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万达广场一片黑色的寂然,如同黑色的汪洋让人感到沉闷,而中心商街的一家阁楼二楼亮着微弱的灯光就像是大海里指引方向的灯塔。
温暖而又明媚。
将穿着纯白浴袍的张粟泳轻轻抱到大床上,洛子逸拿起挂在脖子的毛巾低头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点点露珠调皮的亲吻他白皙的脸庞,他坐到床上拉过轻薄的毯子给床上的女孩儿盖上,转头关掉小台灯的光靠在床头一下下的梳理熟睡女孩的发丝。
繁星慢慢隐没在漆黑的乌云里。
床头的米白软枕渐渐塌陷,少年微润的亚麻色头发慢慢与墨黑色长发纠缠在一起。
半夜的时候,张粟泳突然醒来。
嗓子像着了火般灼热无比,疼痛感侵袭着她整个喉咙,昨晚golde
ai
金麦酒的烈度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坐起身难受的干咳了几下,身旁熟睡的洛子逸听到声音困倦的睁开眼,“嗓子疼?”
点了点头张粟泳撩起身上的薄毯子就要朝床下走去,这一动全身的神经都受到牵扯,她动作迟缓一下后就“噗通”一下晕倒在床沿。
“毛绒熊?”洛子逸立马慌了神把她抱过来。
“毛绒熊……”
“你别吓我……”
……
“女娃娃这是碰了什么酒?胃伤得那么厉害?”医者老头看着躺在大床上脸蛋血红的女孩儿问在床边守着的洛子逸。
少年垂眸抚平床上女孩的额前碎发,“golde
ai
。”
“g,golde
ai
?喝了多少?”老头猛地被吓了一跳,蓄在嘴唇上的白胡子吹得老高,就连他身后带着的俩个保镖也愣了愣。
“俩杯。”
“酒吧标准酒杯的俩杯?我的老天哪,她一看就是没喝过酒的,第一次就喝golde
ai
?你想害死她啊?”
洛子逸没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他微微低下头牵着女孩儿的手没有说话。
从未见过他这副自责的模样,医者老头语气也缓和了些:“我给她开了一礼拜养肝护胃的药,你每天给她服下,切记不要再吃刺激肠胃的东西。”
“多谢。”
医者老头留下一盒药罐就离开了。
张粟泳晕晕乎乎的被洛子逸扶了起来靠着枕头,精致的水杯里盛了半杯温热的水被她捧在手心。
好暖啊……
还没等她享受这样的短暂静怡,身旁递水的洛子逸就撑着床榻低下头靠近她,充满野性的舌头撬开她的嘴将药送了进去,娴熟的吻技将状态很不好的张粟泳身体发软的愈加厉害。
他当然也知道她在生病不能这样,但她脸颊通红眼神迷离的模样实在太过勾人。
水杯里的水因为握着的手无力而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脱离杯子洒落洛子逸终于停止了进攻。
唇舌分开后张粟泳不断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少年,直到他不再紧盯着她撇过头盖上药盖子,张粟泳这才闷闷的低下脑袋喝手里的温水。
她就像是等着他发号施令的猎物,随时被割宰的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洛子逸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难受就先不要回学校了。”他声音很轻的睡到床上将她揽到怀里,明明刚刚还在欺负她如今又变得无比温柔。
张粟泳手中的水杯被他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她靠在他怀里无力的看着那杯水杯应声,“好……”
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许哲晨抱着她离开嘈闹的酒吧,离开可怕的洛子逸。
可梦终究是梦啊。
……
这几天洛子逸都守在她的身边,带着她在万达城里游玩,每天的早中晚都亲自熬粥给她。
就像从前许哲晨照顾她无微不至那般的照顾着她。
每天的药也都是他亲自喂她,眼看她身体慢慢恢复,他们也定好日子回上海一中。
落下了高一一年的课程,张粟泳根本没有信心消化高二的一切,但她有洛子逸,洛子逸会给她请最好的私教以及最好的庇护。
她和许哲晨消失了一年,许哲晨开学日就回来了,覃塘柯陈墨琪特意在中午午休去了趟z班,可都没有张粟泳的消息。
谢萝瑶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高一,身边的苏卓宣则一直在打听洛子逸的消息,对她疏忽了不少。
同样这一年都在打听消息的还有上海一中天才少女乔洁儿,同为第一名入校的许哲晨莫名其妙就一年没来学校,和洛子逸关系亲密的张粟泳也消失了,许哲晨时隔一年回来校方却一点也不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彩伊在许美萱那听到了不少,她自然也希望许哲晨和张粟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可开学日当天看到在大礼堂读演讲报告的俊雅少年之后她还是慌了,他回来了,张粟泳呢?
开学后的一个礼拜,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见到张粟泳回来读书的时候,她带着一个少年走进上海一中的z班。
老师们似乎已经在校长那得到消息,z班正在调座位的班主任草草让俩人随意找位置坐下,甚至都没有让他们做自我介绍。
一切的一切在洛子逸的操控下都变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就算没有一个老师敢提及洛子逸的出现,但他对于上海一中就像是一枚巨大的炸弹,在这一天彻底爆发。
上海一中里的学生都在讨论着重新回来上学的洛子逸,他就像是个传说,一个让很多人心里一震的校园传说。
中午vip食堂的二楼,乔洁儿怔怔的看着坐在窗边饭桌前为别的女孩儿擦拭嘴角,穿着和自己一样制服的帅气少年,眼神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俩个洞。
他回来了,回上海一中了!
但他身边的女孩不再是我。
沈庭风坐在她隔壁桌一脸愤恨的看着洛子逸,他怎么回上海一中了?不该啊?
覃塘柯和陈墨琪坐在偏角的餐桌也望着洛子逸和张粟泳这边,她这是选了洛子逸吗?覃塘柯皱眉的看着消失一年的张粟泳。
又看了看坐在不远的餐桌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的许哲晨,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