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
片刻侯，姜伊从换衣间里出来，她抽出几张红票子，塞进老板娘的怀里，“姐，下次再来光顾你的生意。”
“就喜欢你这种机灵人。”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她摸了摸厚实的红票子，又白了眼顾云廷。
瞧瞧，这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有什么用，钱都要女人来掏。
走出服装店，顾云廷有些憋屈:“刚刚的钱，我会还给你。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
“小钱而已，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姜伊的步伐很快，她拿出一根水果味的棒棒糖，丢给顾云廷，“刚刚从服装店里拿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得装作普通一些，麻烦把你的背弯曲点，别挺得那么直。”
“你对于伪装一事好像很有心得。”顾云廷意有所指。
从踏进服装店的那一刻，姜伊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熟练又自然地社交，从别人的口中打探出一个又一个有效的消息。
这些对于她而言，似乎是信手拈来。
顾云廷的眼神里充满了试探和打量，姜伊临危不乱:“我在社会底层爬了那么多年，这点生存规则难道会不知道吗？”
“顾云廷，你要清楚，就算你在顾家受再多的委屈，你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风吹不到雨淋不到。”
她的话言之有理，让顾云廷当场无语凝噎。
两人沉默着朝着大排档走路，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姜伊挑选了里面角落的一个位置，尽管偏僻，但视角却很好，能够清楚地捕捉到门口的动静。
两人坐下后，老板过来，乐呵道:“两位，这边是菜单，你们想吃什么就在后面打勾，待会儿我让人来收单子。”
“谢谢老板，我们自己看看就行了。”
姜伊接过菜单，就像是真的食客一般，认认真真地浏览起菜单:“老板，我们是从城西专门过来的，听说你们家味道好，能不能给我们推荐点招牌菜？”
“行啊，我们家这个猪排，味道是真的好，现炸的，食材新鲜，你们尝一份，绝对下次还来吃。”
“你们看看，这周围基本上都是回头客，还有几桌慕名而来的。”
姜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成功地捕捉到了霆龙派的几人。
他们都是跟在赵龙身边的人，姜伊见过几次，有点印象。
“哦，我们俩还挺喜欢安静点的环境的，你们这打不打算建立单独的包间？”
三言两语，姜伊就跟人聊上了。
老板指着对面的餐馆:“对面都是独立包间的，我们经常有客人去对面坐，但是吃的是我们这儿的。不过今天生意火爆，对面估计人满了，要不你们改天来的时候，我帮你们去对面预留个位置。”
“老板，你人真好，太谢谢你了。”姜伊点了不少菜，老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他走后，姜伊压低声音，跟顾云廷交谈:“我看到赵龙的人了，要不要待会儿去那边看看？”
顾云廷掀开眸子，看向对面的餐馆。
门面平平无奇，淹没在这条街道里，但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危机四伏。
他压低眉头，有种危险感在心里弥漫。
“待会儿我去，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不行。”想都没想姜伊就直接拒绝了，“你的身材和长相实在是太显眼了，你一过去，别人就会注意到你。我不同，我可以通过化妆来伪装。”
姜伊心知肚明，待会儿潜入对面的餐馆，危险性一定很高，但没有办法，这是她必须得做的事情。
顾云廷拧眉:“别跟我争，你……”
“顾云廷，你冷静些，我们调查这些事情，受伤便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做好的话，你打算怎么进行后续的工作？”
她的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泼下，顾云廷哑口无言。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
沉吟片刻，顾云廷选择了妥协:“有什么情况及时打电话联系我，别逞强。”
“放心，我没那么弱。”说完，姜伊就起身朝着对面走去，她的身材很棒，一路上引得不少男人的视线。
顾云廷的眼神更沉。
“你好，可以进去借用个厕所吗？对面的厕所里有人。”姜伊将头发撩到一侧，露出白皙透亮的脖子来，线条极为迷人。
年轻男人看直了眼睛，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好，这、这边请。”
姜伊踏入，刚进去，她的鼻尖就萦绕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她分辨不出，只能咬咬舌尖。
餐馆里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小包间，私密性不错。
姜伊一直在留意耳边的动静，果然，她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包间里听到了赵龙的嗓音。
“顾先生，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们俩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为你做过多少事情，你心里也有数，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他的嗓音粗旷，很有辨识度。
姜伊动了动耳朵，她压下心思，躲过来来往往的服务员，贴着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还不清楚包间里的布局，倘若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在外面偷听，无疑跟找死一般，她必须得换一个身份，能够光明正大进去的身份。
她眼尖地看到一个女服务员过来，冲着她招招手。
“小姐，请问……”
姜伊抬起手，朝着她的后颈脖劈去，女服务员眼前一黑，整个人朝着地面倒去。
不一会儿，姜伊就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进入了赵龙所在的包间里。
推门而入后，赵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瞥了眼服务员，把烟给灭了。
“这一趟进来了，我们这包间就不需要人守着了。”
“好的。”
他旁边的男人看了姜伊好几眼，凑近赵龙，压低声音道:“哥，你看那服务员，身材还挺好的嘛，腿又长又直，啧啧，腰也挺细的。”
“滚，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别给我整这些唧唧歪歪的。”话音落下，赵龙也瞅了眼。
可这一眼，他就皱了皱眉。
这女的，好像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