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知道这件事之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召集全体组员一起吃了个饭,等到周六那天的比赛,一向恃才傲物的组长大人也难得遇到一点麻烦。
因为他的对手很厉害,而且又高又壮,属于一拳能让普通人离死神只有一线之隔的那种,他每次对贺宁州出拳都会让沈星河捏一把冷汗。
不过贺宁州也没那么容易被他打到,沈星河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自家组长的身法真是灵活到一种境界,好像眨眼之间就能消失在原地,让对手根本无法抓到他,他出手的力道也重,对手一拳挥来时他一个闪身就来到对手身侧,继而狠力一脚踢上他的腰,那个野熊一般的对手也不免踉跄一步。
贺宁州又盯着那个部位重重踢了几下,继而跃起身一脚踢向贺宁州的脸,可这样也没能让那个人立刻倒地,他紧跟着又向那人腹部击出几掌,再一拳砸向下颌,终于让那对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好像山体崩塌一般。
这次台下的观众欢呼声音异常热烈,要不是人数依旧不多,绝对能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直在原地观战的沈星河实在无法形容他带给自己的震撼,感觉这就是那种一辈子都在追赶却一辈子也不能超越的人。
后来一起去训练场时沈星河纠结许久还是向那位组长说出一句:“你真,厉害。”
“这倒是没什么,”贺宁州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比较高兴的是我把他打败之后你就不会遇上他,也就至少不会被他打败,这就离胜利更近一步,因为单凭现在你的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沈星河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有抓着他的手说了一句:“谢谢你,阿影。”
组长大人都这么用心良苦,即使沈星河再不济事此时也要发愤图强了,虽然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训练这一项,那就加倍努力能多练点是点。
周日那天他再一次走上赛场,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当然那天的比赛也绝对称不上轻松,甚至沈星河事后回忆一下都觉得但凡那对手稍微强上一点,自己就只能遗憾落败了,因为那真是一个和他完全彻底的“旗鼓相当”的人。
他似乎主修的也是拳法,而且刚猛劲足,拳拳带风,即便躲过他的飞来一拳都会觉得自己的面部被用力击打一下,除此之外他的腿法掌法一项不弱,沈星河几乎无法从他身上讨到丝毫便宜,只能尽全力让自己不要被他打倒。
两人过了足有数十招,双方都曾后退又再次上前,进而迫得对方后退,沈星河无论肩上、臂上、胸前还是腹部都挨过贺宁州的拳脚,甚至当胸那一拳差点让他无法呼吸,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让自己被对方打倒。
可是再这么下去他也没办法坚持多久,每个人的体力都不是无限的,就算他想着只要在对手倒地之后再倒就行,却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做到这样。
他只知道自己实在太累了,太想休息,如果可以早点结束这一切……
“纪棠溪!加油!!”
耳旁突然传来一个喊声,声音还是相当耳熟的,在对他说加油?
还加什么油,现在唯一能让他加油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不行啊,自己还在和别人比试……沈星河用力挡开贺宁州的拳,尽管他又一次体验到那种已经握不紧拳的无力感,而对手似乎也和他一样。
他们好像都在拖,尽全力拖,不顾一切地拖,只要能把对手拖倒他们就能获得胜利……
“纪棠溪,加油!千万不能放弃,我会一直支持你!”
这声音……太特么的耳熟了,是谁来着?对了……是……
脸上突然剧烈一痛,身体也跟着晃荡两下,差点就要栽倒在地,大脑也在嗡嗡作响,沈星河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声音究竟属于谁。
阿影,是阿影,他的组长、室友,也是他,很喜欢的……
是阿影!
他在台下看着自己,他想和自己一起去另一个星球的大学,自己决不能够让他失望……
沈星河又一次有了那种身体无力却心潮澎湃的感觉,他定定神,在对手又一次举拳冲过来时闪身躲过,而后抓住对手两肩向自己怀里一带,同时一脚踢向对手的另一只脚,在他站立不稳之际用力将他压倒在地!
……
这样,就算自己赢了吧……
虽然用的方法不太地道,但毕竟是……赢了……
他放开对手翻个身仰躺在地,终于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眼前那一片蔚蓝真的太过好看……
之后的事他都有些不太记得了,躺在地上就觉得昏昏欲睡,后来被人拉起来背在背上,那个背是他所熟悉的宽大,带着专属于某个贺宁州的气息,他放心地让自己失去意识。
这一觉又睡了不知多久,反正严重疲惫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总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的床上,室内开着灯,那位组长又坐在床边。
“你醒了?”贺宁州见他睁开眼就过来喂他喝了一杯水,“感觉怎么样?”
“还好。”虽然还是很累但到底恢复一些体力,沈星河喝了水就问那个贺宁州,“我刚才是赢了吧?”
“还‘刚才’呢,”贺宁州笑了一声,“你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天都黑了,不过确实,你赢了,你都直接把对手压倒了能不算你赢吗?”说着也不禁摇摇头,“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比武时用出这招的,不过也是,这招只适合你们俩都打得半死不活时才用,就看谁能先想到了。”
沈星河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调侃,脑海中又浮现起之前比武时他在台下喊出来的那几句话,自己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失望而已。
“先起来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不过要先声明一点啊,这顿是我做的,可不算在你那九十天之内。吃完我们接着出去训练。”
“好。”沈星河的心底又泛滥起一阵甜意,伸出手让他拉自己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成功进入前八名,相当于被淘汰的机会只剩下八分之一,沈星河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何况还有组长准备的爱心晚餐,这世界真是再好也没有。
后来他们也知道申泽海同样进入了前八名,他们一组就有三个人进入,还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嗯,那就看是哪个倒霉蛋会被踢出去了,”又一次全组聚会时贺宁州说,“接下来就是八进四,只要能打赢就等于加入了那个七人小组,再接下来就要竞争组长了,”说到这他看向另外两个人,“我是要当组长的,你们谁要和我争么?”
“不敢不敢,”申泽海陪着笑给他斟了一杯酒,“我估计我也未必有资格和你争组长,那这样吧,要是我真有这本事我就到时候弃权,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贺宁州组长说着又看向另一个人,沈星河连忙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我也是。”
沈星河是真的不想去争当那什么组长,因为一定挺累的,还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稍微有一点差错一定会备受责难,这么费神又费力的事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比较好。
接下来的比赛就都轮到下周进行,首先是八进四,胜利的四个人争当组长,当然可以弃权,失败的四个人就要两两对决,最终选出一个人淘汰。
所以就如组长所说,只要自己能在接下来的那场比赛中获得胜利即可。
沈星河的下一场比赛在周二,贺宁州则在周一,比较神奇的是似乎从上一场比赛开始,那位组长一直以来的那种“挥一挥衣袖,秒秒钟取得胜利”的翩然风采就彻底不复存在了,他之后的每一个对手都值得他真正用上心思。
眼下这个就是,这是一个女生,出手却当真快到一种境界,一招一式如闪电般让人目不暇接,估计普通人不出两下就能被她打飞到八百米之外,贺宁州却能势均力敌地和她对招,并且一步不退,好像在好几十招之后那位女生终于有一些疲累,立时就被贺宁州一拳打得后退好几步,差一点坐在地上。
沈星河都捏了一把冷汗,寻思着要是按照自家组长惯常的招数接下来估计就要一脚呼上脸了,但这招对付贺宁州还行,女生……总不太好吧。
此时的女生在稍微休息近十秒后便又再次出手,这次她主要使用腿法来攻击贺宁州的下盘,她的腿法也练得非常好,每招每式都是动作干脆利落,着力点也都在那些容易变成弱点的部位,比如说腰部、膝盖等等,但这些招式遇到了贺宁州就无一不被轻松化解,那个人都不用费力去躲,也没有“你踹我膝盖,我踹你脚”地硬抗,他只需要稍微一个闪身再挥出一拳就能轻易化解,到最后女生累得气喘吁吁,他却好像没出多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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