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莫淮琛?他怎么了?”
“您前阵子回国,不是让我特地瞒着他吗?于是我只好找了个理由,说你去旅游了,正好他这段时间工作也特别的多,所以每天都只是向我询问你的近况,并没有深究,但昨天,他突然向我问起你的具体行踪,我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上来。虽然后来我立马编了一个,但以莫总的聪明程度,一定起了疑心。”
“如果他知道您是回国复仇了,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您的,他本来就因为过于……在意您,所以一直反对您自己去做这些。”陈伯叹了口气,“大小姐,其实简正海那边,我们完全可以派人去做的。”
“不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假手于人。”简宁道,“你知道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被父母保护在壳里的小公主了,她也回不去了。
她要亲手,把这些人都推进地狱。
正犹如,他们五年前,把她父母,把她,把简家也推进了地狱。
“莫淮琛那边……”简宁揉了揉眉心,“陈伯,你再帮我劝他一下,让他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把所有注意力都压在我身上了。”
“劝了也没用,莫总说,他得还债。”
“帮我赚了那么多钱,再多的债,早也还清了。更何况,我当时都没有做什么。”
陈伯不做声了。
大小姐当初,那何止叫没有做什么?
而且莫总,又怎么是他能劝得回来的?
大小姐竟然还没看懂,莫总对她这么关注,一个男人眼里每时每刻只有一个女人,究竟是因为什么?
“好了陈伯,我要去上班了,您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她顿了一下,有些头疼,“至于莫淮琛那边,尽量瞒住,瞒不住也没关系,拖住他别让他回国来找我就行了,我这边也差不多快完了,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大小姐!”陈伯突然想起什么,“您……确定事情办完就立马回来吗?”
原本简宁无比的确定。
但现如今,陈伯在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简宁竟迟疑了一下,脑海中竟浮现出小王子和……纪时谨的影子。
还没等她回答,陈伯就充满忧虑的道:“那贺家少爷那边?”
简宁这才知道陈伯在想什么,轻声笑了一下。
“陈伯,你不必担心,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他已经没可能了。”
先不说,贺斯南现如今能想起她的可能性为0。
其次,她五年前莫名其妙怀了孕,还生了孩子……
所以,这也是每次贺爷爷跟她说,让她一定要等贺斯南想起来,但她却从来避而不谈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他们,想回到从前已经不可能了。
听她这么说,陈伯虽然觉得惋惜,但也没有再多问。再嘱咐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样一通电话下来,简宁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昨晚的事情了,毕竟头痛欲裂,实在是想不起来,不如先缓一下,等宿醉后的头疼过了再说。
应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虽是这么想,但简宁想起自己一大早看见的纪时谨那副恍如被“蹂躏”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敢下去面对他,于是特地在上面磨磨蹭蹭好久,直到预估这个时间段纪时谨已经出门了,才慢吞吞的下了楼。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个点,纪时谨果然已经走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几个女佣在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开着客厅电视聊八卦。
“诶,你看了今天刚出的福布斯财富排行榜没?”
“看了,怎么了,少爷一直都是第一呀。”
“是呀,但你有没有发现,这个莫淮琛,好像也蝉联福布斯排行榜第二两三年了,以前除了少爷一直稳居第一,底下的人可就从来没固定过的。”
“这倒是,这个莫淮琛还挺厉害的,听说他之前只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无权无势,仅靠两年的时间就白手起家,一举跃为财富榜第二,聚宝盆都没他这么会聚财,我的天哪,这些钱到底是怎么赚的呀?”
“少爷不也很厉害?想他当初刚接手纪氏财团没多久,市值就在他手上惊人的翻了十几番,而且不是说纪老一开始都没把培养的心思放在少爷身上吗?要不是大少爷出了……”
“咳咳……”
有个女佣眼尖的看见简宁从楼下走了下来,立马猛烈咳嗽几声,止住了两人的谈话。
另一个也立马反应过来,走上前去,“简小姐,您洗漱完了?”
虽然几人的话止得及时,但简宁也听见了只言片语。
纪家大少爷……
说的是纪时谨的哥哥吧?
好像听说几年前很不幸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现在,都还没醒来。
“是的。”简宁点了点头,“你们在打扫卫生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不用。”女佣们立马惊恐的摇头,这要是让少爷看见她们竟然敢让简小姐动手做家务,那她们这份工作算是保不住了。
“简小姐,少爷在走之前特地吩咐厨房准备了醒酒汤,您现在可以先去喝,早餐我们等会立马端上来。”
“对了,您昨晚刚喝完酒,胃可能会有点不舒服,所以中午也一定要吃点清淡的,少爷吩咐我们准备了点食物放在餐盒里,今天中午就辛苦您别在外面吃,就吃这个餐盒里的食物了。”
“啊,好的。”
简宁没想到,纪时谨在走之前还为她想得那么周到,这让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更愧疚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在纪时谨的车里啊?
可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简宁只好晕晕乎乎的被带去喝了醒酒汤,然后被监督着吃完早餐,最后才提着一个精美的饭盒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自己。
一定得想起来。
……
贺斯南发现自己是在酒店大床醒来的。
床上乱七八糟,散落着各种布料,仿佛是晚上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敏锐的打开被子看了一眼。
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内裤,竟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