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的堂姐跟我在一个公司是种什么体验?
前篇介绍过她,下面就用小名来称呼她。
我在一楼开会,她在二楼上班。
隔着天花板,我都能感觉到她在盯着我,生怕哪个词发音不准,她就会冲过来纠正我~
虽然她现在根本不会管我,但是小时候写完作业,她把我卷子画的全是叉叉的那个疯魔样子,让我至今瑟瑟发抖。
我拎着箱子准备进场上机组车,她提着包迎面走来问我飞哪?
有一种小时候她督促我写寒假作业的感觉,那种一眼就能看穿了我想跑出去玩的压迫感~
怎么说呢,这奇妙的家学渊源,本来是东航子弟,可偏偏来了这办公楼,欢姐学的是英语,如果她能预测自己进航空圈,那为啥不进东航?如果一开始知道会飞,那为啥不直接进东航?
这个问题,我俩至今想不清楚,想不清楚的就用一个缘字来定义吧。
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一圈,我俩竟是靠自己进了这家公司,而我们的堂弟,土木工程毕业的小伙,想跟我俩相伴相惜,却被家人送进东航,也是,好歹得有一个续着东圈的味道。
这一辈,好巧不巧,我们又纷纷入了民航圈。除了我们家的大姐,留学回国后的高精尖人才,并翻译了一本法国理论研究方面的书,书的厚度跟转头差不多。
对对对,我就是我们家学业方面最拉垮的那一个。
所以说除了我大姐,我们这一辈的小孩都入了民航(大姐也是东航子弟,但她对航空圈完全不感兴趣,那个挺火的电视剧,那里头的安迪,妥妥的我大姐画风,我大姐夫,那更是大神,高校圈的稀世珍宝,是数学天才。这两人,从留学到归国,简直是现实版的王子和公主)。
欢姐和姐夫都在我们的大基地上班,姐夫前几年跳槽,在另外一家航空企业负责营销工作。
我的大欢姐主要负责质量和服务的管理工作。
当然,她不负责客舱乘务员,而是接手地服的管理工作。
基本上地服有什么问题,我都直接跟她说~
下了飞机,回到公司,直接去她办公桌和她理论。
:地服把升舱旅客的座位号都能写错,怎么培训的?这非常影响我们的客舱工作。
旅客说空地是一家,地服弄错了,上了飞机就你们空乘来解决。
今天的乘务员就是大冤种,我都心疼。
:明明交代了有一个无陪儿童要交接,地服怎么直接跑了?
最后我们在飞机上等了半个小时,又来了一个地服坐着摆渡车,来接这孩子。
这不是给我们造成了投诉隐患吗?孩子的家长多等半小时,不得理论一番?
:地服一直给我打电话说,班太晚了,接了好几个飞机,有点蒙,一直道歉。
道歉归道歉,但是困,不是自己工作疏忽的理由。
欢姐都听不下去了,我站客舱,她站地服。
每次都是,好好好,我会让她们好好改进,你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好吧,这可是我姐,我还能说啥。
只能说,我在帝都,在哪,都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还是责任心的问题,你们内部要加强学习管理。
而欢姐每次都说:空地一家人,咱们要相互谅解,放心放心,会努力的,这肯定不比你在帝都,那出港率,经验自然也丰富啊。
咱这边的孩子,说话都耿直,一根筋。跟北上广,南方城市的孩子比,我们确实差了点灵气,人家那边的服务行业,确实比我们周到。
好吧~
话说当年,我自己不也这样吗,直愣愣的说:没有,抱歉。
而我欢姐呢,每次聚餐都摆臭脸,且不说她说话有没有水灵味,重点是她压根不说话。
每次长辈让她带我出去玩,她才勉强开口说点话。
我在游乐场坐海盗船,她在下面看着我,我在上面玩过山车,她在下面盯着我。
顶多开口问我句:你还要玩几遍。
长大后的欢姐说,那个时候她青春期,而且经常被父母念经,所以一副臭脸,看谁都不爽。
好家伙,摇身一变,她去南京上大学,在海口工作,在南方滋养了七八年后,果然这谈吐越发水灵。
我俩说~
小时候呢,她是被迫学习,满眼都是卷子,看谁都是一副臭脸。
我呢,除了让我学习啥都行,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性格,看谁都是一副别靠近我的高冷脸。
这两人,如今在搞服务,而且搞的还不错。
我说:姐,我难以想象你给别人培训服务和沟通。
我姐说:我也难以想象你穿着制服给旅客提供服务。
我说求你件事呗~
欢姐说:不报料彼此的二哈成长史。
我说:对对对,你从小都是甜美可人,端庄典雅的气质~
让我们两一起抬头看看这栋楼,感谢它把我们磨平棱角,雕刻成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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