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顺着甲士的胳膊看向蚩梵所在的酒楼。
恰巧看到一个头戴奇丑面具的人看向她。
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个声招呼。
“你去那家酒楼订桌饭菜,等会我去吃饭,顺便见见这个有蚩字令的人。”桃花低声吩咐后,看向满脸不情愿的王守良:“王武王,以后还请你们王家管好自己的家奴。如果再有下次,给你说这话的可就不是我这个蚩家家奴了,更不会是在这种场景下给你说话。”
王守良硬着脖颈反驳道:“不知者无罪。”
桃花右手向前伸出,左手背在身后摆出起手式,云淡风轻道:“蚩字令面前没有不知者无罪,只有冒犯者死罪,再有下次荡平祖地。”
这个起手式是蚩梵逗桃花玩的时候教她的,没想到还当真了。
王守良也知道镇国王府的规矩,他们不介意有人说他们蛮子,也不介意被世家针对被别人诬陷,只在意和他们看重的人会不会受欺负。
而蚩字令持有者就是他们最看重的人。
要知道,蚩字令就连蚩家的长子长孙蚩虎都没有,蚩家外三块,蚩家内也只有四块。
蚩梵、蚩梵的大嫂、二嫂以及桃花各一块。
不得不说蚩德对桃花的宠爱。
这件事是他王家理亏,强行辩解无用不说还会落个下乘。
后面还有一百玄铁重骑,一百镇字军。
别看只有二百人,汴梁城除了四大世家没人能单独面对。
看到桃花的动作,虽然从没听过这个古怪的动作,但还是能猜到大概意思,拱手后摆出拳架:“此事是我王家不对,等镇国王府,等蚩家真正入驻汴梁城我们王家自会登门道歉,现在多说无益,请。”
王正学走的是拳法,身体的每个关节都是他的兵器。
拳头毕竟是肉,要和铁做的兵器比,自然要更敏锐、更迅猛、更凶狠。
只有突破到一定的距离内,拳头就会凌驾于所有兵器之上。
可王正学从上场到结束,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明明正面的桃花还保持着一手在前一手在后的姿势,为什么身后同样会有个桃花将剑放在他的脖颈上。
王正学离开后,仿佛被扼住咽喉百姓才重新恢复语言能力。
堂堂武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用说这群百姓了。
幸好没收钱,五场战斗被碾压了五场,这要是收钱了,百姓绝对会吼出那句名言。
欺压百姓,争权夺利倒是一把好手,比武就全萎了。
青衫文士顶着背后百姓的议论宣布:“第五场,武王战,镇国王府胜。镇国王府五场全胜,可进汴梁城。”
桃花对青衫文士行个万福后站起身冲着将士们握紧拳头高高举起左手,高声大喊:“镇国王万胜!武宁候万胜!”
“轰。”
所有将士齐齐原地踏步高呼:“镇国王万胜!武宁候万胜!”
“镇国王万胜!武宁候万胜!”
“镇国王万胜!武宁候万胜!”
“......”
待桃花将手放下,所有将士瞬间收声。
突然寂静的声音让蚩梵心脏猛地收紧,然后长呼一口气。
即使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但还是不由感慨:“这是何等的精锐之师。”
刘秀故作深沉的点点头。
青衫文士在众人喧闹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汴梁城的各大世家丢了个大人,他们其实已经做好一场不胜的准备,毕竟蚩家这么多年都只做打家劫舍的买卖,突然改邪归正肯定是有备而来。
何况一方练的是战场上的杀人术,在这种生死对决中练杀人术的一方拥有更大优势,至少能豁得出去。
只是所有世家都没想到这一战能输的这么彻底。
青衫文人也没脸继续在这里待着。
桃花将所有队伍的统领喊到跟前,将后面安排吩咐下去,就让统领各自散去。
这么多队伍肯定不能都留在汴梁城,镇国王府买下的宅院也并不够大。
桃花带着项羽走上蚩梵所在的酒楼。
蚩梵早就让所有人都戴上了牛魔面具。
桃花除了刚开始对青衫文士时有些凌厉,脸上一直都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走到蚩梵对面款款坐下,笑盈盈的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蚩梵将早就将眼中的神采敛去,努力将眼神控制的波澜不惊回答道:“谢。”
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扫视蚩梵疑惑道:“我不曾记得蚩家与姓谢的人交好啊?”
蚩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面具下的容颜:“老镇国王赠予先祖。”
桃花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哦,那难怪了,老王爷去世时我还不曾记事。”
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桃花好像想到什么又坐回椅子上:“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那枚蚩字令?没别的意思,碰到了总要看看真假。”
本来松了口气的蚩梵从怀里掏出蚩字令递给桃花:“没事,看吧。”
桃花接过令牌仔仔细细翻看两遍后递还给蚩梵,拍着本就不富裕的资本大包大揽道:“没错,是蚩字令,以后在汴梁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蚩家的别院,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帮你解决。”
这次说完真的就转身离开,蚩梵坐在椅子上反思着,什么时候自己最可爱的婢女桃花这么有威严了。
又好像本身她就该这么威严,要不然自己的院子该由谁管理。
桃花走到一楼楼梯口意味深长的往上看了一眼:自己人见面居然还带着面具。
将项羽喊到身边:“你去查一查,整个汴梁都有谁姓谢。”
“好的。”项羽低头领命后,就要先行一步。
桃花赶忙喊住他:“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画几张图,你带着图像去找。”
她提溜着酒店准备好的饭菜,喊来几个军士将桌椅搬到街道上。
就这样,镇国王府的军队靠着在各个酒楼买来的饭菜和借来的桌椅吃了顿散伙饭。
茶足饭饱过后,桃花带领着留在汴梁城的甲士目送镇国王府的军队离开汴梁,这一离开便不知道会不会是天人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