啊。

看到周围的人,刚冒出的想法,又被打断。

不行,他是屠又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太没骨气,万一让屠又知道,他回s市岂不是死路一条。

那位爷的脾气也不好惹。

想来想去,两边都惹不得,范辞只能怪自己行事太过分,若是不主动挑事,他没必要惹这么堆麻烦。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不能放开手好好说吗?”先不说邵厉衡和屠又,眼前这个高大凶猛的男人,还吊着他脑袋呢。

赶紧把这位先哄好再说。

“那你刚刚想动手是什么意思?”杉淞眯起眼睛冷冷盯着他。

“我就拍下肩膀啊,兄弟不都搭着肩聊会天吗?”

“你那下手的力道,我会看不出来?你是想一掌把人送走吧!还搭肩膀?谁跟你是兄弟?”

“跟邵厉衡的助理是兄弟?你想屠又把你炒了吃?”

杉淞边说边用了力,手肘抵在人后背,弄得范辞肩背钻心的疼,他不由得服了软苦苦哀求。“不敢不敢,是我给自己脸了。你先松手,先松手,是来找姓汪的吧,你们走,他一根手指头我都不碰了!”

范辞说到最后,大声叫了出来,杉淞那力道他真吃不消了。

简直是痛的生理反应都要出来了。

“你把人打成这样不得负责?”严山抢在杉淞之前开口,他依旧笔直站在那,透过眼镜片,那双眼,冷静又睿智。

与周围的人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他却没有丝毫胆怯和慌乱,镇定自若。

“是啊?不负责?”杉淞用了劲把人提了起来一下。

“负责负责,全权负责!”

“屠又知道你来了吗?”严山问他,范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他不管这些。”

听到这句话,严山看了杉淞一眼,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杉淞点点头架着范辞往后退了一步。

“把老汪扶上来,有伤的叫车跟我一起去二院检查。”

严山打开驾驶位的车门指挥道。

老汪的人立马围了过来,他们身上没什么事,就老汪最严重,有两个人来扶着老汪坐在后排,留在车上照顾他。

看严山冷淡疏离的样子也指望不了他能扶着老汪下车。

但正是他和外面那个男人来救了他们。

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老汪捂着肚子,靠在旁边的人肩上,嘴边还有一道血迹,虚弱的道了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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