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帏这话一出,大家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古蔺。
不为别的,只因为古帏说的长公主府,就在秦王府旁边。
古帏突然让徐睿他们一家,搬到秦王府旁边,这又是意欲为何?
难道只为了刚刚,古帏羞辱了徐蓉,古帏特意显示一下他对永林侯府的隆恩。
可若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徐睿,也没必要将长公主的府邸,借给徐睿一大家子住。
古蔺面无表情,好似根本不在意古帏这个决定。
徐睿本来是不想这么麻烦的,可他也担心古帏此举是否有深意,加上如今的永林侯府的确是没办法住人,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徐睿思索一番后,便站起身朝着古帏道,“多谢陛下,臣领旨。”
古帏点了点头。
庆功宴结束之后,古帏给了徐睿不少赏赐,加上给徐蓉的那些,永林侯府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当然,若是徐蓉不丢那个丑就更好了。
一家人一路无话的,坐着马车回了永林侯府。
一回府,徐睿就让人将古帏赏赐的那些东西,全都送到了桃林苑,他似乎并没有忘记,昨晚在桃林苑的承诺。
青儿看着被送到桃林苑的好几箱金银珠宝,喜不自禁道,“奴婢之前误会侯爷了?”
“怎么说?”姜夕榆坐在铜镜前,看着青儿帮她卸着妆。
青儿一边替姜夕榆拆发髻,一边兴奋道,“侯爷刚回来的时候,奴婢看到她带回林姑娘回来,奴婢还以为侯爷和她有私情,可现在看来,侯爷最爱的还是夫人您,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林姑娘。”
姜夕榆哭笑不得地看着青儿,“你这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她都没看出来徐睿最爱的人是她,这丫头又是从哪里冒出的想法。
青儿瞪大了眼睛,“刚刚在宫里的庆功宴上,陛下赐婚侯爷都拒绝了,这还不能说明,侯爷最爱的人是您,而不是那个林姑娘啊!”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最后得到的是满身的伤痕。
姜夕榆敛了一下情绪,淡淡道,“你可能猜错了,他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林柔妤。”
徐睿最爱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和永林侯府的脸面。
可姜夕榆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来。
“夫人,您这话奴婢怎么有点听不懂?”青儿茫然的看着姜夕榆,有点不明白她的话。
姜夕榆自然不会跟青儿解释什么,她也解释不清,只问道,“知道徐睿为什么不答应陛下的赐婚吗?”
青儿一脸莫名,“不就是侯爷在乎您吗?”
不然难道侯爷还有其他理由不成。
姜夕榆被她逗笑了,无奈道,“你太天真了。”
青儿一脸莫名,她是真的不明白。
姜夕榆笑着对青儿解释道,“林柔妤是洪州太守的女儿,洪州位于南边的边塞,太守手中可是有兵权的,现在我本就是将门之女,要是徐睿再娶了林柔妤为平妻,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徐睿。”
青儿也不是脑子空空的人,姜夕榆这么一说,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但还是试探的确认,“夫人您的意思说,侯爷拒绝陛下的赐婚,是怕陛下担心他拥兵自重,会像是忌惮我们大将军一般,忌惮着侯爷?”
姜夕榆嘴角冷冷一笑,“徐睿他不是傻子,现在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陛下的重用,正是正是平步青云的时候,他何必为了个女人引得陛下猜忌。”
想想父亲的下场,徐睿也不会这么傻!
青儿恍然,“原来这才是侯爷拒绝陛下赐婚的原因,可明明是陛下自己要给侯爷赐婚的。”
姜夕榆冷哼,“你以为陛下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今日陛下在庆功宴上的所言所行,皆是试探。对徐睿是如此,对那秦王亦是如此。”
徐睿是古帏的亲信,古蔺更是古帏的皇叔。
这两个本该是陛下最亲近的人,可如今只怕成了古帏,最忌惮的两个人了。
这次徐睿拒了陛下的赐婚,还稍微好些,倒是古帏手中,必有陛下忌惮之物。
青儿一脸懵懂,听完姜夕榆说的这些,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炸了,没想到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会有这么深的深意。
青儿轻叹了口气,继续为姜夕榆梳头发,“奴婢不管这些,但是奴婢觉得,比起那个林姑娘,侯爷还是更喜欢您。”
毕竟徐睿当众拒婚,林柔妤这辈子都别想进侯府。
毕竟要是徐睿再把她娶为平妻,或者纳她为侍妾,徐睿就是在打古帏的脸,就是抗旨不遵。
照姜夕榆那么一说,徐睿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干出这样的傻事来。
姜夕榆没有反驳,沉默着。
因为她经过前世发生的一切,早就看透了徐睿根本不爱她,这世她也不稀罕。
重活一次,上一世的仇,她都要一一给他们清算清楚,姜夕榆的双眸变的幽深,周身围绕着禀洌的气息,青儿很是疑惑姜夕榆突然的变化,刚想开口,看到徐睿走了进来。
“侯爷。”
青儿上前给徐睿行礼,而姜夕榆装作看不见徐睿,并没有起来。
徐睿也没有在意,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姜夕榆的后背。
之前她挽起发髻,现在头发散开,如绸缎一般的青丝到腰上,镜子中透露出她白里透红的脸庞,让徐睿忍不住的上前。
青儿识趣的离开,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徐睿走上前揽住姜夕榆的肩膀,姜夕榆觉得恶心,站起来往边上躲了一下,徐睿的手一僵,但很快的以为她羞涩,也没有强求。
指着地上的七八个大木箱子,笑着道,“夫人,这些东西你都点好了吗?”
姜夕榆睨了一眼,淡淡道,“都点好了。”
“既然这样,这些东西就不入侯府的库房了,直接进你的私库。”
姜夕榆脸上并没有笑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侯爷觉得公中的库房,和我的私库有什么区别?”
徐睿也跟着坐下,睨了一眼茶壶,姜夕榆自顾自的喝茶当做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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