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时间,现场已经血流成河。
不论是蚩罗蚩海等人,还是那名御医,皆是被当场击毙。
几人的尸体前,站着一名老者,老者面容狰狞,一双手掌沾满了血迹,让人不寒而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赵立民石化般地僵在了原地,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血......血手老人!”
当看清老者的面容后,赵立民更是大惊失色地后退数步,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凶名赫赫的血手老人!
“殿下不用紧张,血手老人是自己人。”秦忠贤满脸笑容道。
“自己人?”
赵立民一愣,忌惮地看了一眼血手老人,吞了吞口水道:“秦......秦相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血手老人身受重创,正好被我遇见,于是我便将其救下了,这些人,他也一直隐匿在秦府之中,当然,因为此事影响太大,我这才一直没有向殿下说明,还望殿下赎罪。”
秦忠贤解释了一句,随即给一旁的血手老人使了个眼色。
血手老人会意,上前一步,抱拳道:“秦相国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既然奉殿下为主,日后老夫自然也会效犬马之劳。”
“太好了,能得到阁下之助,我可谓如虎添翼啊!日后我继承大统,必有重赏!”
听到这话,赵立民心中的忌惮一扫而空,被喜悦所取代。
“多谢殿下。”
血手老人抱拳,眼中则是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没想到秦相国还替我准备了一张王牌,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便有人能与岳武霖对抗了!”赵立民欣喜道。
听到岳武霖的名字,血手老人眼中浮现出凶光,当年他之所以被重创,就是拜岳如龙所赐,这也是他出手的原因之一。
“只要能帮殿下完成大业,那便是微臣之荣幸。”秦忠贤笑道。
“秦相国之心,我甚至感动,不过,秦相国为何要将蚩罗等人杀了,这让我如何向罗刹国交代?若是罗刹国追究起来,我又该如何应对?”
看向蚩罗等人的尸体,赵立民满脸担忧。
“殿下方才不是说我有何妙计吗,这就是我的计划。”秦忠贤道。
“这就是计划?”赵立民一愣,疑惑不解道:“还请秦相国明示。”
“蚩罗等人虽是殿下邀请而来,但却并非殿下所伤,届时,我们完全可以对外宣布蚩罗是重伤不治,到时,陛下即便是有心想护长公主与张小凡,也有心无力了!”秦相国掀着嘴角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蚩罗一死,那张小凡便罪无可赦了!甚至还能借机除掉赵飞燕!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秦相国,这一箭双雕之计果然高明!”
赵立民双眼一亮,但还是有些疑惑道:“不过,此计只要杀了蚩罗即可,为何连同蚩海等人也要一同杀了?”
“蚩海等人不死,难免会走漏风声。”秦忠贤道。
“可是,我又如何向罗刹国解释这一点,毕竟,蚩海等人可没有与张小凡交手。”赵立民拧眉道。
“有没有,还不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话虽如此,但父皇那边我也无法交代啊。”
“这一点殿下就无需担心了,这种情况,殿下也没有其他选择,相信陛下会支持殿下的。”
“不可能的,我父皇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秦相国还是赶紧想个应对之策吧,否则,这一箭双雕之计,怕是就要弄巧成拙了!”
“陛下放心,若真有万一,我也早有安排。”
秦忠贤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表情,随即在赵立民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行!这可是大逆不道!”
赵立民听状,当即面色大变,连连摇头后退。
“殿下,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凡是能成大事者,皆是不拘小节之人,若是连这等气魄都没有,殿下又如何能成大事!”秦忠贤道:“而且,事情到了这一步,殿下如果不这么做,那就极有可能为长公主做嫁衣,殿下难道就甘心么?”
赵立民目光闪动,露出纠结之色,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若是殿下真要放弃,那就当微臣没有提过,至于蚩海等人的死,若是陛下审查,微臣自会一力承担,殿下不用为此担心。”
看到赵立民的反应,秦忠贤撂下一句,便不再多言。
良久之后,赵立民脸色一横道:“秦相国说的是,干大事者就当不拘小节!就依秦相国之计行事。”
“这才是我心目中那个雄才大略的大皇子!”
秦忠贤奉承地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夜晚。
书房中。
赵泰安靠在椅子上,没有批阅桌上的奏折,而是若有所思。
“陛下,大皇子求见。”
片刻后,外面响起了通报声。
“嗯?”
赵泰安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落下,赵立民便走了进来。
“见过父皇。”
“免了。”
赵泰安摆了摆手,拧眉道:“你是为张小凡之事而来?”
“父皇英明。”赵立民点头,直奔主题道:“父皇,此事关乎两国和平,还望父皇能够尽早处置他,否则,迟则生变啊。”
“此事我自有定夺,不用你插手,回去吧。”赵泰安摆手道。
“父皇,您难道真要护着他?”赵立民道。
“你僭越了!”
赵泰安神色一厉。
赵立民面色一僵,咬了咬牙关后,道:“父皇,蚩罗已经重伤不治,如果再不处置张小凡,罗刹国必然会再兴战火,到时,一切可都晚了。”
“你说什么!”
赵泰安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
“儿臣说,蚩罗已经重伤不治了!”
赵立民沉声说道,随即朝着外面喊道:“将尸体抬进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两名侍卫将蚩罗的尸体抬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赵泰安再也无法维持淡定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