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走的时候,仍然留下一句,“简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谢谢你,纪管家。”
简宁虽然道了谢,但她知道,这次的忙,纪律帮不了。
虽然她现在很想见纪时谨和小王子,但如果要让纪律帮忙搭桥,纪老到时候更不知道会如何处罚他。
她不能再牵连无关的人。
这件事,终究还是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处理。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纪律走了之后,另外一个客人却又悄然来访。
看到纪夫人出现在她面前,简宁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事实上,她完全没想过,她会来。
虽然细细数来,她在纪家这栋城堡待了也算不长时间,但由于这儿过于庞大,再加上纪夫人几乎每天都待在医疗室,守在纪靳言身边,所以她们交锋的机会并不算太多。
简宁对她最后的记忆,还是在纪时谨被关禁闭室,她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他救出来,就在她和纪老打赌,要离开纪家的时候,她在城堡门口遇到了她。
二儿子被关在禁闭室生死不明,她却冒雨带着一群医生守在大儿子身边。
那一刻,她便彻底看清了所谓母亲的偏心。
所以,她跟纪夫人说,以后,她不需要再管纪时谨的任何事情,更不需要时刻出现在纪时谨身边。
从今往后,守在纪时谨身边的人,会是她自己。
从那一面后,虽说就在同一屋檐下,可偌大的城堡,她没有再见过纪夫人。
所以,纪夫人这个时候,这个时机出现在这儿,的确让简宁不解。
不过,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却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而等过了几秒,纪夫人便轻启红唇,说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可以带你出去。”
简宁蹙了蹙眉,依旧没有开口。
果不其然,下一秒,纪夫人再次开口:“前提是,从今往后,你要守在靳言身边。”m.cascoo
简宁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笑了。
“纪夫人,我是纪时谨的人。”
纪夫人面色不变,“可你和纪靳言有过肌肤之亲,并且,生下了他的孩子。”
简宁面色一变。
眼看简宁的情绪有所变化,纪夫人也不慌不忙,慢悠悠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闹的沸沸扬扬,纪老被气得连摔了好几套茶具,实在是不想知道也难。”
“以前我一直想知道,那个使计爬上靳言床的女人会是谁,如果是以前,既然有胆子敢攀附我儿子,那么来见我之时,我一定会把她的皮给扒了。”
“不过……”她顿了一下,轻飘飘扫了简宁一眼,“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我想着,要为靳言挑选一个最好的妻子,可现如今,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我每时每刻都在守着他,可终归,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我必须得为他找一个能一辈子守在他身边的妻子。”
“如果是以前,你并不符合我的标准,贤良淑德,恐怕你没几条能挨得上边,在我这,你唯一能得分的,便是为靳言生了个孩子。”
“或许,你带着孩子守在他身边,他会更有醒来的欲望也说不定。”
“所以,只要你答应我,嫁给靳言,我可以带你出去,并且,你永远都跟纪知遇待在一起。作为一个母亲,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和他分开。”
“纪老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出面解决。除此之外,你有其他任何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纪夫人一长段话说完,简宁的神色却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来越差。
纪夫人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说过,都可以提。”
简宁动了动唇,终于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
纪夫人:什么?”
简宁:“你为纪靳言想得那么周到,连你去世之后要守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妻子孩子都找好了,那,你的另一个儿子,纪时谨呢?他怎么办?”
“我以为你只是偏心,现在却很好奇,纪时谨是不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连他的未婚妻也要抢过去给纪靳言?”
纪夫人冷冷笑了一声,“谈何抢?”
“一个是你为他生了孩子的人,另一个,只是谈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若说抢,又是谁抢了谁的?”
“更何况,你真的确定,你还能当纪时谨的未婚妻?”
“哪怕你再诟病我,纪时谨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从小到大,他便有两个特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直从未改变。第一,是洁癖,第二,是他从不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现在你们说得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不过是因为还在热恋中,等热恋期退却,你以为,他还会待你如初?”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大哥有过肌肤之亲,还生下过一个孩子,莫说是他这种从小便站在最高点,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靳言一个人。”
纪夫人说完,便站起身来。
“我的橄榄枝已经抛出去了,能不能接住,就看你了。”
“我知道纪老给你的两个选择,现在,我给你的是第三个,也是最好的一个。”
“你不喜欢靳言没关系,我只需要有人待在他身边照顾他,而你身边会有纪知遇陪着,你缺席了他那么多年的母爱,想必非常想弥补,不愿意再丢下他一个人。”
“至于爱情,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可以为纪时谨想想,你当真愿意,和你在一起后,他的名声,名誉全都一无所有,和你过着被他人诟病的生活?”
“你们这种情况,躲大众躲得越远越好,闹大了,对你们谁都没有好处。”
说罢,纪夫人也不再看简宁脸上的神情,转身便离开。
整个禁闭室,瞬间又只剩下简宁一个人。
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一夜未眠。
第二日,她按响了禁闭室的铃。
“我想好了,我要见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